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诏狱中的一处牢房里。
  一张干草铺就的牢床上,段世哼着小曲,好不自在。
  昨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即便他身处在诏狱中,也是有所耳闻。
  加上清晨所听到的那古朴大气的声乐声,身为礼部侍郎的他,当即便明白了什么。
  昨晚肯定有人发动了兵变,并且还成功了,若不然,怎会有丹暮越乐响起,这可是新皇登基的礼乐。
  而能在京师发动兵变的,只有萧云齐和高丘两人才能做到。
  而高丘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背后可没有世家支持,他没这个胆敢发动兵变。
  因此,只有萧云齐才办得到。
  国丈。
  大司马。
  四大名门望族之一萧家的家主。
  步兵司指挥使。
  一品武者。
  这一个个头衔,哪一个都大的惊人。
  现在他兵变成功,那么自己作为他的人,想必也快要放出去了。
  毕竟自己进了诏狱后,可没有供出他的罪状。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
  牢门便是打了开来,许多官员被押了进来,段世粗略的扫了一眼。
  豁,好家伙。
  这不是几部的尚书吗,全都是大官,并且全是蔡司的人。
  见状,段世也更多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绝对是大司马掌权了。
  要不然这等大官,如何会被投入到这诏狱中来。
  “幼,这不是李大人、王大人吗?您们几位怎么也到这诏狱来了?”段世如见到老朋友一样,热情的打着招呼。
  段世身为礼部尚书,礼部的二把手,他们自然认识。
  听到段世的戏谑,连忙用手挡着脸,窘迫难掩。
  段世哈哈大笑了起来。
  前两天自己被投进这诏狱,这些人可没少辱笑自己。
  可真是现世报。
  “段大人,是您,您怎么还在这?来人,人呢?”负责押解官员们的差役看到段世,顿时大喊了起来,一名小吏走了过来,差役对着那小吏就是踹了一脚:“干什么吃的?段大人怎么还在这里?”
  那小吏点着头哈着腰,不敢发一丝火,忙道:“小的忘了,这就去放,这就放...”
  等段世放出来后,差役连忙迎了上去,一脸谄媚的说道:“段大人,让您受苦了。”
  段世没有在意,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干草,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段大人,您是不知道……”差差役缓缓讲述了起来。
  ……
  齐全阳可忙坏了。
  刚接手皇城司,便要带着人去抄家。
  这场兵变后,落马的官员实在太多,而且很多是朝廷重臣。
  皇城司可是收集了许多这些官员的罪状,只是以前密而不发而已,现在时机到了,抄了他们家,也有得是理由。
  而且皇城司也算是情报部门,知道他们的身家有多么的丰富,若是将他们的家全抄了,估计没钱的国库都要丰盈起来。
  要知道,这些官员一顿膳的用度,就够普通人家用一年的了。
  不过要抄家的官员实在大多,皇城司人手有些不够用了。
  他想到了陈洪,上次南阳归来的时候,陈洪可是救了自己一命。
  而且陈洪和萧家的关系匪浅,现在萧家又如日中天,自己或许可以好好结交一番。
  ...
  汴梁城数百万居民,现在天都大亮了,可是家家都在闭户,少有开门的。
  往日热闹充满烟火气息的汴梁,此时都消失不见。
  街道上冷冷清清,敢出门的百姓也是不敢随处乱逛,因为此时的街道上,还是兵马不断。
  一处诺大的府邸外,到处都是身披重甲的将士,肃穆的守护在外面。
  府邸后院的一处大堂内。
  纤尘不染的收拾得极为整洁,上方的木桌上放着一尊神像。
  可是此时这木桌却是轻微的摇晃了起来,上面摆放的神像也被震荡在地。
  叶晚秋双手撑着木桌,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脸颊上,却是一片潮红。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体一阵抽搐,然后整个娇躯,彻底无力了起来。
  ...
  陈墨将叶晚秋抱在怀里,用手指替她擦起了嘴角的泪痕。
  征战了一晚,他的火气有些大,而他又不想用清心诀,所以便苦了叶晚秋。
  他原本是想让张如接上的,可是叶晚秋却不肯,无比的“倔强”。
  叶晚秋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声音有些抽咽的说道:“你个坏人,我算是看错你了。”
  在宫中的时候,虽然已经和陈墨好上了,但并不怎么了解陈墨,可是出宫后,只是和张如她们待了片会功夫,叶晚秋便知道了陈墨的另一面。
  当然,她心里其实并不怎么介意,之所以说这话,完全是被欺负完后,情绪上来表达的嗔意。
  陈墨自然是能听出来,亲吻了下她的额头,道:“以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你知道我为了咱们能够在一起,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冒了多大的危险把你从静如宫救出来吗……”
  陈墨自述了下自己的功劳。
  “那你说……值不值?”叶晚秋罕见了较嗔了一声。
  出了宫后,叶晚秋的性子也是洒脱了一些,毕竟这深宫禁苑,关着的不只是个人,还封锁着精神和性格。
  “值值值,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值,不过目前你得暂用婉秋这个名字,你父亲他们我会帮你照顾,你要好好听话,待在这宅子里,别乱走。”陈墨一边哄,一边叮嘱着。
  听到这话,叶晚秋往陈墨的怀里努了努,身前的胆子紧紧的贴在陈墨的胸口:“都听你的,不过我什么时候能去见父亲,他听到我的死讯,一定很伤心。”
  叶晚秋已经几年没有和父亲他们好好的见一面了,如今自己又假死,父亲他们得多伤心。
  “得等到兵变的风波渐渐澹了下来,没人去议论静妃这个人的时候,就可以了。”陈墨挑起叶晚秋的下巴,旋即笑道:“不过我可以替你先去见老丈人一面。”
  “什么老丈人...”叶晚秋轻轻推了陈墨一下,不过心底很是高兴。
  陈墨低头吻了下她的红唇,然后说道:“晚秋,我再教你学学乐器可好?”
  陈墨按着她的头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