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玉淡淡道：“这玩意就跟你们修炼的功法一样。”
“如拳法腿法身法等等，施展之时有时也会出现一些兽型或者其他景象。”
“而这玩意只不过是因为阴司的功法特殊而已。”
“所以在施展全力时会产生真气投影。”
“只不过这投影在先天罡气的加持下，拥有了一些杀伐之力。”
“因此才看起来不一样。”
闻言老僧不由得后退数步。
很显然这个结果他无法接受。
所以紧接着他追问道。
“那为何我感觉我的修为增长了？”
“现在的我明明已经快踏入鬼神之境了。”
“哼，舍本求末而已。”苏白玉不屑冷笑道。
“那只是你的错觉。”
“你强行维持投影，且将所有重心都放在这上面。”
“只具其形不具其神。”
“再加上你全心实意的信任道禅给你留下的手记，估计也改修了他从本府阴司的面具上所探查总结出的一些四不像功法，偏偏这一切又缺少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近两年在你修行这些功法之后，体内的真气会产生相互冲撞。”
“本府且问你，每夜子时你是不是感觉手脚冰冷，心跳速度极慢不过常人四分之一，可偏偏真气膨胀，是平时数倍之多？”
老僧色变。
不等他开口。
苏白玉便道：“你不说本府也知道。”
“今日本府便不妨告诉你。”
“你那是将死的预兆。”
“现在你的这些特征愈发明显，说明你的寿元真的没有几天了。”
“原本你若不修行这些，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个三五年。”
“可现如今，估计最多半月。”
“这点你应该清楚，不然也不会这么迫切的对阴司动手寻找本府。”
闻言老僧彻底面如死灰。
他瞳孔一个劲儿颤动，惊慌失措的失神自语道。
“怎么可能，不会的。”
“这、不会的。”
“我明明都感觉修为境界暴涨了一些。”
“我明明都快踏入鬼神之境了。”
看到自家祖师这幅崩溃模样，不远处的帛禄都感觉有些不忍直视。
曾记得他还是个小沙弥刚入寺中时，现在的祖师还是当时的方丈。
那会儿祖师虽然修为不如现在高深。
但一颗佛心坚定，慈悲为怀。
西漠诸国之中，诸多同道皆引为知己，后辈末进也以为楷模。
可自打上一代祖师坐化之后，祖师便开始发生了转变。
不，应该说祖师这一生一共有三次转变。
第一次是上代祖师坐化，他感觉祖师不再像往日那般‘无欲无求’心中开始有了‘急切’有了‘欲望’。
第二次是从鱼禅寺回来。
祖师开始‘注意’到了上古仙神的轨迹。
第三次就是大佛寺覆灭。
祖师宣布了闭关，同时下令开始针对阴司。
虽然那时帛禄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心中也有些预料。
但终究是晚了。
他一直以曾经的祖师为目标。
实在太清楚祖师的性格和内心变化过程。
所以他知道，祖师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毕竟他所算计之人那可是阴司的府君啊。
……
“你骗我，我知道你肯定是骗我的。”
“道禅说过，你是鬼神之境的存在。”
“你是上古阴司府君的转世。”
“那些面具并不是简单的面具，它们都有意识……”
“它们是这个世界仅存的仙神。”
“所以你出现的时间虽短，但却拥有别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力量。”
“对，哈哈
哈，我就知道你是在骗我。”
老僧又哭又笑指着苏白玉疯疯癫癫，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见此帛禄忍不住微微摇头，默默哀叹。
而苏白玉似乎并不意外老僧的这般反应。
他缓步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眸子冷漠道。
“本府不管你是真疯癫还是假疯癫。”
“既然你敢算计本府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代价。”
话音落下，苏白玉抬掌挥下。
然而就当他手掌靠近老僧之时。
大梵寺主持帛禄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硬生生替老僧抗下这一掌。
噗！
一口鲜血喷出。
这一掌之下，帛禄双臂已废，经脉寸断。
若非毅力坚强，再加上大宗师的肉身。
估计这一掌直接就将他拍成了一滩烂泥，魂飞魄散。
“府君，祖师他已神志疯癫，以您的尊贵又何苦为难一个疯子？”帛禄语气颤抖道。
这般反应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因为其他。
苏白玉静静看着他。
说实话被阻挡那一刻，他还真有些放过对方的想法。
毕竟处于这般情况老僧也不是没有发疯的可能。
本身寿元不多，将最后希望放在了一本手记和几句看似很诱惑但实则没有半点依据虚无缥缈的话上。
为此甚至不惜给自家引来大敌。
造下万千杀孽。
而今这些又尽数被人否定。
一身修为更是难撼动对方半分。
再加上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能在加速死亡，寿元比之之前更少。
以上种种放在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身上，确实也有可能将对方折磨疯。
但可惜……
苏白玉并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
有些事若他想做，谁都管不着。
“滚！”
一声冷喝，先天护体罡气直接将帛禄抽飞，砸在了大梵寺大殿上。
轰隆！
一阵巨响，原本还巍峨雄伟的寺庙大殿，顷刻间轰然倒塌。
帛禄从废墟之中艰难的爬出。
他抬眼看向前方，虚弱道。
“府君、不，不可啊。”
不远处的苏白玉好似压根没听到这些一般。
他抬起手指伸向老僧。
他看着目露呆滞的老僧淡淡道。
“你不是想看鬼神之力？”
“现在本府就让你看看。”
“什么到底是阴司。”
“而本府又凭什么坐这阴司府君之位。”
话音落下，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到了老僧面前。
而就当指尖触及老僧之时，忽然停顿了下来。
紧接着只见苏白玉指尖之上泛起淡淡黑芒。
那光芒看似诡异，但却又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而原本还目露呆滞的老僧，此刻看着这道黑芒，忽然好似被吸引住了一般。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
“鬼神，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神。”
“道禅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