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日升,晨曦洒在平静的山坳上。
  蜈蚣坳是属于两山间的低下处,四周都是陡坡。
  而在这陡坡之上,数以万计的黄巾贼军,已经埋伏于此了。
  虽然韩忠手下的兵马有着十万,是朝廷援军的数倍,加上地理优势,又是埋伏,获胜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韩忠却并没有大意。
  这十万兵马中,只有三万不到是有真正战斗力的士兵,其他的人马,都是在五灵郡招募的泥腿子,虽有一把子力气,但也只是普通人,连武者都不是。
  好在训练了十几天,懂一些阵型,听指挥。
  在韩忠的计划里,等朝廷的援军有一半进入这山坳里,再发起进攻,先滚木再箭雨,等打的对面手足无措了,再发出冲锋收割。
  而蜈蚣坳,属于大军的后方,齐全阳也觉想不到这里居然会有人埋伏,于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钻进了敌人的圈套里。
  一阵箭雨后,三万禁军便是乱了套。
  十万黄巾贼军,乌泱泱的从山坳的四面八方涌了下来。
  “结阵!”
  “结阵!”
  “结阵,快快结阵!”
  齐全阳大惊失色,赶紧让大军结阵,抵挡着敌军的冲锋。
  “骑兵,随本将冲出去。”齐全阳大喝,欲要带着骑兵,冲出一条血路。
  杂兵就是杂兵。
  禁军虽然战斗经验少,也懒散惯了,可个个都是武者,尤其是亲军司的,个个都是七品武者以上。
  尽管被埋伏的黄巾贼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在实力的差距下,还真被齐全阳带军冲出了一个口子。
  不过很快便被韩忠的亲军封锁了起来。
  “给本帅杀光这些鹰犬。”韩忠带着亲军,直冲齐全阳而去。
  目前他们已经占据了上风,只要将这主将击杀,那么这场伏击,就能告一段落了。
  在黄巾贼军人数的优势下,三个黄巾士兵换禁军一个人头,加上禁军已经乱了阵型,短短一会功夫,三万禁军,便已是死伤了数千人。
  尸体堆满了山坳。
  当三万禁军死伤近万之时。
  咚咚咚...
  大地在震颤。
  忽如其来的奇怪声响,如同及远处有人在擂鼓,又或者是万兽在奔腾。
  正在混战的韩忠猛然一惊,这是马蹄声,听声响,数量还不少。
  还不等他派人去探查,一名黄巾士兵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胆颤道:“渠...渠帅,不...不好了,有大批官军正朝着我们这里冲来。”
  “什么?”韩忠脸色大变。
  哪来的官兵?
  朝廷不就只派这三万援军来的吗,剩下的,都在秦阳县前线应对着十八路诸侯联军。
  “杀啊!”
  “冲啊!”
  不等韩忠多想,喊杀声已经从他们的身后响起。
  陈墨带着数百轻骑,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手持一杆长枪,一枪捅死数名黄巾贼军,怒声爆喝:
  “给我杀,一个不留。”
  声若雷霆,硬生生一人压过了万军的嘈杂,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紧接着,韩忠便感觉自己的左翼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声浪。
  “杀!”
  “冲啊!”
  韩忠看着那白马上的人影,已经其身后飘扬的“陈”字大旗,顿时瞳孔一缩,脸皮都跟着抖动了起来。
  “陈...陈洪。”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面孔,上次在华阳坡,自己就差点栽在他的手里。
  “是陈墨将军,我们的援军到了。”齐全阳看到陈墨,最先也是一愣,因为陈墨此时在秦阳县,才是最正常的,万万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旋即大喜,他们有救了。
  “兄弟们,是陈墨将军派兵来接应我们了,听本将号令,杀出去。”齐全阳振臂一呼。
  “杀——”
  “杀——”
  势如海潮。
  原本占据上风的黄巾军,在禁军的里外夹击下,顿时兵败如山倒。
  “放下手中的兵器,缴械不杀。”陈墨原本是想一个不留的,可现在本来就兵马少,加上黄巾军里,大部分都是农民,他们造反,大多都是活不下去了,万般无奈下,才选择此举的,若是将这部分人收编起来,用来守城,绝对不错。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底下的人,传达着陈墨的指令。
  这些黄巾军中,多数人造反都只是想混口吃的,如今在生死存亡的关口,听到缴械就可以保下一条命,纷纷丢下了手上的锄头、镰刀等兵器,蹲了下来。
  “渠帅,快跑,你...你,掩护渠帅离开。”韩忠的亲兵们,想掩护着韩忠冲出去。
  他们知道,自己的下场和这些普通的黄巾士兵是不一样的。
  他们若是缴械,等待自己的,只有死。
  “哪里跑,杀!”陈墨也是记起了韩忠,这不是在华阳坡跑掉的那个黄巾首领吗...
  这次,绝不能让他再溜了。
  陈墨一人直接杀入了敌军中。
  护着韩忠的亲兵,几个照面就被陈墨分尸。
  韩忠被陈墨活擒,修为也被陈墨封印。
  因为他还有好多事要问他,所以留了他活口。
  吩咐底下的人,给这些投降的黄巾士兵登记造册,哪里人士,多大,家里有多少人,通通统计起来。
  这样,如果后期想要当二五仔的话,这背叛的成本就更大了。
  陈墨留下一个营,剩下的人马,包括收编的近四万黄巾军,都让齐全阳带去前往秦阳县支援。
  趁着底下人在打扫战场的空隙,陈墨让人把韩忠押了过来,拔出腰间佩戴的天问,直指韩忠,眼神无波无澜:“你叫什么?”
  韩忠还很横,冷哼一声后,便是脑袋一偏,看来是不打算回答。
  “有种。”陈墨道:“希望你能继续这么有种。”
  他轻挥剑锋,剑气席卷而出,韩忠的右臂便是掉落在地,鲜血如血柱般喷涌而出。
  “叫什么?”陈墨将剑收回剑鞘,问道:“再不说的话,接下来就是左臂了。”
  巨大的疼痛,让得韩忠瘫坐在地,脸色苍白。
  他万万没想到,陈墨都拷都不拷打他,直接卸了他一条臂膀。
  哪有一来就玩这么大的。
  他刚沉默了一秒。
  陈墨便接着道:“很好,有种。”
  就在陈墨准备斩掉韩忠的左臂的时候,他忙道:“说,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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