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大酒店,包厢里。
  “简小姐,实在对不起,不知道这家人跟您有过节。我和他们真得不熟,今天头一回见面。”谭仲春连忙给简随心道歉:“您也知道,我是个大夫,这救死扶伤……”
  “谭老放心,我简随心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简随心并没有把气撒在谭仲春头上的意思,平静道:“那家人是那家人,谭老是谭老,岂能混为一谈。”
  “我就知道简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谢谢理解。”谭仲春笑着道。
  有了简随心这两句话,双方的关系也是缓和了不少。
  方青云一家人的事情,就这样揭过了,该点菜点菜,该上酒上酒。
  这一次上酒,谭仲春并没有点酒店,而是自带了酒水,用他的话来说,外边的酒他喝不惯,还是自家带的舒服。
  “简小姐敏锐的第六感,我可算是见识了,当真敬佩!”拿酒出来前,谭仲春瞧着简随心,笑道:“这次我自带了酒水,不知道简小姐能否算得出来,是哪里的酒?”
  不是他不相信简随心,只是出于一种好奇,瞧瞧简随心的第六感能否猜出来。
  “谭老说笑了,我的第六感并不是百分百,只能说比较准确而已。”简随心想了想,笑道:“不过,谭老既然问了,那我还真心有所感,您带来的酒应该是汾阳那边产的吧?汾阳酒,那是最正宗,但我觉得以谭老的身份,若真是汾阳正规酒厂的酒,不至于这么神秘。所以我大胆地猜,应该是你从某个民间酿酒高手手里得来的珍藏。”
  本来对简随心的第六感就十分推崇,如今谭仲春一听,更是惊为天人。
  “简小姐,真乃神人啊!”谭仲春一拍桌子,惊叹道:“这酒的确是我汾阳的一位老朋友自家酿造的私藏。他那把老骨头,没啥力气咯,一年下来也就酿那么几十斤,平日里那个宝贝得很,舍不得拿出来。也就我卖了一张老脸,死皮赖脸讨了三斤。这可是不比国窖茅台差的佳酿,简小姐可一定要尝尝看。”
  说着,谭仲春掏出了一个有些年头的酒葫芦,亲自给简随心倒了一杯。
  其实并非简随心有什么第六感,而是对谭仲春了解,才会有此判断。毕竟,能和谭仲春结识的老朋友,不是财鸿势大,就是名门望族,身份可不一般。
  谭仲春借着美酒,又是给简随心道歉了一番,先前他可答应了前往冰城,参加至诚的开业剪彩典礼,只是后来有些事情耽搁了。
  这点事,简随心并没有记挂在心里,更没有责怪谭仲春的意思。毕竟,他也是有事在身,并非是和东方微那般耍小聪明,做墙头草。
  一顿饭,喝过酒后,双方都是有意结交,吃的还算是融洽。
  直到饭局后半段,谭仲春才问起了自己这一趟的真实目的。
  “其实上次的血光之灾后,我就一直对自己的命运特别好奇,不知道简小姐能否指点一二?”
  谭仲春今年差不多八十岁了,以他这个年纪,当简随心爷爷都足够了,却对简随心很尊敬,一口一个简小姐,以平辈相交,算是给足了面子。
  “谭老您悬壶济世,积下无数阴德,轮回因果,自不会有甚大灾大难。”既然谭仲春问起,简随心也不好藏着掖着,仔细观察了谭仲春几眼后,然后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然后道:“我觉得,您起码能活到一百岁左右,方才寿终正寝。”
  听到简随心这么说,谭仲春那是喜出望外,满脸笑容。
  八十岁到一百岁,别瞧只有二十年,但到了谭仲春这个年纪,可以说多活一年那就是一念,毕竟古往今来可没几人能活到百岁长寿。
  长命百岁,那可都是寿星公,他已经很满足了!
  “实在太感谢简小姐的批命。”二话不说,谭仲春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简随心道:“老朽感激不尽。”
  “谭老,刚才那几个人……”喝了这一杯,简随心随口问道。
  简随心的话,让谭仲春误认为她是在责怪自己,连忙解释道:“简小姐,我真和他们不熟,他们只是我的病人,别无关系。”
  “谭老,您误会了,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见谭仲春一阵紧张解释,简随心笑了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他们是不是姓方?”
  “对啊,怎么,简小姐知道他们?”谭仲春有些好奇道。
  “偶然听人说起过方家,跟谭老一样,都不熟。”简随心笑了笑,举起酒杯道:“咱今天不提他们,来,谭老今天我们不醉无归!”
  既然确定他们是方青云,简随心心里就有了点主意,更是不着急找关建平了。关建平欠下的人情,就这样用了多少有些可惜,或许等关键时刻再使用,或许会有奇效了。
  饭局中气氛很是融洽,别瞧谭仲春将近八十,可身子骨英朗,这喝起酒来,一点都不输给简随心这铁娘子。
  用他的话来说,知道自己能活到一百岁,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这酒可是纯粮食酿造的,越喝是越年轻。
  酒过三巡,哪怕平时不怎么喝酒的简随心,也由于谭仲春带来的美酒有些醉意。
  饭后,简随心谭仲春两人就在杭城大酒店歇息了一晚。
  第二天酒醒,谭仲春邀请简随心去吃早饭,却没想到刘和平突然来电话了。
  电话里,刘和平语气慌张道:“随心,不好了,有人喝了咱们店里的奶茶,食物中毒了,现在人都住进医院了。”
  这要是不知道简随心在杭城,刘和平还不会给电话她了。但现在事情发生了,刘和平自然要找她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
  “这怎么回事?”简随心听得一阵愕然,问道:“咱们的原材料,还有生产过程,不都有严格卫生要求吗?咋就出事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他家里人来店里闹了,信誓旦旦说只喝了咱家的奶茶。”刘和平也是有些蒙圈,道:“现在好多人围着我,我该怎么做?”
  现在不是处理不处理事情了,对方压根没打算放他走,非要讨一个说法,不然就要砸店报警。
  “三舅,别着急,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先到医院瞧瞧病人的情况,我这就过去找你。”简随心平静道。
  挂断电话后,简随心朝着谭仲春道:“谭老,实在对不起,我三舅的奶茶店出了点问题,有人喝了咱们的奶茶住院了,我得去医院瞧瞧。”
  “左右没事,我也随简小姐一起去瞧瞧吧。”谭仲春随口道。
  原先这两天,谭仲春是打算飞到冰城的拜访简随心,很多会诊都推掉了,正好今天闲来无事,也就跟着过去瞧瞧。
  闻言,简随心并没有拒绝,有这位老神医跟着,到了医院也更容易弄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医院,按照刘和平给的楼层和病房号,很快就找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