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府,琅嬛苑,程曼蔓伤心欲绝地扑倒在柳玉茹怀中,哭喊道:“娘亲,她们都欺负我。”
  柳氏被满脸泪水,委屈巴巴地程曼蔓吓一跳,连忙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乖女儿,怎如此伤心,快告诉娘,娘替你做主!”
  “都怪叶蓁蓁,就是她害的我出丑。”程曼蔓话音刚落。
  “咣当。”门被用力推开,程恪怒目圆瞪,气得脖子通红,冲程曼蔓厉声呵斥:“谁给你地胆子和宁国侯世子私通!”
  柳氏吓得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说道:“姥爷,您可别胡说,我们曼蔓是要坐皇子妃的。”
  程曼蔓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我没有!”
  程恪见程曼蔓还在狡辩,气不打一处来,大手一挥指着外面说道:“现在整个京城地人都知道吏部尚书的女儿和宁国侯世子有私情,还在南山寺树下耳鬓厮磨。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本来我是想设计叶蓁蓁和江行谦的,谁知道叶蓁蓁突然躲开,我没控制住撞到了江行谦身上。一定是叶蓁蓁故意陷害我!”程曼蔓捏着程恪地衣袖摇晃道:“爹爹,你一定要帮我做主!”
  “胡说八道!”程恪气得用力甩开程曼蔓的手。
  “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来。给我去祠堂跪着抄《女德》一千遍,禁闭一个月。”
  “姥爷…”柳氏刚想求情,程恪直接打断她的话,“谁也不许帮她,谁敢帮她就一起关禁闭!”
  话毕,程恪头也不回拂袖离开。
  “娘亲,你快帮帮我。”程曼蔓紧紧抓着柳氏的手。
  一队侍卫走了过来,架着程曼蔓去了祠堂,“咯吱。”门被锁上,两名护卫守在门口,谁也不许靠近。
  傍晚时分,叶蓁蓁回府,从下人口中得知程曼蔓被关禁闭,心下了然。程恪此人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名誉和筹谋,关程曼蔓禁闭已是小惩大戒,她大可借此机会祸水东引。
  叶蓁蓁去书房求见程恪,得到允许后进入书房。
  程恪坐在桌前,身上披着件雪白的外袍,松散的墨发流泻在肩头,看上去温和敦良,世人评价他为举世良臣,上辈子她也是一直这样以为。临死前得知他竟是杀父仇人。恨极之余不寒而栗,什么样的人竟可以将对手的女儿留在身边抚养,也不怕真相被揭穿的那天。
  叶蓁蓁走到程恪面前说道:“干爹,我刚入府就听说妹妹被关祠堂。这事真不怪她。”
  “不是她的错,那是谁的错。还有人能让她主动搂一男子吗?”程恪一想到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叶蓁蓁没有在意程恪地态度,继续说道:“干爹,我身边有一丫鬟名叫青芝。前日我本可以从山匪手中逃跑,经她一提醒,没能逃过,还受了伤。昨日妹妹扑入世子怀中时,青芝恰好在旁边收回脚,大概也是她害得妹妹名誉损毁。”
  程恪听完一掌拍在桌上,喊道:“来人!传青芝!”
  很快,青芝在两名侍卫的扣押下跪在书房地上,柳氏听到动静来到书房坐在程恪旁边静观其变。
  “青芝,你胆敢陷害我的两个女儿,你背后是何人指使,只要你说出来,我可饶你一命。”程恪厉声道。
  青芝吓得两色惨白,拼命地磕头:“姥爷明鉴,奴婢怎会害两位小姐,奴婢对两位小姐忠心耿耿。”
  “既然不说,那便给我打,直到说出幕后主使为止。”程恪朝侍卫看了一眼,侍卫领会,抄起棍子就开始打青芝。
  “啊!”青芝被打趴在地上。
  柳氏不忍心出言制止:“慢着,事情没查清楚怎可屈打成招。”
  叶蓁蓁走到柳氏身边说道:“干娘,青芝先与山匪勾结想谋害我,后又挑拨我和妹妹感情,害妹妹名誉受损。”
  青芝满眼不可置信,强忍着痛说道:“绝,绝无此事。”
  叶蓁蓁一把搂住柳氏,笑着说道:“干娘,你不知,青芝竟然说妹妹和世子合谋算计我,这多好笑。”
  青芝一听使劲撑起身体去抓柳氏的双腿,边喘气边说道:“我,我没说,夫人,你快救救我,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
  柳氏吓得一激灵,直接下令:“刁仆瞎说,给我乱棍打死!”果然外面的丫头守不住秘密,不知道青芝还说出了什么消息。
  侍卫听到命令加大力度和速度,没几下,青芝便没了呼吸。
  看的青芝死了,柳氏松了一口气,令下人将尸体拉下去喂狗,亲昵地握住叶蓁蓁地手说道:“蓁蓁,你可千万别听信这坏胚子的话,干娘和曼蔓对你喜爱至极,绝不会谋害你。”
  叶蓁蓁反握住柳氏地手安慰道:“干娘,放心,我不会受一小小奴婢挑拨。只是…”叶蓁蓁面露难色,话到嘴边却不说。
  “只是什么?”柳氏问道。
  “今后怕是难免遇到这种事情,怕久了心生嫌隙。”叶蓁蓁下决心,鼓起勇气看向说道:“干爹干娘,我现在没了贴身奴婢,可否由我自己去找,这样也能避免心生嫌隙。”
  柳氏一脸不情愿,但是又无力反驳,试探道:“那院里的丫鬟要全部换掉吗?”
  “不用,干娘,我信任你,只是贴身丫鬟还是想自己找合心意的。”
  程恪直接说道:“蓁蓁,贴身丫鬟你自己挑,挑不中了再找你干娘要人。”
  “谢谢干爹干娘!”叶蓁蓁扬起天真无邪地笑容,转过身后,眼眸一转,邪魅地勾起唇角,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