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他要一个她亲口确认的答案
的确，费一凡那张脸价值千金，就算他不是费家的少爷，不是出身名门家财万贯，单单他那张脸，就注定他这辈子不可能是个平凡之辈。
可是这张脸，今天，却因为她变得伤痕累累。
“都是我的错。”
夏七月低低答了一句，跟着冲进了房子。
进去时，顾休言正被一众佣人和lucy围着团团转。
身材火辣性……性.感一身护士服的lucy手里端着托盘，满脸的央求。
“费少，一定很疼吧？您就坐下来让我给您擦点药吧！”
“不擦。”费一凡站在四层楼高的巨大落地窗前，语气不耐。
夏七月走上前去，轻轻咬了唇，他知道，费一凡是在她的气。
“费少……”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你不知道我想听什么吗？”
白沙岛十几天，顾休言那混蛋为了骗她说了哪些恶心的话做了哪些恶心的事他都不想知道，但是唯有一件事，那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十几天，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方才顾休言信誓旦旦的时候，她也没有否认。
其他事情他都不想知道，但这件事，他必须弄清楚！
他要一个她亲口确认的答案。
可是下一秒，夏七月盯着他凌厉盛怒的脸，轻咬的唇缓缓松开。
“对不起，费少。”
瞳孔骤然紧缩，她竟然跟他说对不起？竟然说对不起！那意思是……
心口像是被锋利的刀尖猝不及防地划开了一道口子，蓦地，这股疼痛便从心脏开始满眼到四肢百骸，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原本倔强此刻却满脸的愧疚。
原来从他问出那句话她一路上的愧疚，竟是这样……
周身的喷薄怒气不由得变成了一片极致的冰寒，仿若从盛夏瞬间置身凛冽寒冬。
夏七月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她的确欠他一个道歉，他帮了她这么多，她却在他的生日宴上跟别人跑了，而那个人还是他最痛恨最想要报复的人，最后还要他来救她，还连累他脸上挂了彩。
他恼她怒她都是情有可原理所应当，她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她道歉了，他却像是越来越生气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身前的男人猛然长臂一伸，猝不及防一把捉住了她的下巴，狠狠用力将她拉近。
俊美邪肆的脸骤然欺近，伴随着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戾气息，夏七月不禁轻轻一颤。
“你刚才说什么？”费一凡薄唇轻启，“再说一遍。”
倏然勾起的唇角，依然惯常的轻佻嘲弄，却是让夏七月感受到了久违的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脑子里猛地划过她第一次见他，他岿然不动地盯着她，好似浑不在意，但每一寸目光都如冰冷的毒蛇一般掠过她每一寸肌肤。
正如眼前这般。
在她面前，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了，虽然住进这里后他也曾不断地对她威逼利诱说着各种狠话，用眼神凶她恼她，却从未再用这样如毒蛇般的眼神看她。
心中不全是恐惧，还有一丝错愕和惊惶，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缓缓下沉。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却还是依言重复了一遍。
“费少，对不起，的确是我错了，我是真心跟你道歉……嘶……”
话未说完，钳制在下巴上的修长苍白手指再次狠狠用力，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夏七月不禁疼得抽了口气。
“费少……”
“疼吗？”
夏七月以为他只是想看她示弱，如果这样能让他消气，又有什么不可以？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
动作之间，她脖颈间被顾休言掐起的一片鲜红淤青就这么落在了费一凡的眼底，刺目到仿佛一根又一根的针在他眼里扎着。
下一秒——
“知道疼你还敢背着本少爷做出这种事情？！”
脖颈上的手松开，夏七月的身子像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被甩在身后的沙发上。
一时之间，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外人眼里费一凡的脾气的确差到无法形容，但只有费家的仆人清楚，他们这位大少爷实际上很少真的动怒发脾气，就算发脾气了也只用最优雅从容的方式让对方难堪到抬不起头来，极少如眼前这般怒不可遏到毫不掩饰。
静默了片刻，lucy端着医用托盘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冲上来，得意地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半天没动的夏七月后，对着费一凡露出一丝媚笑。
“啊，费少，您终于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又丑又作！居然背着您出去私会野男人！我真为您这些日子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感到不值得呢！不过现在再为这种女人生气就更加不值得了！来，您赶紧让我为您处理一下伤口，您这么帅的脸，要是留下疤痕可要怎么办……啊！”
“哐当”一声！
lucy的话未说完，手里的托盘已经被男人扫落在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刺响。
托盘里各种医用药品棉签药水等等洒得到处都是，落在奢华明净的地砖上显得格外地狼狈又格格不入。
看都没看lucy惊恐的脸一眼，费一凡冷着脸，声音更冷。
“管家，本少爷最讨厌的就是长舌妇。”
管家战战兢兢地点了头，“是，老奴明白了。”
话音落下，门闻忽然冲进来一群黑衣保镖，上来便拉住lucy往外拖。
“不，不要！费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次吧！”lucy惊惶地求饶着。
“luyc小姐。”管家微微躬身，向来和善的脸上也是一派冷漠，“您现在已经不适合在留在费家了，我这就送您出去。”
“可是，可是费少，我已经伺候了您三个月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错了，您就看在我没有辛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了我这次吧！”
“三个月？费少给您的保质期就是三个月，现在刚刚好。”
“什么？不会的，不会的……费少不会这样对我的，他说过我是他最喜欢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费少，我不会再犯错了，您饶了我吧，费少，费少……”
lucy在一片惨叫和绝望中被强行拖了出去。
从头到尾，费一凡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就好似被拖走扔掉的只是一块过了期的面包。
当然，他也没有看过的房子里其他人一眼，从始至终，他冰冷的眸光都定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夏七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