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文娱之我只是个演员 > 第二十九章奋斗
  徐容裹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坐在片场边,望着场内身穿黑色中山装、举着一副罗盘的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陷入了沉思。
  对于玄学,他向来保持敬畏。
  敬畏的程度,一如童年那碗噩梦般的黑漆漆的纸灰水。
  因为系统本身的存在,根本无法以现有的科学解释。
  至于不远处那位面色凝重的所谓大师,到底是真的懂玄学,还是只懂阴阳五行八卦,他也不好妄加揣测,但作为在各个行当,尤其是越到上层,慎重对待者越多的职业,想来必然是有其存在的道理。
  大师的费用并不便宜,他听制片主任王亚辉嘀咕,拢共花了二十万才把人请过来。
  望着大师脚踩奇怪的步伐,徐容咧了咧嘴,将注意力收了回来,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陶秋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剧组的这位动作指导,自打昨天早上过来,猛然间对自己热情了许多,甚至还有点,有点刻意讨好的成分。
  尤其是在设计自己被三个日本武士打的动作时,每说完一句,还会望向自己,似乎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征求自己有個锤子用!
  影视的武打动作,好看第一,自己那套专打要害的经验要是拿出来,不说美观与否,单单能不能拍出来都未可知。
  徐容沉吟了下,问道:“陶指导,问你个事儿,咱们剧组住的酒店,条件不太好吗?”
  前天早上复工过来,他就注意到剧组的众人一个个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还以为都在为剧组先前的事故担心。
  毕竟一旦原地解散,他们的后续酬劳可就没了着落。
  可是昨天、今天仍旧没有任何改善,大部分男性工作人员到了片场之后,仍跟没睡醒似的。
  陶秋浦皱着眉头望着他,低声问道:“徐老师的意思是?”
  徐容伸手随意指了指,道:“怎么一个个瞧着都跟没睡醒一样,喏,你看那几个场务,这还没开工呢,就歪在旮旯里眯着了。”
  要是拍摄进入中后期,眼前的情形,他半点也不奇怪,一个接一个大夜熬下来,纵然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壮小伙,也扛不住没日没夜的高强度体力劳动。
  可是真正算起来,眼下才开工第四天,而且中间还被迫休息了七天,但看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连轴转了仨月呢。
  陶秋浦小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这个,这个,呵。”
  徐容望着他,不大确定地问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他其实也挺担心的,算上群演突然发疯那茬,剧组自打开机以来,就没顺当过。
  陶秋浦四处瞅了瞅,见没人靠近俩人附近,低声道:“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咱们不是头前儿歇了七天嘛,然后就有人买了几摊麻将,好消磨消磨时间。”
  “结果没成想,一个个都打上瘾了,放了工回去恨不得饭都不吃,也要先去打两把。”
  徐容闻言不由愕然,道:“可是看他们的状态,至少得打到凌晨一两点吧?”
  陶秋浦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止,我今天早上起来,经过走廊,听声音打的还热闹着呢。”
  徐容的脸色渐渐凝重,这不是个好兆头。
  熬夜打麻将,算是事故导致的后续问题,但是后果却更加严重,事故最终只赔了三十来万,要是这么没日没夜的打下去,不说戏要拍烂,长此以往是要出人命的。
  他此时的心态倒是相当乐观,以前他怕麻烦、嫌麻烦,听到有麻烦就头疼,可是自打读了教员的传记之后,心态不知不觉转变了许多。
  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若是一路坦途,直奔成功,反而少了许多乐趣,也少了成长的机会,即使成功,也总会感觉少了点什么。
  只有经的麻烦足够丰富,解决的问题足够繁多,宝剑即使未曾出鞘,旁人也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气。
  而且现实也不允许他撅起屁股,把头埋进沙子里当鸵鸟,被动地等待着困难打到自己脸上。
  总是被动地等待,总有一天迎面而来的麻烦超出他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以积极的态度去正视问题,解决祸患于未然,无论处理的成功与否,都能从中汲取经验和教训,而且主动出击,便意味着还留有退路,而非被逼上绝路后破釜沉舟。
  这也许才是一个内心强大者应该具备的心态。
  陶秋浦犹豫了下,转而问道:“徐老师,你,学过武术?”
  徐容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脑袋,道:“上大学的时候学过,网上不是有视频吗,跟着练了俩套路。”
  “网,网上?”陶秋浦懵了,前天徐容放倒中年群演的视频,他可是跟乔彭越一帧一帧过的,也总算弄明白了中年群演没有还击的原因,因为在接触的一刹那,徐容首先给了一个猛烈的撞击,直接让那中年群演失去了自身的平衡。
  最让他感觉迷惑的,是徐容那种近乎本能的刚猛节奏,根本不给常人反应的空间。
  他估摸着,即使自幼习武的乔彭越上去搭手,也未必能练的过他。
  陶秋浦看着徐容一脸的认真,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模样,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徐老师,似乎很熟练。”
  徐容笑着道:“可不熟练嘛,俩套路练了三四年了,每天晨操的时候耍耍,顺带着强身健体,其实得亏他出的是拳,要是踢腿,我跟你说,我这回非得出个大洋相不可。”
  “是这样啊,那徐老师还记得是哪个大师的教学视频吗?”
  “大师?”徐容愕然,随后笑着道,“就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教的,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忘了。”
  陶秋浦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这样嘛。”
  徐容表示肯定之后,将视线转向陈浩威,此时他在意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剧组晚上通宵打麻将。
  队伍基本是张建拉起来的,除了导演组和陈浩威拉来的几个,多数都是他的人,直到此时,徐容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建混了那么多年,连个像样的作品都拿不出来了。
  如此松散的管理,能出好作品才见了鬼了。
  他没有立刻声张,等大师做完了法,他冲陈浩威招了招手,然后俩人借故聊剧本,走到了一边。
  徐容也没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导演,剧组晚上通宵打麻将的事儿,你知道吗?”
  陈浩威点了根烟,道:“知道。”
  “你不管?”
  陈浩威鼻孔喷着烟,道:“张建带的头。”
  见徐容不解,陈浩威接续道:“前天晚上我就跟他为了这事儿吵了一架,他说,片场的事儿,他说他不多过问一个字,片场外的事儿,那是人家的私人时间,他也不好管。”
  徐容嗤笑了声,张建平时没事儿基本上不来片场,也确实没管片场的事儿,可是片场外的问题影响了正常拍摄,就不是私人时间的问题了。
  再者,国内的剧组,哪有私人时间?
  “抓俩带头的...”徐容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口,带头的,可不就是张建嘛。
  他想了想,道:“行,这个事儿我来解决。”
  陈浩威见他扭头就走,一把拽住了他,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徐容道:“周主任肯定不能让他自己的钱打水漂吧。”
  临到傍晚,杜雨明突然接到了个电话,是周劾直接打来的。
  挂了电话之后,杜雨明立刻喊上了个司机,直奔机场而去。
  “杜导,你干嘛去?”
  杜雨明凹陷的眼窝凹的更深了点,道:“去机场接个朋友。”
  半夜,当周劾气势汹汹地杀到了酒店,带着陈浩威、杜雨明以及导演组的几个人一间间挨房检查时,却发现剧组剩下的所有人一个个全安静地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着明天拍摄的准备工作。
  周劾当即意识到了不对,也没再让人搜查,因为人既然都没去打麻将,即使找到十摊麻将也没有任何意义。
  眼瞅着张建同样领着一帮人笑呵呵地瞧着自己,周劾的小圆脸立刻转过头来,劈头盖脸对着杜雨明就是一阵臭骂。
  张建笑着道:“周主任,这样,你先别骂了,估计这段时间杜导太累了,说了胡话,我给你开间房,你先歇着。”
  周劾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道:“不用了,我明天还有事儿,这就得回去。”
  第二天一早,早已得知消息的徐容和陈浩威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
  杜雨明巴巴地跑到了徐容身旁,低声道:“徐老师,对不住,我把事儿办砸了。”
  徐容拍了拍他的胳膊,并没有表露出丝毫责怪他的意思,而是问道:“怎么走露的消息?”
  “我想着,还是那司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报的信儿,可是我去之前没跟他透露半个字,完了接到人之后,我直接把他的手机要了过来,按说不应该啊。”
  徐容皱着眉头,也没想通怎么回事,道:“没事儿,你先忙你的去吧。”
  杜雨明尴尬地挠了挠着光秃秃的脑袋,问道:“徐老师,现在咋办?”
  “没事儿。”徐容摆摆手,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你去给导演说一声,今别拍太晚,早点收工。”
  “好,好。”
  半下午,放工之后,此时各组工作人员玩的更大胆了。
  周劾亲自跑了一趟,扑了个空不说,还险些丢了人。
  为了防止他杀了个回马枪,张建不仅派人把他送到进场,还特意让人在那蹲上三五天,过了这个风头,光陈浩威那几个人,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他作为制片人,都已经放话不管拍摄的事儿了,还想怎么着?
  “二万!”
  “碰!”
  “一万!”
  “碰!”
  “碰碰碰,你特么的能不能让我摸张牌?”
  “啪!”
  “胡了!”
  “咔嚓!”
  正在此时,房门被从外边轻轻推开了,道具组组长李冰瘦长脸眼瞅着一个个都不掏钱,光瞅自己,拿起手边的烟盒,在桌上拍的“啪啪”作响,道:“咋啦,输趴窝啦?看我有什么用?愿赌服输,赶紧赶紧,结了钱换班。”
  “特么的你们是输傻了还是怎么着?给钱啊!”
  “你闭嘴。”
  另一桌的张建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陪着笑,望着站在房门口捏着房卡的华名和他身后陈浩威,道:“华主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也好派人去接你。”
  昨晚上扑了个空之后,周劾当即就明白走漏了风声,因为他相信,徐容绝对不可能拿这事儿诓他。
  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出丝毫严查的态度,反而把“谎报军情”的杜雨明狠狠地训了一顿。
  在昨天到了机场之后,他当即给徐容打了个电话。
  他这边登上返程的飞机,华名那边也几乎同时踏上了赶往京城的航班。
  并且今天还在徐容的保姆车上观察了一整天。
  华名指着刚才还在咋咋呼呼的道具组组长李冰,心平气和地道:“财务给他结下帐。”
  而后看了欲言又止的张建一眼,道:“所有人去一楼大会议室开会,另外把几位主创都喊过来。”
  楼下。
  徐容正坐在车里休息,等王亚芹的手机响了,他睁开了眼睛。
  挂断电话之后,王亚芹转过头来道:“徐老师,张导通知咱们去一楼会议室。”
  徐容点了点头,道:“不着急,等一会儿。”
  他已经跟华名聊过,接下来,等待张建的,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么当着全剧组的面做检讨,要么资方直接撤资,紧接着就是以芒果台为首的多家电视台的联合封杀。
  对于华名这位老江湖的手腕,徐容早已领教过,个头不高,面容慈和,可是对于人心的揣度,根本不是一般人可比。
  他又想到了那位年纪轻轻就谢了顶的周副主任,昨天扑了个空时,周劾脑瓜子也嗡嗡的,可是他并没有当场乱了方寸,而是先选择稳住了张建。
  跟他打过电话说了情况之后,徐容当即喊来了两大投资方之一的华名。
  剧组虽然开机的时间不短,但戏拢共没拍几场,早把问题理清,早点走上正轨才是正事。
  与人奋斗,其乐无穷。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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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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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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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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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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