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三址怪谈 > 第25章佐川勇太-不可名状的痛苦
  真田起初只是一愣,接着就好像明白了什,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从手指开始延伸至手臂,然后是脖颈,接着蔓延到全身,他也变的透明,但表皮感觉更加粘稠,脸部也扭曲塌陷,逐步变成了开花的瓣状。
  
  两只怪物依然穿着衣服,但身体已经成为了布丁状,衣服只不过算是勉强套在胶质的变异软件上而已。
  
  他们互相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身体内呈现出紫色的微光。
  
  两只怪物的花瓣状头部不断的扭动,好像在进行某种交流。
  
  这样的情形维持了几分钟,佐川打断了他们之间诡异的对谈:“好了,美知穗,还有,真田君,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是同类,不如有话直接说吧。”
  
  美知穗首先收起了架势,然后开始还原成人型,身体重新变得有血肉骨骼,皮肤也呈现在表面,她同时整理身上的衣衫,保持回了端庄的姿态。与此同时,真田也在这样做,但他明显恢复的更慢一些,过程中出现了令人不适的丑态。
  
  美知穗对丈夫说:“真田是被转化成这样的,这村子的人,有不少都被转化了。”
  
  真田还没有完全变成人的模样,却急着开口,说:“这个人,他不是我们的同类。你为什不同化他?”
  
  美知穗对真田说:“难道你很欣赏自己变成这种怪物吗?”
  
  真田的脸露出丑陋的怪样子,能看得出那是一种质疑的表情:“怪物?你也是一样的,是直子让我们全都变成了这样,他第一个转化的,就是他的丈夫麻生平九郎,你为什不这样做?”
  
  美知穗听到真田的话,转头对丈夫说:“直子?是她?”
  
  佐川点了点头,表示美知穗想的没错。
  
  真田此时吃力的完成最后一个阶段的还原,终于变成了人类原本的模样,但更显然,他满脸的疑惑:“你们到底是谁?来这干什?你们是打算把所有人都变成,变成我这样吗?”
  
  美知穗问真田:“你觉得痛苦吗?”
  
  真田瞪着她。
  
  美知穗问真田:“你觉得痛苦吗?”
  
  真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变成了什,我很奇怪,我竟然还能知道我是谁,但我却不知道我变成了什。”
  
  美知穗说:“真田君,告诉我,你感受到那种痛苦感觉了吗?”
  
  真田这时脸上呈现了一种难以启齿的表情,有一瞬间,他因为内心的情绪而失控,脸上又呈现了开花的瓣状,但随即又控制住自己,变回了真田。
  
  美知穗逼问:“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感受到?”
  
  真田痛苦的开口:“我,我能感到,一种无边的感觉,我不知道要怎形容,好像是无底的深渊,但却在天上,有什在吸引着我,或者让我感到我必须过去,但当我想着尝试靠近,身体就会极度的痛苦。”
  
  美知穗逼问:“告诉我,是什样的痛苦?”
  
  真田反问:“难道,你没有体验过吗?”
  
  说到这,双方都知道了对方的答案,两人自从变成怪物以来,都同样的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折磨著,那不是来自人类肉体和精神的痛楚,而是作为一种奇异的软体生物能感受到的不同寻常的痛苦。如果那种感觉用人类的语言,称为痛苦的话,那还应该加上极度的迷惘,慌张和难以忍受的错乱。但,人类并没有一个词汇来形容这样的感觉。
  
  真田问:“那是什,是谁在召唤我?”
  
  美知穗说:“你听说过抵那尊吧。”、
  
  真田听到这个词,整个人吓得矮了一截,“我,我们得罪了神明吗?”
  
  美知穗说:“那不是神明。”
  
  真田仿佛此刻终于得到了一些求而不得的线索,他的瞳孔在快速的闪动,他想起了不久前的事,自从去了平九家那一次,真田就被直子转化了。之后,他虽然还活着,但心中充满了疑问。当他第一次对着家的镜子看到自己幻化的样子时,他作为人类那一面的精神早已经崩溃了,他不明白,如果是恶鬼把自己变成了同类,为什还会保留人类完整的一切。
  
  同时,他惧怕直子,也不敢和任何人沟通,作为一个怪物,他不懂自己该要做什,那些人,村那些被直子转化了的人,全都以人的样子继续生活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最终,到底这一切是为了什?所以真田今天在街上,看到了外来的同类的时候,那眼光无法再从美知穗身上移开,他觉得,也许这就是解开自己心中疑问的机会,此时,他抑制不住的冲过去,抓住美知穗,他已经完全无法顾及这样做的礼貌,他问她:“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到底变成了什?我们死了吗?我们到底是不是鬼?”
  
  美知穗异常的冷静,旁边的佐川也默不作声。
  
  真田又问了一次:“求,求你了,告诉我,我们,我们是鬼吗?”
  
  美知穗说:“真田君,如果我将一切真相告诉你,仅凭你的程度,是无法理解的,但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真田的眼睛睁大了,但却失去了焦距,他甚至连这句话都没有听懂。于是他又问了一次:“请,请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的手一直死死的抓住美知穗的肩膀,现在却不住的在颤抖。
  
  美知穗说:“真田君,虽然我知道的比你多,但我也是来寻找答案的,请你务必安排我们和平九先生见一面。”
  
  真田身子一震,“平,平九郎?”他想起,那次探访,一个恶梦的开始,在那之后,平九郎再也没有出过自己的家,倒是直子经常在村子中活跃。
  
  真田说:“为什你们要见他?我,我不知道他,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他的老婆就是直子,就是把,把我们变成怪物的女人!”
  
  美知穗说:“你害怕直子?”
  
  真田说不清,但他确实从来不敢再接近她。仿佛她已经成了鬼神的爪牙。
  
  佐川说:“真田先生,请告诉我们平九的家在哪,就可以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去见他。”
  
  真田又问了一次:“为什你们要见他?你,你为什没有变成我们这样,为什你们来到我们村子?”
  
  美知穗抓住真田的手,真田感受到一种细腻的柔软,美知穗轻声说:“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结束这种痛苦。”
  
  真田点了点头,但他完全不懂美知穗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