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透北风 > 风陵渡
  十六岁那年,风陵渡口,一见杨过误终生。
  
  
  当时我并不明白书中的意味,以为只是痴男怨女之间的苦恼情仇,直到我与岁月再见书中。
  
  
  她是一头短发,穿着宽松的外套,整个人缩在渔夫椅内,小心雕刻着水彩画。
  
  
  她窗边有棵石榴树,冬天到了,她缩在椅子,石榴叶把月光仔细剁成细小的荧光,刚好落在她的鼻尖,她没有发现,顶着白织灯仔细分辨著水彩。
  
  
  石榴树的护栏外面是珠江某条分流,临近午夜时候,月亮向西移动,庞大的月亮生生挂在黑夜,其时北风旺盛,整条江格外汹涌,月光挂在江水上,又反射她身上,她没有发觉,只是靠得更近,细心分辨色彩。
  
  
  我一向胆小,到后来都没怎跟她讲过话,当时没有手机,晚上除了看书就是打扑克,过了午夜,寝室的人都会轮流进厕所。
  
  
  滚烫的感性随着心脏泵动跳动着,感性流出后,月亮刚好在小窗西边。
  
  
  晚上没有事情,困得很又不肯睡觉,好像总有很多心事在挪动着,折磨得无法休息。
  
  
  我经常躲在天台,躺在天台上,把很多心事说给月亮听,说给很多年前就存在的星星听。
  
  
  也许很多年后我死了,那些星星还存在着,依然在仔细分辨著许多年前某个渺小的心事。
  
  
  第一次接触不清楚是哪个时间,只记得是周日的晚上,我们拿着平板一起看电影。
  
  
  不过心思全没在电影,只是悄声听着她心脏地跳动,缓慢地呼吸。
  
  
  我极少跟她讲话的原因还有一点,当时她的男友正在部队。
  
  
  我既不是令狐冲,也不是尹志平,这不过是暗恋者内心的庞大话剧。
  
  
  临近联考,很多人都会把愿望挂在石榴树上,有些师兄会把自己的愿望狠狠地抛上去,刚好触碰到月亮时落下来,挂在石榴树的最顶端。
  
  
  那几个午夜,她都会站在石榴树下,张大眼睛看着别人的愿望。
  
  
  第二次和她讲话,我问她为什要去看别人的愿望。
  
  
  “这很有趣,平时他们都不会说。”
  
  
  她又问我的愿望呢?
  
  
  我指了指石榴树顶端。
  
  
  想学文艺说点什出来,却又什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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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真伟大,已经可以忧愁星空亿万年后的死亡。
  
  
  星星真渺小,可以仔细倾听某个人亿万年前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