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 > 第35章chapter35真正的爱
  青年皮肤冷白,情绪稍微激动的时候,眉眼就会泛起粉红,尤其刚才哭了一场,眼角仿佛用什么笔蘸染了微醺的颜料,一直向外漾去,红得极为可怜。
  他这五年并没有什么变化,时间似乎在他身上停滞了,丝毫没有留下任何印记,他还是五年前精致漂亮的模样,只有气质上更加成熟温柔。
  戎缜爱极了他现在的样子,甚至,戎缜觉得自己比五年前更爱他,他只要看到眼前的人便难以克制,他想把这个日思夜想的人揉进怀里,好好吻他好好疼他,想带他回戎家,把他永远圈在自己身边。
  还不够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让他这样。
  然而眼前的人每一句话都刺在他的心上,几乎要扯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戎缜心里猛然涌上一阵阵窒息的痛感,他不懂这种感觉,但他知道他现在恨死了眼前的人,恨他如此不知好歹,恨他三番五次的拒绝自己,恨得手都在发抖。
  戎缜想,他给了他所有人都未曾有过的殊荣,他为什么不知足?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青年,话音一字一字从唇间蹦出来:“可笑?江寄厘,我找了你五年,你只觉得可笑?”
  江寄厘扯起一个苦涩的笑,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滑到了戎缜捏着他下巴的手上。
  他摇着头说:“您还是不理解。”
  戎缜额头青筋跳起:“我看你是疯了。”
  “我没有疯。”江寄厘看着他:“是您不懂,我说的话您永远都不会懂的,所以您放过我吧,算我求您了。”
  戎缜更狂躁了:“我放过你,谁放过我,江寄厘……你说,谁放过我?”
  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恨极了一般,几乎是挤出来的,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拆吞入腹。
  “先生。”青年突然极低的叫了一声。
  这一句“先生”非常轻柔,像是充满爱意的呢喃,有魔力一样,戎缜的情绪似乎瞬间就被安抚了,方才的狂躁逐渐淡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人,眸间多了些喜色,刚要俯下身体抱他,青年就又开了口。
  “您该真正成家了,五年前您可以把一个玩具娶进家门,肆意玩弄,什么都不影响,没人会说什么,可现在……现在您已经三十六了,您不是一个人,您执掌着整个戎家,哪怕是为了戎家的发展,您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少爷小姐联姻……”
  男人的神色僵住了。
  “先生,您不是不在乎早早吗?那您就不要把他当成您自己的孩子,您忘记他,放过他,您迟早还会再有自己的孩子的,那个孩子才是将来能继承戎家的孩子,早早不配,我也不配,我们都配不上戎家,您不要逼我们了。”
  戎缜又一次挣扎在了暴怒的边缘,体内那些狂躁的,想要摧毁什么的冲动愈加无法控制,这种精神状态是他在戎宅时每天都会有的。
  更恐怖的是,戎缜觉得自己的头痛隐隐有些犯了,针扎一般的痛感越来越明显。
  他咬牙问道:“谁说你不配?”
  江寄厘道:“不是您吗?”
  戎缜突然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柜子,“轰”的一声巨响,柜子朝后翻了出去,零零碎碎的东西掉了一地,里面什么都有,钥匙,本子,存钱罐,还有一小盒叠好的纸星星。
  江寄厘吓得脸色苍白,但只是哆嗦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男人高大的身躯在颤抖,他又踹了那个柜子一脚,浑身都散发着痛苦而阴沉的气息,他喘着粗气,没一会,江寄厘就看到他的衬衫被腹部流出的血洇湿了。
  他腹部刚缝好的伤口崩裂了。
  流出的血越来越多,衬衫很快红了一大片,然后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戎缜却完全没有知觉,他像一只绝望的困兽,暴躁的走了两步,而后突然侧目,他的眼睛红得要滴血。
  他说:“不可能。”他不知道是在回答江寄厘的哪句话,只说着“不可能”。
  戎缜突然走到江寄厘面前,拽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脖颈上掐,他说:“我不要别人。”
  “戎家没有人能做我的主,我只要你。”
  这是江寄厘第一次触到眼前的人最脆弱的颈动脉,曾经只有戎缜这样戏耍他的份,而现在突然反了过来,他手下扣住了男人的脖颈,能清晰的感觉到手里温热跳动的脉搏。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当年先生掐着他也是这样的感觉吗?好像也并没有多么令人兴奋。他手指松松的蜷着,并不用力,看着男人赤红的双目,他只觉得,何必呢。
  戎缜二十八岁掌戎家大权,同年他娶了江寄厘进门,当时的戎缜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整个淮城的人都要敬他三分,这个戎家新上任的大家长手段雷厉风行,戎家那些长辈小辈被他治得宛如仓皇逃窜的老鼠。
  所有人都狼狈,只有他风光。
  大权在握的年轻人自然有无数人愿意巴结,联姻的人选换了一批又一批,各种李少爷岳千金不断送上门来,他没一个能看上的。
  直到某天有人给他送了几张照片,上面的人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望着镜头笑得很乖巧,身姿纤细,五官漂亮的让人有一瞬间的怔愣。
  戎缜见过无数的人,主动送上门的各色美人不知道有多少,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
  他问身边站着的程严这是谁家的宝贝,程严说这是江家的少爷。
  江家,戎缜听都没听过,在淮城完全排不上号。
  所以这并不是联姻的对象,应该是谁为了巴结他故意把照片送过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少爷估计老早就有人注意到了,但充其量就是当个床上的玩具,绝不够格嫁进戎家。
  程严觑着他的脸色,问要不要让人把这个江家小少爷送过来。
  戎缜似笑非笑,没有明确的答复。
  结果没过多久,江家就收到了要联姻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江家父母连着三天没合过眼,整天惶惶,不知道戎家那位什么时候注意到了自家的孩子。
  他们很有自知之明,江父只是个教授,再往上三代都没出过什么有权有势的人,江家什么地位,他们怎么可能攀得上戎家这种顶级豪门。
  可这门婚事,他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江寄厘被宠爱长大,纵然再聪明,很多事情上仍然不乏天真,刚知道自己要和戎家那位人人敬重的家主联姻时,难免心里是雀跃的。
  他自己查了很多资料,在自己房间里悄悄的,认认真真看着男人俊美锋利的眉眼,耳根都是红的。
  这个人比他大八岁,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一种人。
  江寄厘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崇敬和爱慕,他在想,这位先生在这么多人里挑中自己,是不是说明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见戎缜的前一天,他雀跃的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早早起来收拾自己,他穿着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衣服,踏进了繁复奢侈的戎宅。
  那时的他和整个戎宅都格格不入,羞赧又紧张的见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他搅着手指说:“您好。”
  男人的视线一遍遍扫过他的全身,最终又缓慢的落在他的脸上,描摹着他的五官,掠夺着他的视线。
  男人夸他:“真是个漂亮的宝贝。”
  江寄厘羞红了脸,更加紧张,他说:“谢谢。”
  男人无疑也是极为好看的,比江寄厘在照片上看到的样子还要好看,他眼眸是有些凉薄的狭长样子,抬眸时眼皮上会勾勒出一道清晰漂亮的褶皱,江寄厘心头狂跳,却又控制不住的看他,细数他长而懒散垂着的睫毛,看他高挺的鼻梁和勾着笑意的唇角。
  他的五官是极为锋利且有攻击性的,但现在的模样却又很有些说不出的温柔,江寄厘就是沦陷在了这一份假象下。
  男人身材高大健壮,熨帖的高定西装包裹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眉眼带着兴味的笑意望着他,问他:“今年多大了?”
  江寄厘乖巧回复他说自己二十。
  男人和身旁的另一个人感叹,可能是管家一类的角色,他说他还是个小孩子。
  江寄厘揪了揪自己的衣服说:“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了。”
  男人听了他的话只是笑,并没有说什么。
  那时的江寄厘的的确确是很憧憬那段婚姻,他很喜欢这位先生笑起来的样子,这位先生一笑,他也跟着笑,乖巧的扬着嘴角,一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装了星星。
  江寄厘心里悄悄在想,都说薄唇的人才薄情寡义,但这位先生并不是,他的嘴唇是饱满的很漂亮的形状,也是很适合接吻的形状。
  他很喜欢这位先生。
  纯白洁净不谙世事的小白兔怀着满心的欢喜踏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这场婚姻万众瞩目,但他却没有同样耀眼的婚礼,甚至,他连一颗应有的婚戒都没有。
  戎缜修长的手指上从来没有戴过任何束缚,江寄厘自然也没有,他有时候会偷偷把戎缜送给他的珠宝当作婚戒戴在无名指上,反复端量观察,又在戎缜回家时迅速藏起来。
  有一次他慢了一步,被戎缜看到了,男人心情极好,搂着他亲亲昵昵的落下几个吻,问他是不是想要,江寄厘犹豫着点了头。
  这时的戎缜并没有完全露出他优雅外表下残暴阴戾的模样,他只在江寄厘面前暴怒过一次,就是新婚之夜那次,自那之后戎缜再没有和他生过气,所以江寄厘还没有多怕他。
  甚至,当时的江寄厘是爱他的,也同样期待这位位高权重的人回以同样的爱意。
  他会在男人归家时细心的为他换上拖鞋,给他在次卧的浴室放好热水,男人想要他时他也极为乖顺配合。
  有时还会自己做些小点心,制造一些小惊喜给他。
  如此日复一日,戎缜并没有多么在意他,每次看到那些东西都只是浅浅掠一眼,不久便会被佣人丢掉。
  当时的江寄厘还天真的以为他只是不喜欢,直到他被戎缜一次又一次的当众羞辱,被暴怒的男人掐着脖子戏耍折磨,被男人养的狗扑倒在地抬头却见他唇角带着笑意在看戏。
  那些从未启齿的爱意逐渐在心里死了,只剩下了无数的惊惧。
  他满心欢喜的爱着先生时,先生并不爱他,如今他不爱先生了,他只想逃离,先生却不肯放他走,先生说离不开他。
  这不可笑吗?
  他想,先生向来就是这么幼稚的吗?如此权势滔天的人怎么也玩不起。
  先生从二十八岁到三十六岁,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自负暴戾,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江寄厘看不到他的改变,也不相信他会改变。长居高位的人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当然或许,戎缜也并没有做错,错的是当年嫁进戎家的他,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对戎缜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他怎么能期待这样的人会爱他呢?
  江寄厘挣开了手,轻声说:“先生,我不要您。”他再也不想要这份低贱刻薄的爱了,他也不会再爱这个人了。
  “江寄厘,我不允许。”
  男人目眦欲裂,却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五年的时间没有在江寄厘身上留下痕迹,却让戎缜变了很多,曾经意气风发的朝气隐去了,更多的是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而且因为常年的暴怒和阴沉,他眉间留下了几道纹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凶戾。
  左臂和左手都是蜿蜒的烧伤,更加可怖难训。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害怕。
  江寄厘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越来越平静,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清亮好看,他望过去,问道:“那您爱我吗?”
  戎缜是狂躁的,但他却没说话。
  江寄厘又问:“先生,您爱我吗?”
  戎缜终于开了口:“江寄厘,我可以对你很好,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江寄厘:“那您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戎缜目光更沉。
  江寄厘仍然在逼问:“那您……知道我的生日吗?”
  “江寄厘。”戎缜叫了他一声:“我说了,我可以对你很好……”
  “不需要,先生。”他打断男人的话:“您上次来找我的时候,我的生日刚过了一天,那天是中秋节,我的生日是八月十四。”
  戎缜似乎想要说什么,江寄厘却不想再看他,垂下了眼眸。
  他说:“您不用对我说生日快乐,已经过去了。”
  就像他迟来的懊悔和自责一样,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歉疚都晚了。
  戎缜心里好像还有很多话,但也只是好像,他满心密密麻麻的情绪,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青年质问他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出来,这些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江寄厘离开的那五年,他日复一日的痛苦发疯,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爱他。
  他只是觉得不适应,不适应到抓狂,不适应到每天都在暴怒,不适应到患上了严重的头痛症,但他依然觉得自己只是不适应。现在青年问他。
  他想,他怎么可能会爱江寄厘,他不爱他,他只是离不开他。
  戎缜从小生活在血雨腥风的戎家,他知道戎老先生原配的夫人是如何去世的,也知道自己那个比戎老先生小十岁的母亲是如何上位的,他看不上临老色迷心窍的戎老先生,也看不上自己的母亲,这样的家族充满了勾心斗角的缠斗,有个屁的感情。
  当年戎老先生死的时候,葬礼上沉重肃穆,有人低声哭泣有人嚎啕大哭,但无一例外,这些哭的人里十个有九个都欣喜的恨不得笑出来。
  爱在戎家是最廉价的一种垃圾,而戎缜在这方面更是从小就天赋异禀,他对谁都下得了狠手。
  争权夺势的大哥被他用老先生的拐杖打得吓破了胆子,他母亲手里最后握着的权力也在这五年被他架空的一干二净,曾经和他合作的秦家方家被一并产出了淮城西区,中海和惊棠湾的项目被他一人独揽。
  他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凉薄又心狠,淮城的人怕他,也逐渐厌恶他。
  戎缜从不在意,因为他不需要,廉价的垃圾永远就只能垃圾,这种东西被他早早就丢弃了,他又怎么会再捡出来仔细思考。
  所以这五年他得出的唯一的结论就是他要找到江寄厘,他要把江寄厘带回淮城,圈在身边,他能给江寄厘想要的一切,只要他愿意。
  但戎缜没想到,等到自己再次找到这个人满心欢喜的要带他走时,他却不愿意了,甚至还胆大妄为的问他爱不爱他。
  他说过他会对他很好,还不够吗?
  戎缜痛恨所有不听话的,不知足的,胆大包天的那些人,可他仍然离不开眼前的人,他甚至想要依着他的话,说我可以对你更好。
  这种感情完全不受他的掌控,他说:“我会记住的,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可以陪你过。”
  江寄厘倔强的别开了头,只留给他一个苍白的侧脸。
  戎缜还要说话,门就被敲响了。
  乔姨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小江啊,我炖了点排骨萝卜,你这几天不是身体不好吗,下来一起喝点吧,等下我们顺便一起去看看明大爷。”
  乔姨的声音是异样的礼貌,江寄厘知道她也是强迫自己壮着胆子上来的。
  他回了句:“乔姨,我马上下去。”说完便又安静了,也不看戎缜,但意思很明确。
  “……好。”戎缜垂眸:“我下次来看你。”
  他想要在青年唇上再落下一个轻吻,却被躲开了。
  戎缜颤着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扭过头来,固执的吻了他一下才松开。
  “厘厘,等我。”
  男人松开了他,转身离开,门“咔哒”一声开合后,江寄厘终于忍不住了,他浑身发软的顺着墙滑了下来,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些在戎缜面前的硬气全部都是伪装,他怕的出了一身冷汗,等到戎缜离开后才敢显现出来。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又进了室内,乔姨的声音在耳边忽大忽小的响起。
  “……江……怎么……柜子……”
  江寄厘一句都没有听清,他晕晕乎乎的看向来人,很快泪水就又把眼睛朦胧了。
  戎缜回了淮城,当夜戎宅又进出了好几个医生,给他的腹部进行了第二次缝合。
  医生问他要不要打麻醉,他拒绝了,医生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直接动手术。
  戎缜全程冷漠的看着,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反而把医生惊得冷汗淋漓。
  之后戎缜修养了几天。
  南区大宅的那一方小池子又放养了一批新的锦鲤,他每天坐在二楼观景的亭台上,垂眸静静看着,没有人敢去打扰他,除了程严。
  程严每次过去手里都拿着一沓厚厚的照片,还有各种资料。
  桐桥镇那两个跟着江寄厘和江崇的人每天都会汇报他们的日常,程严一般会初步分类一下,然后才拿给戎缜。
  男人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人,一言不发。
  他不在桐桥镇的这段时间,见到了青年无数他不曾见过的样子。
  青年经常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他会垂着眸认认真真挑最新鲜的那一批菜和水果,挑好后放进购物车里,然后又去货架上拿一些爱吃的零食和酸奶。
  他早上喜欢熬咸粥喝,熬完后会拎着保温壶下楼给隔壁送一些,照片上的人坐在小超市里的桌子旁,细心的端着碗给人舀粥。
  有好几次青年还去了那家琴行,他很喜欢弹琴,每次弹琴眉目都是舒缓温柔的,琴行里偶尔会有几个小孩过去找他,青年见到他们就开心,总是很认真很耐心的教他们弹琴。
  照片他带着小孩小巧稚拙的手,轻轻敲着琴键,温暖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留下斑驳细碎的阴影。
  太多太多鲜活的模样,戎缜一看那些照片就出神。
  一般这种时候,就连程严也不敢提醒他。
  戎缜养了半个月后,腹部的伤口终于不再反反复复的发炎,而是开始慢慢愈合了,程严这才整理着积压的那些工作往他那边送。
  于是戎缜又开始日日夜夜待在书房里。
  这天,程严进书房送从桐桥镇传回来的照片时,顺带说了件事。
  “先生,戎小姐和白大少爷给您送了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这次拍卖在a城,戎小姐说您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
  戎小姐就是戎荞,她在江寄厘离开后的第二年便嫁了人,嫁进了淮城白家,白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据说白家少爷白御星和戎荞就是在拍卖会上一见钟情,两人谈了场轰轰烈烈又腻腻歪歪的恋爱,很快就结了婚。
  婚后白御星对戎荞特别好,几乎把她宠上了天,要星星不给摘月亮,感情好得一度成了淮城的一段佳话。
  戎荞也没以前在戎家那么战战兢兢,当年她嫁人的时候,戎缜给她名下划了好几处产业,陪嫁了十八辆豪车,戎老太太更是舍得,把戎家名下几家上市公司送给她当新婚礼物。
  戎荞虽然不喜欢戎家那些勾心斗角,但也知道自己在戎家算是极为受宠,这么多年活得无忧无虑,已经好过绝大多数人了。
  她怕她那个生杀予夺的二哥,但不恨他,可能也是因为她没什么威胁或者利用价值,戎缜手里的刀从未刺向过她,甚至还极为给面子的参加了她的婚礼,这份面子整个淮城的人都没几个人有。
  所以婚后戎荞也不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完全和戎家断了联系,一方面是因为戎家和白家有些生意上的合作,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她挂念她二嫂的事情。
  江寄厘没死的事情她也知道,她从没想过她柔柔弱弱的二嫂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而更没想到的是她二哥这五年来的状况。
  那些事情戎荞听着心里惊骇,同时也明了了大半。
  她和白御星私下谈过这件事,白御星和她想法一样,甚至比她看得更远,他说,戎先生这一遭,必定是伤筋动骨脱皮掉肉的一遭。
  这是白御星五年前就说过的话,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她二哥整整五年都没能走出来,甚至愈加疯狂。
  戎荞说不出来自己是种什么心情,只是觉得可惜,可惜她二嫂,也可惜她二哥。
  这次拍卖会是白家主办,戎荞看了下珠宝的清单册,上面有几样不错的,尤其是一条很漂亮的蓝宝石手链,叫天空之心,她第一眼看到那条链子就想起了江寄厘,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觉得那条链子如果戴在她二嫂的手上一定很漂亮。
  所以她就给戎缜也送了一份邀请函和清单册。
  书房里,程严把那本厚厚的硬装册子递过去,上面详细的介绍了这次拍卖会上的珠宝,每一页都有高清大图和细节展示。
  戎缜翻了翻,都是些乏善可陈的东西,他眉目敛着,说道:“推了吧……”然而正要扔开的时候,他的视线突然停在了某页的一张图上。
  天空之心。
  那串手链叫天空之心,整体由白金打造,中间嵌着一颗天蓝色的宝石,周围间或镶着六颗碎钻,而蓝色的宝石中心还雕着一只展翅的鹰,无比精细,仿佛下一秒就要翱翔,象征着永恒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