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山同样有郑流海那个怀疑,但他更清楚,想要谋害老爷子,根本就做不到。
  老爷子深居简出,再加上二十四小时都有他的保护,真想要动过手,那也只有至亲,那两个女儿虽然不和,但秦观山却有百分百把握两人都不会那样做。
  且秦观山相信,素未谋面的简随心,也没有那个必要去谋害老爷子。
  “告诉我,老爷子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究竟在哪里!”一进门,秦观山朝着简随心就问道。
  “我说过,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仿佛是一种恩赐。”ian随心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淡然瞧向气喘吁吁的秦观山,道:“都多大的人,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清楚。”
  闻言,秦观山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拽紧拳头,怒视着简随心。若非此刻老爷子病危,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流落在外的子嗣,不让老刘家的香火断绝,他是一定会将简随心拉出去qiang毙。
  数十年来,从没有一个小辈,竟然敢如此和他说话,不将刘家放在眼里,那简直就是找死!
  可如今,为了得到简随心嘴里的消息,秦观山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平伏下就要被气炸的情绪,微微躬身道:“简小姐,先前态度不好,是老夫的错,现在我在这里向你表示真诚的道歉。”
  能让秦观山弯腰的事情没多少,现在就是一件了。
  “如今老爷子病危,作为他最信任的人,我不能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人世,请您务必告诉我您知道的消息!”秦观山真诚道:“无论真假,我刘家一定会记住阁下这个人情,还请成全!”
  “这才是求人应该有的态度。”对秦观山的态度,简随心很是满意道。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不敢你是谁,何等身份,在简随心面前,那都没有用。毕竟,你连个态度都没有,趾高气扬,随手指点就想要知道自己心里所想,简随心可不是那么没底线,非要去巴结你的人。
  刘家很强,绝对能称之为超级豪门,资产过亿,人脉很广,乃至京城都有不少关系,但又如何,在简随心眼里,并不代表就能为所欲为,非要去巴结的对象。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简随心走到郑流海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饶有深意道:“郑总,也是时候去见见你父亲了。”
  眼瞧着简随心走过来,郑流海脸上就充满疑惑,现在这话,更是让他一愣,下意识道:“简小姐,你说什么?我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简随心这话真有些莫名其妙,郑流海的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很多人都知道。
  “我说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不是你那继父!”简随心淡然道:“你郑流海,就是刘老爷子要找的那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无论是秦观山,还是郑流海,乃至是简随心身后的袁正,都是愣在了当场。
  这剧情反转也实在太快了。
  郑流海竟然就是刘义鸿的私生子?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根本就不相信,甚至觉得有些荒唐。
  “简小姐,你别胡说。”特别瞪大眼睛的郑流海,赶紧道:“我怎么可能会是老爷子的私生子,你一定是弄错了。”
  哪怕一旁的秦观山,神色凝重提醒道:“简小姐,你随便找个人唬弄我,或许一时半会还能蒙混过关。可你说小郑是老爷子的私生子,这是什么意思?”
  郑流海要真是老爷子的私生子,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就没半点察觉?
  “随便找个人唬弄你?秦老,我简随心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想想,刘老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年纪是四十三岁,郑总今年也刚好四十三岁。当然,这并不能证明你的身份,而可以证明这些的证据,就在郑总母亲的遗物当中。”
  简随心脸色没有半点变化,继续缓缓道:“你母亲佩戴了一辈子的珍珠项链,一共有二十八颗,其中有两枚最醒目也是最大的珍珠,上面分别刻着刘和郑两个字。这珍珠项链,乃是当年刘老受伤,被郑总母亲所救,两情相悦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上面那两个字还是老爷子亲自雕刻上去的。”
  “不可能,老爷可没说过这些。”秦观山一口否定道。
  若老爷子说过这细节,他们找起来也就简单多了。毕竟,定情信物都有,且还如此容易辨认,就不是没头苍蝇,大海捞针了。
  刘家动用大量人力物力,都没找寻到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就是因为老爷子没有给太多的细节,才造成一直都没有头绪。
  “秦老,时隔多年,再加上当年战火纷乱,老爷子可能年事已高,忘记了这个细节。”秦观山的质疑,简随心并没有一点慌张,继续道:“而且证据并不单单只有这个,另外她在老家的房梁上,还藏着当年刘老爷子写给她唯一一封情书,还承诺过会娶她为妻。可惜造物弄人,在那个战乱年代,谁又能保证有情人一定能眷属呢?”
  听到简随心说出那么多细节,秦观山脸上的疑惑之色也减缓了不少,目光瞧向一旁的郑流海,好像还真觉得这小子有那么点儿像是刘老爷子年轻时候的模样。
  “郑总,现在你回去老家已经赶不及,但将珍珠项链和你母亲的照片给老爷子,他一定会认出来。”简随心最后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了。”
  郑流海的老家,并不在邺城,想要回去没有一两天时间,那是不可能。但刘老爷子的病情无法等,虽说简随心知道,这次刘老爷子还不至于去世,但也会昏迷。
  等刘老爷子醒来,那都是一年后的事情,那时候的郑流海已经开始落魄了。
  此刻,郑流海满脸震撼的表情,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母亲留下什么遗物,简随心竟然会知道?
  即便是他自己,对那串珍珠项链上的细节,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一个大老爷们,谁会去留意那些东西,可简随心却能细说出来。
  这简直就是活见鬼了!
  “小郑,说起来,我好像从没见过你母亲?”一旁秦观山瞧向郑流海,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