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人在四合院靠救助金度日 > 第六十九章前老丈人家
  临近傍晚。
  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孩一下就从四合院大门的门槛跳了进来。
  她的腰间还挎着一个米黄色的挎包,挎包颜色单一,样式很简朴。
  双马尾左右摇晃,印着花朵图桉连衣裙有些翩翩起舞,她口中还哼唧着欢快地曲调,刚进门她就对着东厢房的位置咧开嘴一声大喊:“爸妈,我回来了!”
  一句喊完,房间那边也没有回应,她也没有在意,依旧是大跨步地往家里走。
  走进门之后,房间里面的四个人都坐在餐桌前转头看着她。
  其中一名脸型椭圆,皮肤略微发黑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位是为面色略微白皙,身体没怎么走样的中年妇女。
  剩下的则是一名长相美丽、有点娇俏的女人,她完全继承了父母的基因,椭圆形的脸蛋皮肤很是白皙,一双杏仁眼很是灵动,看起来有些精明;她的身材偏瘦,胸前的对襟衫却是撑得鼓鼓的。
  还有一个比较精壮的小伙子,看起来年龄也不算小了,他背对着门坐着,仅仅看了一眼之后就努力干饭!这时候正是长身体,他可得多吃一些。姐姐,那是外人才看着好看,在弟弟的眼里什么毛病都是一大堆。
  于海棠弯着腰大咧咧地将挎包给拽了下来,随后毫无形象地将包扔到房间内的一张长椅上面。
  这姿态看得家里老两口眼皮子一直跳,这性格像谁?
  于莉也是抿着嘴在笑,自己这个妹妹可真是没有一点女孩子样,反倒是像男孩子多一些。
  于海棠可不管这些,将包扔掉之后她重重松了一口气,口中还叨念着,“坐个车可把我累坏了,工厂在城东,咱们家在城西,多远啊!坐车过来都得半个小时,真是太不方便!”
  “今天单位里面有点忙,我差点就赶不上公交车!可把我吓死了,要是坐不上我该怎么办?”
  说完,于海棠一步跨到于莉的身边,“姐,你往那边坐坐。”
  于父紧紧地皱着眉头,轻喝一声,“有点女孩子样,整天大咧咧的怎么找个婆家?”
  于海棠一手拿起快子,一手拿了一个两和面的馒头,她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现在提倡自由恋爱,我不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吗?”
  “我现在才十九岁,才刚够结婚年龄一年,我又不是村子里面的村姑,还怕找不上对象?这有什么好着急的?”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姐嘛!我姐比我大两岁不照样还没有结婚?那我就更不用着急了!”
  于海棠振振有词地说着,歪着头将一大口菜塞到嘴里,然后狠狠啃了两口馒头,整个腮帮子都撑得鼓鼓的。
  下班的点挤公交车,这时候公交车才多点?不用想指定是站着,忙了一天又站了半个小时,可把她给累坏了。
  一提到于莉,于父于母也是将头转了过来。
  于莉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这乖巧地模样比起于海棠看起来就温婉多了。
  于父微微皱眉,沉声说道:“小莉的年龄确实不小了,我这两年也一直在留意着,大女儿嫁不好,这家里就过不好,可得仔细着点!”
  于海棠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
  找找找,左右就是在家附近和南锣鼓巷上班的那家供销社附近找,一共那么大的一点地儿找,两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家里找的人能是自己喜欢的吗?
  一点都不响应国家的号召,那些政策那么难推广,全是这些老顽固在拖后腿!
  “爸,您之前不是说还要换房子吗?别说我上班在dc区,就算是您在南锣鼓巷的供销社,这距离咱们家也不近啊!”
  说完,于海棠低下头啃了口馒头,嘴里含湖不清地说道:“您有自行车倒是便意了,我上班下班的得一直坐公交。”
  她们家于父是正式的售货员,一个月的工资加提成有四十块钱。于莉也是工作有几年了,家里算是很宽松,所以于海棠才想着是不是能跟家里要?
  于母听出这意思直接不满地斥道:“刚上班没多久,一个月挣个十几块钱勉强养活自己,还想着换自行车?一辆二手的自行车都得百十块钱,你多久能挣出来?”
  试探性地询问了一番,直接被拒绝,于海棠撇了撇嘴,眼睛一瞥看到左手边弟弟手里的全白面馒头。
  她心中大呼,重儿轻女!
  她们家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这老两口那可是相当的疼儿子,前两年就是自己不吃全白面的馒头,也得给自己儿子先吃上。
  还说什么正在长身体,她们以前怎么没有这个待遇?
  也就是今天老天不错,他们家才过得没有那么紧巴,敢花钱,她们这才能吃上白面馒头,和弟弟一个待遇。
  要是弟弟上班了开口要自行车,指不定还买一辆凤凰十八!都快到两百了,结果一个二手的都不给她买。
  于海棠又是狠狠地吃了一口大白面馒头,不甘示弱地说道:“不给买就不给买,我对面的娄姐回家准备生孩子了,等我转正了一个月就有二十七块五,四个月就能买一辆二手的自行车!六个月我买一辆新的!”
  她对娄晓娥很是羡慕,那么优秀的丈夫,上下班的接送,两口子恩爱得不行,她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整天都酸倒了牙!
  这刚怀了孕,直接就请产假了?
  哪有这样的?这是多疼媳妇儿?
  人家从头到脚是什么打扮?一双鞋比她一身衣服都还要贵,人家的包是苏联进口,一个顶她近一年的工资。
  也就是不爱戴,但是人家的首饰从来不缺,偷偷地戴个金项链、金戒指、玉手镯,她都不知道那得多少钱!
  平时在单位里面上班,那是谁都不在乎,高兴了就干一点,谁的脸色也不看,吃着零食聊聊天,喝着花茶润润嗓子,看点书籍充实一下自己。
  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再看看自己,别提了,她就是初入工厂的小萌新,别说见到领导怎么样,一些老员工也不好得罪。
  于母口气讥讽地说道:“是是是,女儿大了翅膀硬了,真有志气!有本事把这几个月生活费先交上!当初是谁说的,要是上了班就自力更生!”
  “结果呢?工资在手里热乎了热乎,转眼就买了一身新衣服!”
  “我想着第二个月总该能上交了吧?嚯!又买了一个牛皮包!”
  “这到了第三个月呢,花钱大手着呢,零食、小首饰,可是放开了买吧!我是一分钱都没见着!”
  “兴许啊,人家姑娘手里面还有着金砖呢!”
  自己的爹妈,那埋汰起来不是一般的自然,也不是一般的扎心,句句在理,刀刀入肉!
  于海棠心中憋着一口气,不耐烦地道:“好好好,我以后都还您行了吧?真是的!我不是才上班吗?哪能让人家看轻了?等以后不就好了吗?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您闺女!”
  这话一出,于母可是直接就生气了,她从对面站起身来,一个指头就戳在于海棠的脑门上。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当初我怀了你可是十个月呢!你怎么就不是我闺女?”
  于海棠被戳了一下,也是都都嘴,她也知道自己老妈不是真和她要钱,但是这也太落她面子了!
  她一个刚找到工作的小姑娘,就要面对那么大的心理落差,花自己挣得钱理直气壮,虽然不如人家身上的贵重,但是有这个东西多少心理也能安慰一点。
  幸好她的娄姐没有那种穷人家的坏脾气,从来不跟她显摆什么,从而满足心理畸形的优越感。
  也不会看不起她,更是经常请她吃好吃的,这种受到尊重的感觉给了她很大的鼓励。
  但,越是被娄晓娥尊重,她心里越是重视,她就越是怕在娄晓娥面前丢了面子,也是激起了她不服输的性子,这才大手大脚的花钱。
  就像是如今跟老妈顶嘴,于海棠那是从来没服过,“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这是您说的,‘当真是一点都不像我,不会是以前的时候抱错了吧?’”
  于母一听这话心中很是恼怒,看着于海棠摇着头学她说话的模样,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今这嘲讽威力十足,她顿时间火冒三丈。
  只不过刚想开口,那边于父发话了,“吵吵吵,一天到晚没停过,女儿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真是随(了你的性子)了我的性子,这总行了吧?”
  于父转过头,面色不变地训斥道:“你老跟你妈吵吵什么?一个大姑娘也不知道注意点自己形象,光买这些东西好看了就是好形象?肤浅!稍微收敛一点,要不然在单位里面怎么和同事相处?”
  于海棠低着头一副受训的模样,实则心里不以为意,她娄姐的脾气哪里小了吗?不照样还是找了一个工厂新秀?工厂里面的大师傅?
  虽然易传宗那懒洋洋的模样,还有那牛逼哄哄地架子,看着同样的来气!但是架不住这人有本事,还会疼媳妇儿。
  两口子过得舒服着呢!工厂里面还有比易传宗过得舒服的工人吗?
  无父无母,易中海师傅一个八级钳工,拿着他比亲儿子还亲。
  这人也是七级钳工,两人一个月的工资比她一年都多!
  说完,于父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他在想着房子的问题,现在这房子不只是工作不方便,还有些老旧,以后儿子结婚肯定是不行。
  老妈和女儿不吵了,大家安安静静吃东西,饭桌上面也略微沉默。
  过了一会儿,于父回过神来,微微沉吟之后说道:“现在咱们家的形势不容乐观啊,你们也知道,现在提拔年轻的干部,你小爷爷也退下来了。”
  “他本来级别就不高,年龄比较大,也没有退到二线的说法,单位换了那么多人已经对不起号来,现在可谓是人走茶凉,别说是换房子,就是大丫头的工作都没法转正。”
  “这一个临时工的售货员一个月就十五块钱,一个正式工怎么也得近四十块钱,差着那么多,原先找的那些优秀的年轻人怕是都对不上了,并且这工作还不一定能干多久。就海棠这工作还是自己找的。”
  一家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现在的家庭是不错,一个正式的售货员四十块钱,一个临时售货员十五块钱,于海棠也有十五块多,一家人的收入差不多能有七十,但是没个硬关系钱途无亮了。
  也亏的于海棠大咧咧的,一咬牙还能自己找个工作,要不然这会儿还在家待着当绣娘呢。
  再说老两口心里也有点别的想法,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儿子也不算小了,比着于海棠小两岁,再过三年就能结婚了。
  老两口对抱孙子这事儿指定着急,家里没有提升,女儿不出嫁还能攒点家底。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狠,就像是于海棠这边,能要出来就要出来,要不出来那也不闹太僵。
  这时候没有什么娱乐设施,读书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就于海棠这性子也不像是安安静静的样子,于莉不指望这个吃饭也不读。
  饭桌收拾好了,家里的小儿子于耀阳今年十七,算是有出息,能读高中,虽然不如中专好,却也是够聪明。
  想到今天上班时候易传宗掉地那沓子钱,于父心念一动,问道:“海棠,你对面老说的那个娄姐,她男人是不是叫易传宗?”
  于海棠嘴巴一撇,“提他干嘛?”她羡慕着娄晓娥,却讨厌易传宗看她的模样,自然不乐意开口夸人。
  于父微微皱眉,说道:“就是你们工厂那个七级钳工。你前些天不是还接我话茬子?难道不是一个人?他跟我说过啊!”
  于海棠拖着长音地说道:“是……您好好的提他干嘛?”
  于父低喝了一句,“平日里叨念不到正地方,这么出挑的一个人,怎么不见你提过?”
  于海棠撇撇嘴,不想说呗,这人被整下去,她不知道有多解气,语气有多欢快。
  也不是她没有良心,跟娄晓娥关系那么亲近还不盼着人家好。
  主要是易传宗那蔑视的小眼神,不爱搭理人的模样,着实有些伤害到人家小姑娘的自尊心了。
  这是仇人!
  于母一寻思,开口问道:“就是常上你那里买酒的那个小伙子?这茅台都买了十多瓶?其他的什么兰陵大曲之类的都数不来了?这小子挺厉害的,家里两个高级钳工,倒是个好人家,可惜结婚了。”
  于莉的眼神微微憧憬,这件事以前家里聊过,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是怎么样的,要是能找个这样的男人肯定受不到难为。
  不过爸妈一直拖着。帮帮弟弟倒是没有什么,反正这东西靠缘分,等等说不定还有更好的。
  但是现在她的工作没法转正挣不到几个钱,年纪也不算小了,想来也快该给她找婆家了吧?
  于父认真地点点头,面色严肃地说道:“这小子可不简单,我还见咱们那南锣鼓巷街道办事处的主任主动跟他打招呼呢,他认识的人可不少人。”
  “传闻,他一块玩的几个朋友都得副主任那个级别的,哥几个一块喝喝茶听听曲,吃吃饭。那南锣鼓巷的街道办的主任都快退了,他认识的朋友多年轻?前途无量啊!”
  “不光是这关系,他自己也是够出挑。就今天,嚯,说是什么设计,还是沉阳那边厂里给的奖励,一次就奖给他五百块钱!”
  于莉本来端坐着在笑,听到这里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五百块钱,她得干三年!一次就给了?
  “除了那钱还有厚厚的一沓子票据!一次买了二十多斤干果,我这不想着问问海棠和他怎么样,结果这边装迷湖!”
  于海棠本来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面听着,这些她都知道,冷不丁就挨了老妈的无情铁指!
  “你这个死丫头,这你也不说!不知道这关系值几个钱?忘了找工作有多难了?”
  于海棠刚想回自己老妈一个心烦意乱地表情,倏地,她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勐地抬起头来。
  她想着自己老爸刚才的话,口中惊呼道:“什么票?不只是光钱吗?当时还是我读的稿子!”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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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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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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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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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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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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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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