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三址怪谈 > 第17章迪克-暴雨中的腐烂客人
  迪克吃力的扶著树干,他听到身后不远处的嘶吼声,那声音像人,又不像。但他的身体虚弱而又困倦,甚至懒得去回头看一眼。他虽然还算是站着,但已经闭上了眼睛,“为什**这困,如果我睡着了,我就完了。”迪克这样想着,眼前已经出现了梦境,梦中他和珍妮躺在床上,珍妮问他:“你会告诉杰克吗?”迪克说:“他早晚会知道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珍妮用膝盖顶了一下迪克的老二,骂道:“真他妈废物。”迪克心想:“我只是想和你玩玩,何必认真呢。”
  
  
  噗通一声,他直溜溜的趴在了松软的土地上,身体陷入了一半。迪克并不知道,他的脑袋正在以一只腐烂的大腿作为枕头。
  
  
  5月中旬,在锡达镇郊外,有一处独立的老旧洋房,据说是英国殖民时期的建筑,这房子的房东,名叫桑蒂斯,她已年过六旬,是天主虔诚的教徒,平时深居简出并且孤身一人的她,很少和人打交道。但她的租客却很让她头疼。没错,就是隔壁的那位杜瓦利先生,有人说他是来自海地的巫师。几年前,他在锡达镇社区创办了一家天主巫毒教会,天主教加巫毒教,这是什组合,桑蒂斯老太太无论如何都不能认同。
  
  
  听杜瓦利先生说,在海地,八成的人都信天主教,但十成的人信巫毒,将两者结合,是最好的方式。可桑蒂斯老太太无法忍耐那种用神秘动物之皮制成的鼓所敲出来的声音,更不能接受那些挂满在她临街的院子中,号称用于祈福但外形恐怖的**。
  
  
  就算桑蒂斯太太对以上这些全都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但杜瓦利先生每天晚上所从事的无比亵渎而诡异的行为,就是她这个信奉天主的虔诚教徒决然不能接受的了。
  
  
  这天晚上,一阵大风过后,四周归于寂静,杜瓦利家来自地下室的那种不寻常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那声音近似于一种低沉的哼唱,又时而掺杂进毫无节奏感的吼叫,两种声音不像是同一个生物所发出来的,但却始终间歇著交替发声,形成一种貌似刻意安排出的演出。接着,蓝色的电光闪烁在他们地下室顶部半舷窗的缝隙中,那种无法分辨类别的吼叫声更加的连续和不安分,同时复合著铁板被严重晃动的轰雷声,让听到的人不由得以为是一头人类尚未见过的凶兽即将从笼中冲出。
  
  
  紧邻著杜瓦利先生家的桑蒂斯老太太常被这种声音所打扰,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神经紧张,浑身哆嗦的跪倒在圣像面前,虔诚的诵读著经文。她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不去制止或干脆投诉这位扰邻的杜瓦利先生呢?但这种想法随着她的一段记忆而被封禁。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他做的事,绝对不能!
  
  
  上个礼拜,一个无法安睡的夜晚,暴雨骤然而至,狂风仿佛吟诵著某种神秘的语言,不规则的雨滴就像看不见的手指在敲打桑蒂斯老太太窗户。她原本因主的庇佑而内心宁静,生命中没有什所谓的惊悚和无稽之谈能够动摇她的信仰。但沉重而不礼貌的敲门声,开启了粉碎她一生认知的序幕。
  
  
  一开始,年迈的桑蒂斯不能分辨敲门声和雨水拍打窗户的区别,狂乱的夜晚也让她有些心神不宁,她原本打算做个虔诚的弥撒,便下床去走到圣像前,这时才发现房门被沉重的敲打着。对于有敲门声,她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桑蒂斯的家从来不来客人,这倒让她有些疑惑,尤其是这种暴雨天气,会有什人会突然需要来到一个不谙世事的龙钟老人的家中?由于她所居住的房屋是老旧的板房,几乎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备补足,老门板上没有安装猫眼,老太太没想到今晚会用到那种东西。
  
  
  她试图问问是谁,但敲门声持续而急促,仿佛门外的家伙很有需要立刻和房屋的主人见上一面。上帝保佑,至少不会是魔鬼。
  
  
  当桑蒂斯打开房门的时候,只发现门外的走廊上一片漆黑。没错,那条破走廊的壁灯早就坏了,是人为的,她上个月回家的时候,就发现灯泡是被人敲碎的,上帝保佑这些无知的人。可是没有必要去修理,老太太几乎不会在天黑的时候回家,她的拐杖与十字架则负责保护她在任何情况下的安全。总之,今天情况特殊,她想起自己几乎没在这个时间打开过房门,但现在到底是几点钟,她心摸不准。
  
  
  一双昏花的老眼加上眼睛的加持,也不能让她的夜盲症有半分退让,她只好再将门打开一些,并问:“是谁?”但刚巧这唯一的一声问话,被同时想起的雷鸣声掩盖了。接着,门被一只手拉住,一个身影靠近了她。老太太为了看清来客,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身体进入了房中昏暗的光线下,准确的说,那唯一的光线是圣像前的白烛光。
  
  
  不速之客虽一言不发,却带着沉重的低吟,好像是罹患严重肺部疾病,若不是此时只有密集的雨水声,便连这一特征也很难察觉。他在黑暗中呢喃,身体缓慢的晃动,老太太眯起双眼,依然无法辨认对方的特征,她再次发声:“你是谁?”不知道今夜是不是魔鬼在肆意捉弄,她的这句话又一次被同时响起的雷声淹没。但轰鸣之后,客人向屋内踏出一步,烛光立刻照耀到那人迈动的腿部。一条破旧的裤管映入眼帘,光着脚,脚上沾满着泥水。老太太心中很不乐意,“一定是流浪汉,这家伙不是几天没吃东西,就是要临时避雨,但他太邋遢了,弄脏了我的圣所。”
  
  
  当对方再次迈步,没错,他的身体将进入这间房子,桑蒂斯也把注意力上移,看向对方即将出现在烛光中的脸部。
  
  
  当一张腐烂露骨的面孔出现在她惊恐的双眼中,忽然,圣像前的蜡烛火光摇曳,就像房中掀起了一阵乱流,然后随着不速之客的头部即将被光线照耀的一瞬间,所有的烛火全部同时熄灭了。
  
  
  房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