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萧芸汐的神色,陈墨也是一愣,旋即说道:“娘娘不喜欢蜂蜜?”
  若是不喜欢的话。
  他这番殷勤可是白献了。
  马屁拍在了马腿子上。
  “不,本宫喜欢。”萧芸汐从陈墨的手中接过红糖蜂蜜水,旋即竟然问了陈墨这样一个问题:
  “你...为何如此关心本宫?”
  陈墨:“……”
  完了,自己表现好像稍微明显了一些。
  想了想,陈墨赶紧说道:“娘娘对奴婢如此恩重,如今娘娘身体有恙,奴婢怎敢不尽心伺候,为娘娘分担痛苦。”
  “只是这般吗?”萧芸汐轻声低喃了一声。
  声音很小。
  仿佛是用鼻子哼出来的一样。
  “嗯?”陈墨挑了挑眉。
  “味道不错,就是稍微甜了一些。”萧芸汐品尝了一口,岔开话题。
  “奴婢见娘娘喜欢吃甜的,所以多加了些蜂蜜…”说着,陈墨话语一转:“现在娘娘说甜了一些,奴婢也大致知道娘娘准确的口味了,下次一定会合乎娘娘的胃口。”
  听到陈墨如此为自己考虑,萧芸汐心都是暖的,而陛下,但目前为止,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你有心了...”
  似乎也想和陈墨多聊一些,萧芸汐将头微微侧出了一些,看着陈墨还骑着马,但没有禁军牵着了,便道:“你学会骑马了?”
  “奴婢也不知这算学没学会,只是适应了,但不敢骑的太快,怕冲撞了他人。”陈墨恭声道。
  “哦。”
  萧芸汐颔首,看了眼那炽热的阳光,便道:“晒吗?”
  陈墨摇了摇头。
  反而借助着从凤玺上得来了国运,吸收着这太阳之力。
  萧芸汐顿时抿了抿唇。
  觉得不知是幸好还是失望。
  因为在刚才若是陈墨说晒的话。
  萧芸汐便会让他进来。
  可是萧芸汐很快便想到。
  车厢的空间小,若是此时她邀一个太监进来,周围人多眼杂,万一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就召来祸事了。
  看着萧芸汐沉默,陈墨特意从包裹中拿出用锦布包裹的风玺,递给了萧芸汐,道:
  “娘娘,路上颠簸,奴婢还骑着马,带着实在不放心,还是交由娘娘。”
  萧芸汐没有怀疑,将手中的红糖蜂蜜水暂交给彩儿拿的时候,便是将风玺接了过来。
  然后打开锦布看了起来。
  陈墨盯着萧芸汐,时刻观察着她神色变化。
  还好萧芸汐并没有发现什么,看了两眼后,便是重新从锦布包好,递给了彩儿。
  陈墨顿时疑惑了起来。
  是自己吸收的量太少?
  还是萧芸汐不是借助的国运御敌?
  又或者说,凤玺上国运是多是少,连她也不清楚?
  可惜这些疑惑,陈墨暂时无法让萧芸汐解答。
  …
  返程的时候。
  比来的时候慢的多。
  快三个时辰了,天都已经黑了,还没有看到汴梁的都城。
  因此车驾只好在就近的驿站停了下来,在驿站休息一晚,第二天,再继续赶路。
  和昨晚一样,今晚的天色很暗,夜空中看不到一丝的繁星。
  而在数百里外,汴梁通往南阳郡途中的一个驿站里。
  杀意悄然弥漫。
  驿站外的密林中,出现了一道道蒙着面的身影,因为靠近驿站,所以这片密林并不算太暗。
  他们手中的弩箭,那箭头,散发着渗人的冷光。
  看得人心惊胆战。
  他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驿站外那些巡逻的士兵,眼中涌现出杀意。
  可是他们并没有行动,而是按耐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约有一炷香后。
  随着一道惨叫声在驿站内响起。
  驿站内一个房间突然火光四起。
  在外巡逻的士兵脚步刚一顿。
  咻!
  咻!
  咻!
  无数的箭矢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准确的射入他们的心头或者眉心...
  噗哧!
  一道道的血花迸溅而出。
  “敌袭!”巡逻的士兵大惊,刚要敲响锣鼓的时候。
  “杀啊!”
  密林中,爆发出大片的冲杀之声,旋即数不清的黑影从密林中蹿出,朝着驿站快速涌来。
  这些黑影训练有素,但是黑影后面的那些人,则像是一些泥腿子,有人拿着锄头,有人拿着柴刀,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但胜在人多。
  在前面这些黑影如割麦子一样收割人命的时候,借助着庞大的声势,官兵们很快便丧失了战意。
  被他们围了起来。
  但对这些人来说,他们可不要俘虏。
  很快,近千名官名便是被绞杀一空。
  但黑影的这一边,却付出了更惨烈的代价。
  虽然蒙面的黑影没有死多少,可是那些拿着锄头、柴刀,饿的和个皮包骨头一样的流民,却是死伤的大半。
  但是这些尸体,却并没有让剩下的流民退却,而是双眼放光的盯着院子里那些从封条贴起来的箱子。
  这时,从流民中走出来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其身穿甲胄,脸上胖的流油,手上的刀,沾满了鲜血。
  他跳上一个箱子,目光扫视了周围的众人一眼,高呼道:“老子之前说了,此行,是带你们来发财的,带你们来吃饱饭的,现在,老子兑现了...”
  他从箱子上跳了下来,一刀砍断上面的锁链,然后撕掉封条,掀开箱子,里面,赫然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而对于这些流民来说,
  并不知道这些银子,就是不日要发放给他们的赈灾银。
  这一掀,掀开的不知是白银。
  还有众人心中的欲望。
  当中年汉子的话一说话,剩下的这些流民便是一拥而上,争抢了起来。
  “哈哈。”
  “我的,都是我的。”
  “哈哈哈...”
  ...
  “哈欠...”
  床上,斜躺着的萧芸汐打了一个喷嚏。
  陈墨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娘娘,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明天还得赶路。”
  闻言,萧芸汐看了一眼旁边案台上,已经趴着眯过去的彩儿。
  已经子时三刻了,高强度的工作,作为普通人的彩儿,已经率先扛不住了。
  若是换做别的主子,别管彩儿扛不扛的住,当主子的没睡,做奴婢的却是先睡了,免不了一顿杖罚。
  可是萧芸汐甚至有些感谢彩儿睡着了。
  萧芸汐不满的说道:“本来想让彩儿给本宫捏捏腿的,却没想到她睡了。陈洪,你来给本宫捏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