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话,老子生于天地间,自当逍遥自在。”
“若被关了,那还叫白飞狐?”
话音落下,那身穿白色皮草的白飞狐当即出手。
“探星手!”
先天罡气如风浪滚滚。
一只大手印袭来。
那差役当即也不敢托大。
手中长刀挥动,猛烈的刀气瞬间将手印劈开。
而后他脚下一跃,整个人手持长刀杀向眼前人。
白飞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手中真气滚滚,不紧不慢迎接这一道道刀光。
砰砰!
两人之间风雪四起。
“圣女,这公门之人虽看起来修为与白飞狐不相上下,但刀下却处处留手,虽有伤人之心,但无杀人之意。”
“反观那白飞狐招招致命,如此之下,恐怕不出半晌那公门之人就要落败。”
五爷看着二人打斗点评道。
圣女点了点头。
白飞狐之名她也听到过。
传闻此人喜好劫富济贫,惩恶扬善,在东关雪山岭一带颇具侠名。
但如今看来,对方出手狠辣,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与人耳听传闻所想似有出入。
砰!
一声巨响。
不出五爷所料,这两人的战斗果真不到五十回合便胜负既分。
那差役硬生生受了白飞狐一掌,口中吐血倒在地上。
白色的雪地上落着点点梅花格外触目。
白飞狐居高临下看着眼前人道。
“三天两夜,你追了我快五百里地,我本不想杀你,但奈何你如此冥顽不灵。”
“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话音落下,白飞狐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当即准备出手。
但就在这时,圣女却忽然道。
“五伯帮帮他。”
“好的,小姐。”
五爷嘿然一笑,当即消失在原地。
而就在白飞狐手掌落下之际。
五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轰!
恐怖的护体罡气瞬间将白飞狐震飞。
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五爷。
“你是谁?”
五爷并未理会他,而是看向眼前的差役道。
“怎么样?还能起来?”
“咳咳。”
差役一阵咳嗽,运气将体内伤势压制之后,当即起身。
他对着五爷拱手道。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家小姐。”
五爷笑道。
闻言差役看向不远处。
只见圣女一袭白衣头戴面纱,与这皑皑白雪好似融为一体。
这般出尘的感觉,恍如谪仙。
出神一秒后,差役连忙散去杂念,他对着不远处的圣女一拱手。
“多谢阁下相救。”
圣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边。
而等差役反应过来,连忙看向刚刚白飞狐被震飞的地方。
“可恶!”
结果不出他所料,对方果然还是跑了。
随即无奈,差役一阵叹气,最终只能对着二人再度一阵道谢。
而后又邀请两人一同去附近的城镇上吃个饭。
对此圣女并未拒绝。
毕竟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快到饭点了。
在路途的过程中,五爷和圣女也是了解到。
此人正是江阴六州鼎鼎大名的江阴总捕,荀厉风。
早年曾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后来不知为何又突然加入公门。
在三江的江湖上,也是颇具威名。
圣女有些好奇问道。
“荀捕头,既是公门人又是江湖人,那为何要一直追着那白飞狐不放?”
闻言荀厉风问道。
“姑娘和这位老丈想必也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吧……
”
话刚说一半,他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能仅靠护体罡气震飞白飞狐的人,自然不是一般存在。
再加上他观眼前姑娘气质不一般。
那对方来路自然也是非凡。
如此人物的跟脚自然也定当不是他能打探的。
对此五爷和圣女也并没有在意。
紧接着荀厉风又无奈一叹道。
“荀某自然明白姑娘的意思。”
“那白飞狐在在东关雪山岭一代颇具侠名。”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好了。”
闻言圣女也听出对方话中之意,随即她不由得内心一阵好奇。
“荀某也曾是江湖人,自然也明白那些真正侠客的为难之处。”
“倘若荀某真遇上这样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不行。”
“但那白飞狐……”
……
听荀厉风说完白飞狐的种种事迹,圣女面露沉思之色。
因为她这会儿听到的江湖传闻,确实跟她以往所认知的有很大的出入。
听荀厉风说,这白飞狐以前就是个农家孩子,后来不知从哪儿学了一身不俗的武艺。
踏入先天之后便游历江湖行侠仗义。
刚开始一切确实都好好的,也确实称得上是大侠之名。
但后来却变了,白飞狐开始做一些‘劫富济贫’‘嫉恶如仇’之事。
关于这点圣女也不难理解。
毕竟大侠也是人,也是要吃饭,也是有私欲的。
而白飞狐也或许是因为顾忌所行之事影响自己的侠名。
因此他每每所到之处只会对一些富商下手。
夜间盗了富商家的金银细软,回头变卖。
刚开始还救济一些普通百姓,可后来完全收入自己私囊。
再后来白飞狐更加变本加厉,有一次东川有个富商家里的姑娘因为生的肤白貌美所以在他盗取金银离开时盯上了。
他或许是因为一时冲动糟践了人家姑娘。
可事后丧心病狂的是,居然找了一些书生和说书先生在威逼利诱之下,居然让人家编排那户富商是个为富不仁的商贾。
而后许多不明事理的人,乃至是江湖上一些自称为侠义之人多次‘光顾’富商的家中。
富商无奈只能报官,最后还遭来杀身之祸。
一夜间家中三十二人无一生还,其中还包括他一个从小痴呆患有脑疾的儿子。
“那荀捕头也是因此加入公门的?”圣女问道。
闻言荀厉风微笑的摇了摇头。
“可能吧。”
“其实以前的我也不比那白飞狐强到哪里去。”
“总是自以为自己做的是一些对的事。”
“但殊不知,如此与那行恶之人根本没有两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倘若有人犯法那也该是朝廷之人出面惩戒。”
“而不是不明事理一味的行侠仗义,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时候所听到的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至于我加入公门,应该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
站在江阴岸边,圣女目光平静的看着水面。
这时五爷走过来道:“小姐,该上船了。”
闻言圣女回过神:“好。”
“小姐,其实这世间有时候就是这样,如那荀捕头所言,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是最容易被情感左右的一种东西。”五爷此时也看出了圣女的心结,开口道。
听此圣女看向他问道。
“那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五爷笑道:“这个就需要靠小姐自己来判断了。”
“那大哥呢?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对的?”圣女再度问道。
闻言五爷表情有些凝固,随之道。
“这个,我也说
不清,但我相信他。”
“因为他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长大的,也是我们这些年见到过最天资惊艳的人。”
“所以我们最后的希望也都在他身上。”
对于五爷的话,圣女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她只是沉默没有说话,一个一个脚印的登上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