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带着房子穿古代 > 第31章火锅
  这么补着,腊月也到了,在古代,春节的重要性不容忽视,哪怕是日子比较好过的宋家,也盼着好好过一个年,见见亲人。
  因此,沈氏刚忙完冬衣的事儿,就张罗起了年货。
  宋筠自入冬病了一场,就不被家里人允许出门了,只是每天被抱着在院子里透透风,着实把她憋得不轻,一听沈氏要去集市,她先闹了起来,想跟着沈氏一块儿去。
  宋老太太心软,看孙女儿眼巴巴地瞅着,也替她说了话:
  “筠姐儿这段日子也没病过了,在家也呆了很久,给她穿厚一点,带她出去看看吧。”
  田满还在宋家住着,沈氏带了自家女儿出门,自然不能让田满眼巴巴看着,更何况快过年了,田满也快回家了,总得让她去逛逛集市。
  于是,沈氏带着两个女孩出了门,宋箴原本也想跟着出门,却因为在学堂不认真上课,被宋念押着在家练字,只能幽怨看着妹妹幸灾乐祸的表情,又连连嘱咐沈氏:
  “娘,给我多买些糖。”
  宋策也难得地不再维持“读书人”的高冷形象,主动提出想要一匣子酥油鲍螺。沈氏自然是都应了,过年嘛,哪有不让小孩子吃零嘴的。
  集市果然全是过年的气氛了,往日绝不许小摊小贩在自家铺子门前摆摊的掌柜,如今也宽容了很多,甚至自己都挑了些低价打折的货物,在门口支了摊子。
  农闲时节有些手艺的农民,常年走街串巷的货郎,都聚集到了集市,街两边全是摊位,卖头绳的,卖荷包的,卖木头雕的钗子手镯的,甚至还有当街写对联写家信的落魄读书人。
  当然,要说技术含量,还是得看各家铺子:
  必须说,古人玩起节日限定款,比现代人也不逊色。香粉头油胭脂等,换个喜庆的匣子,价格就凭空贵了一些;糕饼果子,原本是用荷叶、竹编盒子装的,如今也改成陶瓷罐、木头盒,还或印或刻着生肖的图案。
  沈氏很冷静,绝不愿意被商家的噱头糊弄。宋筠却激动了,这简直是艺术品啊,这种古朴的、诗意的、有历史内涵的……
  哪怕穿越过来好几年,宋筠还是很喜欢这些手工制品,尤其每年的生肖都不一样,总得凑齐一套吧。
  田满常年在村里待着,没见过这些,兴趣比宋筠还要大些,不住地拉着宋筠的手,问她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沈氏想着,家里倒也不差这些钱,给孩子们买几盒,就当哄他们开心了,于是买了好几盒刻着吉祥图案的酥油鲍螺和糖果子,然后才采购了更多普通包装的糕饼,用以待客。
  最热闹的摊位是卖零嘴的、卖沙糖的、卖竹编玩具的,都是既便宜又讨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这些赶年的摊子被小孩子们围着,又不断吸引着更多小孩。
  玩具,对很多人家来说,是完全没必要买的东西。自家有些手艺的,就用木头用主意做一个,自家没有,那就随着孩子四处疯跑着找乐子。
  但这毕竟是过年,做父母的再节俭,也禁不住孩子的央求,于是,卖玩具的摊位面前,围了一圈小孩子,又围了一圈大人,不断有惊呼声或哭喊声传出来。
  宋筠不太感兴趣,尤其是她看到几个孩子流着鼻涕,用手一摸,就要去抓玩具或抓吃的,实在不想买这些东西?
  田满年龄大了一点,更不感兴趣了,于是沈氏带着两个孩子去卖年货的店里转悠:
  买了些红纸,回去做红封或者写对联;又买了些门神年画,尽量保证每个屋子都有;最重要的是爆竹,如果不买,不提宋箴,宋策都会怅然若失的。
  零零总总买了不少,沈氏让白穗回去送了趟东西,她则带着两个女孩找了家食肆,要了三碗稠稠的羊肉羹,边喝边等白穗过来。
  等白穗送完东西回来,沈氏几人的购物之旅,才进入了今天的重头戏:卖肉。
  这个时代的猪肉的确腥臊味更浓些,要想做的好吃,需要更多的调味品。说实在的,有去腥所需的调味品的花费,也够买些羊肉吃了。因此猪肉在宋家这种中等条件的人家,是很鸡肋的存在,也就是贫苦百姓没条件讲究味道、又想补补营养,才会买一些。
  宋家要买的,是鸡、鸭、鹅、鱼、羊,以及一些县中富户在庄子上用暖房种的蔬菜。他们吃不了,就会分出一部分在自家铺子里卖,宋家其他时候是不太舍得买的,实在是太贵,用宋老太太的话说,买斤菜的钱都够吃顿羊肉了。
  老太太发了话,其他人也不违背,日日白菜萝卜地吃着。临过年,沈氏才敢做主去买些新鲜的青菜。
  所有这些食物,肉类是要买够一两个月的,反正冬天的北方,天然拥有保鲜的冰柜,肉是放不坏的。
  至于蔬菜,至少买够吃用半个月的——等过了大年三十儿,捧着银子去买菜都买不到了。而按老习惯,大年初一一直到月底,都是走亲访友的时候,客人上门,用白菜萝卜招待,就太敷衍了。
  宋家采买了很多的鸡鸭肉和鹅肉,或腌或卤或炸,厨房的食物香气和烧火时的烟雾,与黎阳县家家户户的香气和烟雾汇聚在一起,升腾在空中,似乎要驱散这个冬天所有的寒意。
  柱子家也重新有了欢笑声,这个时代,孩子夭折得太普遍了。可以说,真正成年前的孩子,都像是寄居家中的客人。父母祖父母,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走。孩子去了固然伤怀,有别的孩子在膝下闹着,他们也就走出来了。
  虽然残酷,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应对医疗水平低下的环境中,一次又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