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的打扮和说话的口音不像是诸夏之地的人。”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北域来的。”
北域？
又是这个地方。
苏白玉问道：“北域到底在什么地方？”
夏霄淳正色道：“我也不清楚。”
“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地名，包括确定那两人是所谓的北域之人，全是因为这本书。”
说罢夏霄淳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来一本书。
‘四海漫游记’
苏白玉接过这本书大致翻看了两眼。
这本书他没听过，但从整体来看也就是一本平平无奇的游记话本。
其中大致都是记录一些古怪风土人情和地方。
夏霄淳继续说道：“这是孤本。”
“传闻三十年前当今陛下未曾登基，大燕还是先皇永昌莅临大位之时，有一书生落榜。”
“而后书生随父出海经商，将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皆记录描绘成这本‘四海漫游记’。”
“但不知为何在永昌十二年时，这本本来名不经传的书却遭到当时的礼部尚书弹劾。”
“最后先皇下旨将那书生逮捕处死，这本书也尽数焚毁。”
“现今所存这本书还是前些年我收拾我父王书房之时发现的，当时因为觉得新奇所以留了下来。”
“若非这次你突然说那两人衣着古怪，不像是诸夏之地的人，估计我还想不起来。”
闻言苏白玉觉得一阵奇怪。
书生？
出海经商？
礼部尚书弹劾？
这画风如此之像，由不得他不多想。
“那诸夏其他国家可有关于北域或者诸夏之地之外的记载？”苏白玉再度问道。
夏霄淳说道：“或许有或许没有。”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种事皆被诸国当朝者所忌讳。”
“甚至包括我父王对此也是闭口不谈。”
听此苏白玉微微颔首。
夜深，他从恭王府出来。
他抬头看向新年已经落幕的天空。
他知道今晚或许是个不眠夜。
因为他隐隐有一种感觉。
这个世界或许隐藏着什么他还不知道的东西。
而靖南王可能也跟这点有关。
“你真的死了？”
苏白玉喃喃了一声，随后便乘坐上马车。
长街上回荡着脆耳的金玲声，直至马车消失在黑夜中。
……
“小姐夜深该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启程。”
听到五爷的声音，徐若英回头看向门口道。
“我知道了。”
等门口的五爷离开后，徐若英再度看向窗外的明月。
就当她关闭窗户之后。
忽然屋内油灯上的火苗微微颤动。
徐若英当即看向屋内。
“谁！”
“警惕性不错，只可惜感知力差了点。”
一袭黑衣的苏白玉出现在她眼前。
徐若英看了一眼桌上的油灯，问道。
“你故意的？”
苏白玉说道：“不然你如何发现我。”
徐若英盯着眼前人问道。
“你怎么来了？”
苏白玉缓步走上前，面具下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对方反问道。
“为什么突然来京城。”
“只是想要下山看看。”徐若英平静道。
苏白玉走上前用手指捏住对方的下巴，微微一笑道。
“只是想下山看看？”
“所以你来京城是巧合？”
徐若英说道：“你的身份隐藏的很好，哪怕徐通天都没有发现，你认为在此之前我能看出端倪？”
苏白玉微微摇头：“能看出我身份的人很少。”
“迄今为止除了你只有一个人。”
徐若英平静
的看着他。
苏白玉语气顿了一下继续道。
“那人没死，她是日游神的神将，所以我不会杀他。”
“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看出我的？”
徐若英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道。
“眼睛。”
眼睛？
苏白玉有些诧异。
如果他没记错，迄今为止他就跟眼前的白莲圣女见过两次面。
一次实在白蛟山白莲教总坛圣地，一次就是玉春楼。
“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奇特的人。”苏白玉忍不住感叹道。
徐若英看着他问道：“你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只是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感知错了。”
“不过就目前而言，我的感知力依旧准确。”
苏白玉淡淡道。
徐若英看着他再度沉默。
就这样房内安静了数秒之后，苏白玉这才开口道。
“在清水江上的那场战斗我看过了。”
“你的身手不错。”
“之前本府确实有些小瞧你了。”
徐若英自嘲一笑：“能得阴司府君夸奖，确实是我的荣幸。”
苏白玉继续道：“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你如实回答我。”
“你玷污了我的清白，你觉得我会说？”徐若英面色冷若冰霜道。
苏白玉无奈道：“刚夸完你，怎么又变得这么执拗。”
一边说着他的手就顺着对方的脖颈往下滑。
徐若英脸上流下两行眼泪，她开口道。
“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让你死。”苏白玉摇了摇头：“我说过，你若敢死，我会让天下白莲陪葬。”
“哪怕是我杀了你。”
“你这样折磨我真的就开心？”徐若英问道。
苏白玉手掌停下，他看向眼前这女人道：“不开心。”
“但我的人差点因为你们白莲教死了，而他的父亲已经因为你们死了。”
“所以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折磨我？”徐若英说道。
苏白玉语气冷漠道：“我只是问你问题，你回答我就可以了，就这么简单。”
“你问。”徐若英嘴里硬挤出这两个字。
苏白玉收回手掌，他问道。
“当日与你对决那女人还有他身边那大宗师的老者，他们是什么来历。”
“你问这个做什么？”徐若英问道。
苏白玉一手捏住对方的下颌拉近到自己眼前道。
“本府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言罢他松开手掌。
徐若英脸上眼泪再度滑落。
“她是汨罗圣教的圣女。”
“那老者是他的护道人，在汨罗教内的地位应该比五爷低一些。”
“汨罗圣教，护道人？”
听到这两个陌生的词汇。
苏白玉不由得眉头微蹙。
阴司眼线遍布天下，他用了整整三年铺这张网。
现如今阴司虽不能说对所有事都昭然若歇面面俱到。
但全天下的江湖势力却近乎九成都不能瞒过阴司，瞒过他。
可偏偏这个教派他非但没听过，就连夜游神也仅仅只是通过一本书知道‘北域’这二字。
这不禁让他有些好奇。
“白莲教跟汨罗教是什么关系？”
“白莲教跟汨罗教同出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