六婶道：“哼,活该！要我说五哥就该和她离婚。她不是要认傅升么，三叔说了如果她要认傅升就离婚出去跟着傅升过。对了，她没有在三叔的基金会领钱了吧？”
“没有了,她搬到傅升那里，基金会就把她一个月5万的钱停了。不过没事啊,傅升给她的肯定更多。”
六婶道：“他不是欠人那么多钱么？倒是不影响自己母子过好日子啊。又还不起还敢欠那么多。这还幸亏之前他转手卖了几块地。”
六婶说着摇摇头,“他这是在豪赌啊！赌房子还会继续涨,地价还会继续涨。现在赌输了，又没有对策解决问题。欠的债就不打算还了？太不负责任了！你们以前还说他怎么、怎么好。这幸亏阿宸醒了,不然要么就是秦歌会过得非常辛苦、要么就是傅升掌权。傅升掌权这会儿就已经把整个傅氏集团带沟里去了。他自己就那么点钱都敢这么豪赌。身家二十亿敢欠二百亿！傅氏到了他手上,他岂不是敢欠上万亿？那傅家的人想跟着吃口安乐饭都不容易。公司四五十万员工现在怕是工资都发不出了。这么一对比,我觉得现在被秦歌发钱遣散都好过多了。”
六叔也有些后怕的点点头。
“过去他装得太好了嘛。尊老爱幼的，很乐意为家里人解决问题。看起来比大嫂和阿宸看着和蔼可亲多了。”
“哼！那也轮不到他想怎么样,你们想怎么样。”
六叔讪讪地道：“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傅家流传着那种说法。就说那是卖了传家宝做本钱做起来的家业......”
六婶道：“所以姓傅的都有份是吧？这肯定是傅升老早就在传布的了，拿你们当枪使。大哥厚道照顾我们大家,你们还真当自己有资格指手画脚啊？上回让秦歌都给怼回来了吧！哼，这么多年,我看他是一点不知道悔改。他怕是TVB的豪门恩怨剧看多了。我要是长房,都不会拿一毛钱出来救他。”
这事儿秦歌还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多理会。
老爷子不会犯糊涂！照顾亲戚是一回事,别人都想谋夺他家产、袖手旁观看他独生子被害了。
他又不是圣父！
就是六叔说的,万一他真的犯糊涂也不要紧。还有她婆婆、傅宸
和她不糊涂的。
傅升的一百多亿债务傅氏绝对不会揽下。
转眼就到了5月16号星期六。
五点钟秦歌就要出发前往自助餐厅了。
每个人都得戴口罩才能上得了公交车、进得了酒店大门。
进门的时候再提供24小时核酸阴性的证明。
下午四点钟，秦歌像往常周六一样给孩子们讲诗词。
她每周六都会会抽时间给三姐弟讲古诗词，培养他们的兴趣。
“嗯，妈妈课堂今天讲什么呢？我们来讲谭嗣同就义前的诀别诗：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秦歌把整个故事背景和诗句的含义解释给了三姐弟听。
小璋道：“妈妈，如你所说谭嗣同是可以和康有为、梁启超一样去外国人的领事馆避难的。大刀王五侠也愿意拼死护送他前往。那他为什么还要留下来等死啊？”
“因为他觉得如果他留下为了变法而死,可以激励更多的人站起来。而保留火种的事有康、梁去做。所以说是‘去留肝胆两昆仑’啊。后来康有为思想落后了，成为了保皇党。但梁启超写的文章却激励了一代人起来奋斗。妈妈以前给你们讲过的《少年中国说》就是梁启超先生在那之后写的。这就是去！至于留，戊戌六君子的另外五人确实都不如谭嗣同有影响力。他的死，可以唤醒更多的人！以前我们讲过鲁迅先生的诗：我以我血荐轩辕！谭嗣同就是以自己的血来唤醒民智的人。”
小琅挠头，“妈妈，那他的目的达到了么？”
秦歌笑，“有星火相传啊！谭嗣同生平有一文一武两个最得意的弟子：文是杨昌济，武是蔡锷。”
小琅道：“我知道蔡锷将军，他带领的护国军退翻了袁世凯的帝制。哦，杨昌济是不是就是《恰同学少年》里的板仓先生啊？他可是主席的老师。”
“是的。”秦歌看看时间，“我得去酒店了。大姐姐，下半场交给你。你带着他们看看《那年那兔那些事儿》第一部。开着B站的弹幕看吧，高手在民间。不然以你们的历史水平可能很多梗都看不出来。回来我会抽问的。”
小琅点头，“好的，交给我就是了。”
秦歌给孩子们做了个飞吻，“妈妈
走了，晚上回来看你们。”
三个孩子一起给她挥挥手。
小琅带着弟弟们到视听室，在自己的手机上点开哔哩哔哩的APP准备投屏。
小璋拿着腕表在算，“198一位，700个人就是138600。”
小Z补充道：“大表哥给了八八折。”
“那就是121968元。妈妈公司还有20来万人，这才裁员千分之八呢。”
小琅把节目投屏到幕布上，摁熄了大灯。
妈妈说他们历史水平不行，很多梗可能看不懂的时候小琅三姐弟其实还隐隐有些不服。
结果一看弹幕，果然好多梗他们都不知道。
需要不断的暂停，然后开小台灯各自拿着iPad查百度百科。
从中也知道了不少历史教材上不会讲的精彩故事。
小琅道：“如果历史课是这么讲的，我觉得我一定记得牢牢的。明天星期天，我要去新天地那里看一大会址。你们要不要去？”
“一起啊！”小璋、小Z道。
秦歌赶到酒店的自助餐厅，六婶等人还有四方公司的百多人已经在那里排队亮核酸结果了。
自助餐五点开始，可以吃两个小时。这最开始的时候菜色最丰盛呢。
秦歌裁员估计是会分期分批的进行。这第一次就当打个样。
第一次傅家人居多，不至于会闹起来。
有了成功的第一次，后面就好办了。
进去之后秦歌道：“自助餐大家就随意啊，吃好、喝好！我就在那儿，大家随时可以过来找我聊。”
她也拿着盘子去取吃的。
六婶看在场除了他们，根本没什么酒店的客人。
唉，大环境如此，秦歌也是无力回天啊。
叹口气她对杭帮菜的众人道：“走，大吃一顿，198一位呢。”
“对对，下次让我自己来，我还不一定舍得了。”
秦歌周围很快围了一圈人，“秦总，这么离开以后可以做什么，我完全是懵的啊。”
秦歌道：“其实之后的经济热点是什么，我也是懵的。裁员下个月又会有一批。生意清淡成什么样，你们也看到了。不过，
大家不要轻易去创业。如果要创业，也必须是小本经营的。我前几天去小区外的夜市看到有人架了锅卖炒饭，或者是做的各种口味的鸡脚。我瞧着人家做的好的，生意还可以。”
“可是我没手艺啊。”
秦歌摸摸下巴，“要不然回老家去吧。一线城市挣的钱拿回老家去花，总是要花得久一点。如果是租房子又暂时没其他想法，可能回老家是个不错的选择。一线居、大不易啊！如果不是为了孩子读书，甚至把房子卖了回老家都成。”
一线一套房卖了，哪怕只首付了三成，回老家去也可以过得很舒服了。
当然，她说的这些都是针对没想法的人。
有门路、有想法的人，这就不太适合了。
还有人问道：“秦总，如果以后生意好了，你再招人的时候能优先考虑我们么？”
秦歌点头，“当然可以，招你们还不用培训了。卢芳，有这个意愿的可以登记下联系方式。”
卢芳点头，“好的。”
有打算自己做生意的人道：“秦总，你这么不看好现在的经济形势么？”
“嗯，我原本以为那一波疫情过去就好了。谁知道现在疫情成了绵绵不绝，我们只能是这里出事封这里、那里出事封那里。不过还好，已经有疫苗出来了，新冠的致死率也降得很低。如果都像一二三月那样，那才要命呢。我这一波损失也挺惨重，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但我想一想，我比那些得新冠走了的人又好多了。你打算做什么生意啊？”
“我们是秦氏小馆的，打算自己开个餐馆。还想上四方网做外送。我们把你裁撤的几家秦氏小馆的餐具、灶具等都拿下了。”
秦歌笑道：“欢迎啊！这个初期成本确实不算太高。不过，那咱们以后就是竞争对手了。”
兴许这些人做自己的生意会比之前打工勤快许多，做起来了也未必。
不过今天是散伙饭，平时有没有偷奸耍滑的话她就不说了。
她说是竞争对手了，意思是以后就公事公办。
“总之，我还是希望你们离开以后都能好好的。”
六婶听到这里寻思开了，要不她也叫上大师傅他们自己试着开一家餐馆试试？
第二天她就跑到老洋楼来问秦歌，“你说我在外头开家杭帮菜馆如何？”
秦歌道：“食材我的社区超市可以供货。开餐馆的铺面也不难找，现在外头贴着招租的门面不要太多。但你得有客源，有流量！外送如今还能做一做，堂食我不看好。房租贵啊！你自己算一下每天营业额要达到多少，才能保本。而且那一个片区有了状况，就都得关门。房租、基本工资都得开。我能承担不起！以前在五星级酒店里开，所以上门找茬的小鬼不多，但开在外头，各部门都能跟你耍威风的。六婶你都这把年纪了，歇歇了吧。”
秦歌全国都有店，武汉封城以来没哪天是所有的门店都能开门的。
按下葫芦浮起瓢！总又部门门店在封控区。
六婶道：“我寻思上海抗疫还可以的。”
“我言尽于此，你如果真的想开就开吧。”
六婶还是闲不住，她回去之后就打电话召集旧部了。
这时节大家还是都想有一份工作的，很快就把人凑齐了。
四方公司被裁的大多是表现不佳的。
但杭帮菜是整体取缔啊。她还是凑出了一个不错的团队来的。
她那里风风火火的展开，5月18日秦歌的社区超市也开业了。
朱晓丹亲自到上海坐镇搞开业前的宣传。
所以开业时六个店的架势是很足的。
一个店留八个人，一开始很多人觉得降了自己的档次，但后来知道居然还要竞争，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