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姨娘说公子支出的太多了,今年的月银已经排到半年后才能还清,说公子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才可以额外支银子。”李管事一咬牙将花姨娘的话重复而出。
  他这个小喽啰谁都得罪不起还是让主子们自个打去吧。
  “花……姨……娘……”声音低沉阴冷,骇的李管事死死的低着头。
  从前还觉得二公子风神如玉,羽扇纶巾,较平易近人,现在瞧着看人还真是不能看外表,反倒是一直沉着脸的世子更表里如一些。
  “当真不支……”向云麒威胁的看着李管事,目光中的寒戾让李管事噤若寒蝉。
  “还……还……请……请公子……别……别为难小的”咬着牙说出这些李管事头更低了,身体抖若筛糠。
  “好,你很好。”向云麒怒极反倒平静了,像毒蛇一般的看了眼李管事,甩袖离开。
  看到二公子的背影消失李管事狠狠的吐了一口,然后又如丧考妣的苦着一张脸。
  这可真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啊!
  他真真的将二公子得罪彻底了,不行他得想想折,不然二公子想捏死他还不容易。
  随后,目光低垂的李管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去了云院的方向。
  这边,本来准备出府的向云麒阴沉着一张脸回了自己的麟院。
  怒火中烧的他回到房中关上门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一脚踹碎一张软兀,砸了一套茶具,碎裂声下才缓合了心里的怒火。
  花姨娘刚刚掌家月余,没有这个胆子敢于他作对,除非是有人给了他底气,而这人一目了然。
  这正是他最憋屈的地方,明明知道是谁,却无可奈何。
  光是一个世子身份就让他低人一等了,便是对上也只是自取其辱。
  缓了好一会,向云麒开口:“赵吉”。
  “公子”莫立开门走进来,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主子不好遭殃的还是他们当属下的。
  “打扫干净。”
  “是”赵吉示意门外的人赶紧,自己则立在了主子身旁。
  向云麒此刻已经恢复翩翩公子的模样,风神如玉的坐在软榻上,仿佛刚才发疯的那个人不是他,便是如此进来收拾残局的下人们依然战战兢兢的。
  外面的人都羡慕他们能够伺候性子好的二公子,但谁知道二公子好的时候是真好,若真是发起疯来,那是要人命的。
  这些年来他们院子里已经换了好几个人了。
  “赵吉,我私库里还有多少银?”看着收拾一净的房间,向云麒心情也跟着平静,开口。
  “公子……还一万三千两。”
  “取出五百两送过去。”
  “是,可公子以后怎么办?”赵吉看了看主子,最终还是咬牙提醒。
  王妃被夺管家权半年,这才一个月就这样了,未来几个月也甚堪忧啊!
  主子养的那些人,不算月钱光是一日的吃喝都是一比可观的银子,哪一个月不烧银几百两。
  “急什么?”向云麒看了眼赵吉,赵吉赶紧垂首。
  “花姨娘不过是仗着我那好大哥,才敢对公子这般无理,可在如何也不过是个妾,便是我那个大哥出手许诺了什么又能如何?还不是越不过我母妃,有我母妃在花姨娘翻不出什么浪,且让他们先得意一会阵。”
  “不过,这段日子父王在生气,告诉下面的人收敛些,不能被抓到把柄,要是连累了本公子,大家都没好,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赵吉点头,非常同意主子的观点。
  这些日子,王妃被禁足王爷一次都没去看过,甚至对公子也是不假与色,确实得收敛。
  “货行的生意还是不见气色吗?”
  “回公子还是那样,旁边有着几家老字号的货行,百姓们习惯性的都去他们那里,公子不若咱们换个地方。”
  “你有铺子?”
  赵吉立刻不说话了,他没有王妃不是有吗。
  “齐氏货行里那几种紧俏货源弄清楚了吗?”
  “公子,倒是打听出一些消息……好像与大公子有关。”说到这里赵吉小心的看着主子。
  “与他有关,原来如此”想到齐氏二公子,向云麒了然。
  “货源查到了吗?”这才是他最关心的地方。
  “查到了,城西的李家村,是从一位姓谷的公子那走的货。”
  “既然查到了就去接触,送上门的银子还有人往外推。”
  “怕有些困难”赵吉嗫嗫说。
  “除此之外,小的还查到一件事,那位古公子好像就是公子一直找的破坏好事的人。”
  向云麒表情一变倏地看向赵吉,眼睛眯起,“你是说那位古公子是我好大哥的救命恩人。”
  “是,而且还关系匪浅,小的查到这位公子之所以定居在城西。也是大公子使的力气。”
  “公子,这人大公子似乎很看重。”
  “他看重好啊,看重了玩起来才有意思。”向云麒阴恻恻笑着。
  州牧公子动不了,皇商之子也不能轻易动,他还就不信了动一个平民老百姓,他那个好大哥还能为一个外人来对付自己的弟弟。
  这个世界上少一两个人还不跟玩似的。
  完全没有把救命恩人这个身份看在眼里,在他看来能甘心住在乡下也不是什么能人,怕是运气好凑巧了。
  不过能将他那个好大哥笼络住也是一种本事,不得不说仅这点他倒是有点想见见这人了。
  “公子,那……还需接触吗?”自家主子喜怒无常,饶是他有时也摸不清主子的想法。
  “当然,为什么不接触,最好能将这些东西的方子弄过来,记得温和些,这些日子不移张扬。”
  “是”
  赵吉明白主子的意思,此刻正处在敏感时期,王爷的气还没消呢,确实不宜节外生枝。
  拿了银票,赵吉就去找了莫立侍卫长,这件事还得他出马。
  于此同时向云麒朝着主院而去,没银子他也只能找母妃了,他私库里的银子都是救急用的,能不用就不用。
  另一边,李管事聪明的在世子那挂上了号,心里不再七上八下担心着小命不保,松了口气安心的继续做他的管事。
  莫立这边一出府,王允就派人跟了上去,可惜如同往常一样,跟到了半路人就丢了。
  这让王允都不得不叹一句,这小子是个人才,最起码在轻功和警觉性这方面确实很少有人能比的上,可惜跟错了主子。
  再次跟丢了王允都觉得没脸去见世子,一次,两次,三次,这都第几次了无论换几个人都是如此,就是他也是亲自跟过的,结局依旧,有时甚至在想如若他有古公子的身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