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嗯？”
“殿下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躺在床上裸露着香肩的云霜，擦着身上的香汗道。
苏白玉揉了揉自己双腿，一巴掌拍在美人屁股上，责怪道。
“明明是你的手法退步了。”
“这次按得明显没有以前舒服。”
闻言云霜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片刻过后，等苏白玉在云霜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这才开口问道。
“夜游神的伤势怎样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毕竟殿下的灵药可是堪比仙丹。”云霜说道。
苏白玉微微颔首：“让他最近别待在京城，去南疆替我查一件事情，顺便避避风头。”
“避风头？”云霜脸上满是不解。
“沈绥之的死，陛下知道了，而且已经怀疑到我们身上了。”苏白玉说道。
闻言云霜更是不解，这跟让夜游神避风头有关系？
下一秒不等她开口，只见苏白玉说道。
“你可知道，为了这件事，陛下连东厂和锦衣卫都动了。”
云霜点头道：“奴儿听说了，今天大街上多了不少锦衣卫和东厂的人。”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真正要查的应该也不是阴司，而是白莲教在京城的据点。”苏白玉又道。
听此云霜更懵了。
苏白玉解释道：“东厂虽然有锦衣卫，但所做的事，要么充当番役要么充当贴邢官，而他们的衣服虽然跟卫所里的锦衣卫很像，可细看终究不同。”
“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东厂里的番子所穿的服装，是卫所里锦衣卫正经的飞鱼服。”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云霜摇了摇头。
苏白玉叹息道：“这意味着，东厂的人手不够了。”
“我想这次陛下可能是打算刚好借着沈绥之的死，好好查一查京城内外的隐患。”
“明面上是在找阴司的人，而背地里应该是冲着白莲教去的。”
“可为什么是白莲教？”云霜问道。
苏白玉淡淡一笑：“因为再过一阵子就是太后的大寿。”
“前几天白莲教做的太过，敢在京中将刘夏江掳到郊外十里长亭。”
“所以陛下防范于未然，怕太后寿诞当天，白莲教的人去坏事。”
听此云霜恍然大悟。
就说么，为了阴司，燕皇哪里会这般大动干戈，明面上五城兵马司和东厂都动了，那说明暗地里锦衣卫肯定也动了。
可若是换成白莲教，那就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大燕皇室与白莲教的世代恩怨纠缠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传闻大燕太祖就是出身白莲教，而后因为卸磨杀驴，大杀功臣，所以搞得白莲教在周边几国名声不显，但偏偏在大燕内部活跃异常。
而云霜也是心灵聪慧，当即想通了苏白玉的话中意思。
“殿下的意思是怕到时候白莲教的人被抓住，从而将燕皇的注意力转移到夜游神身上？”
苏白玉颔首道：“夜游神的身份太敏感，倘若有任何蛛丝马迹被朝廷抓住，那结果定然是我不想看到的。”
闻言云霜微微颔首，随之又问道。
“殿下是想夜游神去南疆查什么？”
苏白玉说道：“去靖南军中查一查，上次兵部从户部拿的靖南军粮饷有没有到靖南军中。”
“倘若到了，又是被谁吞的。”
云霜微愣，随之满眼不敢置信问道。
“殿下是怀疑，靖南军中有叛徒？”
苏白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
“爷爷，这京城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二八年华小姑娘看着周围好奇问道。
闻言瞎眼老头抚着胡须哈哈笑道。
“新仇旧怨，世代纠缠，上位者掷
棋意动，下位者听令身动。”
“这双方的恩恩怨怨，相互交错，自然热闹。”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在这里还有新的持子者。”
一旁的小姑娘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不过紧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
“爷爷，难道这就是你说过的，天地如棋，人如子。”
“当世便是规则？”
瞎眼老头听到孙女的这番话，当即抚着胡须欣慰笑道。
“哈哈哈，孺子可教。”
“爷爷，那我们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棋子？还是执棋者？”小姑娘再问道。
瞎眼老头笑呵呵摇头道：“都不是。”
“都不是？”小姑娘神色有些诧异，眉宇间尽是不解。
然后只见瞎眼老头解释道：“我们是旁观者亦是推动者。”
“旁观者？推动者？”小姑娘愣了愣，随后便恍然大悟道。
“爷爷的意思是难道我们如山上的那些师兄们一样？”
瞎眼老头再度摇头：“不一样。”
“他们路子走岔了，开创文、武、英雄三榜初衷固然是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心是会变的。”
“而人心若是变了，那这一切的本质也就变了。”
“可若是如山上的师兄们那样都不是推动者，那我们又该如何推动？”小姑娘好奇问道。
瞎眼老头看向身旁孙女神秘一笑。
“契机。”
“我们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在合适的事情上做一些不身入棋局内的手段，如此才是真正的推动者。”
闻言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坐看风云起，游历四方人。”
“如此才是真正的修行……”
瞎眼老头一边笑着一边诉说着他眼中真正的修行。
可谁知话刚到一半，他却突然噎住了。
“爷爷？”一旁的小姑娘觉察到爷爷脸上的变化，顿时投来奇怪的眼神。
因为她很少见到自己爷爷这副样子。
除了在那阴司府君面前有过这般表情除外。
“娃儿，快走，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瞎眼老头脸色骤变道。
“我们不去找那靖南王世子了？”小姑娘好奇问道。
瞎眼老头看着前方的方向，此时两鬓的冷汗直流。
下一秒不等孙女反应，他直接拉着孙女就离开。
“不见了，这盘棋看来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最起码暂时是如此。”
闻言小姑娘更是不解。
然后她想到自己爷爷刚才看去的方向，随之便也看了过去。
叮铃铃。
随着华贵的马车驶来，道路上每一次微小的颠簸都让车厢左上角的金玲响起脆耳的声音。
马车内一直冥想养神的苏白玉此时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双眼睁开爆发出一道摄人的目光。
可下一秒，他又闭上了双眼，嘴角流露出一抹绕有意思的微笑。
“有意思，看来这京城真是越来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