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帝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
老妖瞪大眼睛，神色中有些惊讶，随即哈哈大笑，好不疯狂。
“哈哈哈哈哈！疯子……疯子！”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是天选的伙伴。”
“难道你不好奇，它的副作用是什么吗？”
扑通一声。
白鹇跪趴在地上，捂住胸口，五官几乎因为痛苦变得狰狞。
“放心，现在的痛苦是正常的。”
老妖退开两步，说道：“老实说，这种无垢药剂我们也仅此一份，在你之前根本没有实验体，不过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坑害同伴，除了你最多还有十年可活以外，没有别的太大的副作用。”
“至于小副作用嘛……呵呵，已经来了。”
“啊啊——”
白鹇发出痛苦的嚎叫声，那头浓密的秀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地上很快便掉出来一大片。
老妖兴奋地看着这一幕，就像虔诚的信徒，正在欣赏某种祭奠神祇的仪式，双拳握在胸口，仿佛在做着迎接神明的祷告。
童帝咬紧牙关，双拳紧紧握在一起，指甲嵌入血肉而不自知。
很快，白鹇那头浓密的头发便已经脱落了大半。
紧接着，是眼睫毛、鼻毛，甚至连皮肤组织，都开始不同程度的坏死。
与此同时，他手臂、胸部、背部、腹部、腿部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仿佛皮球般涨起，却又坚硬无比。
童帝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神色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作为武者。
他能清晰看见，白鹇不仅是表面发生了变化，内地里，他的气势也正以可怕的速度暴涨，仅仅两三分钟过去，便完全脱离了先前的范畴，隐隐约约间快要达到天至尊的水平。
“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凄厉的惨叫声与疯狂的大笑声在天地间回荡。
甚至老妖的笑声，都快要盖过白鹇的惨叫声。
“好……好……太好了！”
“药神教第一具天至尊以上的傀儡，竟然在我的手中，哈哈哈哈哈哈！从今往后，只要有这个家伙在，我将战无不胜，杀了那个姓叶的王八蛋也不在话下！”
“傀儡……”
童帝瞳孔缩小如针，脸上的震惊无以复加：“你们竟然是想把白鹇做成傀儡！”
“呵呵呵。”老妖似乎是来了兴致，狂笑着说道：“这小子恨我入骨，他的眼神简直跟要吃了我一样，这样的人，放进药神教里，还让他获得强大的力量，难道我是不要命了吗？”
“但把他做成傀儡就不一样了。”
老妖笑眯眯地看着痛苦挣扎的白鹇，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他既得到了力量，又摆脱了你们的束缚，成为我的仆人只是一点小小的代价罢了，我相信白鹇小兄弟会很乐意这么做的。”
“放心好了，等一切结束之后，我自然会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会让你亲手杀了叶良，杀了那边那个小屁孩，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绿雉国，让神里家的大小姐也屈服于你。”
“混蛋……”童帝咬牙切齿，低沉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药神教的疯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赶紧停下来！停下来！！”
“呵呵。”
老妖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们北境的人还真是无趣，明明白鹇是因为背叛你们，才会变成这样的，对于你们来说，他现在也是自食恶果。”
“如果我是你，与其还想着拯救这个小子，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怎么逃跑才对吧？”
“毕竟很快，神术就要再次降临了，到时候，你将是第一个被祭祀给神明的人。”
“医院里面那两个，还有更远处的那个人，都会死得很惨。”
“呵呵。”童帝嘴角扯了扯，竟是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北境战士和你们不一样，我们讲究信守承诺。”
“既然我答应了那个小女孩要把白鹇带回去，我就一定会做到！”
话音落下。
他一挥手！
轰隆隆！！
数架无人机低空掠过，抛下导弹，直直射向老妖。
老妖轻轻一抬手，将导弹全部挡了下来，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这就是你们失败的原因，冥顽不灵，食古不化。”
“我不是都说了，那个女孩是受我指使，才告诉你白鹇的位置的吗？所谓的承诺，也不过是笑话罢了。”
“更何况……”
老妖微笑着看向白鹇：“这个小家伙的印记已经深深刻入灵魂，即便你能阻止无垢细胞在他身上蔓延，即便他没有获得力量，也依旧会成为我的仆人。”
童帝脸色一沉。
老妖淡淡地解释道：“无垢药剂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真正让他变为我的奴仆的，是我的印记。”
“所以，你救不了他。”
“什么……”
童帝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因为他知道，老妖并没有在危言耸听。
因为他的确从白鹇身后那个印记里，感受到了很强的精神力量，它绝对是用于破坏人的精神的。
要是寻常情况下倒还好。
但刚刚经历了无垢转变的白鹇，意志力极其薄弱，再加上被印记侵蚀已经很长时间了，恐怕还真会被印记俘获，彻底变成老妖的奴仆。
不行……绝对不能放走这个老妖。
他的手段，非常适合用于控制无垢武者。
而药神教中还有多少个无垢药剂无从得知，原本无垢武者是不可控的存在，药神教也需要谨慎使用。
但这个老妖活着，很有可能让药神教多出几个可控的无垢武者，那可是相当于天至尊的战力！
到时候，药神教的实力恐怕将能与北境、天子殿相当！
看着童帝的表情。
老妖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威胁，但却丝毫没有惊慌，而是淡淡地摊开手。
“很遗憾，小屁孩。”
“你已经错过了最佳逃跑时间。”
“现在，你死定咯。”
话音落下的同时。
白鹇的嚎叫声，也逐渐变得微弱，直到完全消失。
周围早已没有了路人平民，无人机在天空静止，仿佛是巨大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天地间，有那么几秒钟，保持着死一般的寂静。
童帝死死地看着那边，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让童帝浑身颤抖，毛骨悚然。
白鹇一点点站了起来，低着头，驼着背，双眼死死地看着地面，如同雕塑般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