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之武斗场内响起了新一轮的呐喊，在这海浪般的呼声中两位新的无限制装甲格斗参赛选手登台亮相了。
其中一位戴着紫色头套的壮汉装备十分简陋，似乎只有两条手臂是机械化的义体，与武装到牙齿的对手相比差距十分悬殊。
余哲森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戴着紫色头套的壮汉是成泰亿，眼下两个失踪人员都已经被自己找到，悬着的心也可以稍微放下了。
无意干涉旻渊和成泰亿在此搞钱的行动，余哲森选择在一边默默观望。
他有些好奇旻渊如何保证押注成泰亿能够赢钱，因为这里是义体和装甲的无限制格斗，异能却是被禁止的。在这等条件之下，以成泰亿区区那点改造的义体要怎么打赢为了这个比赛专门做过改造的对手们呢？
台上宣告格斗开始的钟声响起，成泰亿和对方迅速地冲向彼此，几乎同时猛烈地向对方出拳。
两边的拳头撞在一起，巨大的反震里让双方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双方义体的出力看起来势均力敌……余哲森在心中暗暗评估着，他也心存趁此机会观察研究成泰亿的念头。
他和旻渊之前多次接触过，对其能力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但对成泰亿还相当陌生。
哪怕是在那个被小简重置成梦境的决战雨夜，他也没有见到成泰亿亲赴战场，只是见识了成泰亿手下的左隐和卡西姆两个亡命之徒。
成泰亿能当这两人的老大，必然有过人之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眼下虽然没有需要动武的理由，但谁能保证将来不会再针锋相对呢？
不管是弗里德海姆的退却求和策略还是简依然传递出的友好相处信号，余哲森都没有把它们当成一种可以长期存在的事物来看待。
乒乒乓乓的碰撞声不断响起，仅凭一双机械手臂的成泰亿在对战中丝毫没有落入下风，反倒以迅猛凌厉的拳法将对方打得疲于招架。
不过这点优势并不足以握住最终胜利，能登上钢之武斗场擂台的谁没有几把刷子呢？就在成泰亿的铁拳不断连打气势如虹之际，原先只是一味防御的对手忽然大喝一声，张开双臂敞露胸膛，从胸口喷出熊熊烈焰。
烈焰如火龙一般袭向毫无防备的成泰亿，滚滚热浪让靠近擂台的观众都有些受不了，这等猛焰若是直接烧中哪怕是义体也未必能撑得住。
余哲森虽然不关心对战的结果，但看到这一幕着实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他不在乎成泰亿是否会受伤，只是担心把这个归临教徒逼急了会使出难以预料的危险手段。
成泰亿的异能是什么，对余哲森来说还是个谜。
台上的烈焰几乎把成泰亿整个人吞噬，余哲森扭头看向旻渊，却发现他的表情平静无比，没有一点为同伴担忧的意思。
结合不久前旻渊口中胜券在握的自信，余哲森更加好奇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作为必胜的保险。
就在他移开目光的瞬间，四面看台上的观众们爆发出一阵阵惊呼。
台上的成泰亿不知用何种方法避免了自己被烈焰烧伤，反倒趁对方张开双臂喷火中门大开之际一记猛拳直捣黄龙。
钢铁拳头砸碎了半个机械脑袋，在飞扬的金属碎渣中，擂台上响起了胜负已分的钟声。
“我就说会赢的吧。”旻渊得意地晃着手中的彩券，瞥了余哲森一眼说：“你白白错过了一个捡钱的机会。”
“你刚刚做了手脚吧，用空间转移异能把本该直接烧到成泰亿身上的火焰弄走了。”余哲森敏锐地发现了他们的作弊行为。
旻渊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不要坏我们的好事。”
空间转移裂缝是黑色十字，被对方的喷射火焰完美地遮蔽住了，以至于场馆内的摄像机都无法发觉这场比赛中有异能者做了手脚，主办方和裁判也都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只有对旻渊的手段知根知底的余哲森凭直觉猜到了，不过他自然不会无聊地去揭穿他们。
“这下可以跟你们的首领交差了？”余哲森有点催促的意思，“快点去把彩券兑现了然后跟我回去吧。”
“兑现了之后我们还有些采购的工作要做，恐怕不能跟你回去。”旻渊笑着拒绝道，“大概会在贵方宝地逗留两天，保证遵纪守法，余sir难道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吗？”
“两天？”余哲森微微皱眉，他觉得这个时常就采购而言太久了，不禁怀疑旻渊是否还有别的事情瞒着自己。
“反正高阶祭司押在你那边做人质，我们也不敢乱来。”旻渊尝试说服他相信自己，“两天之内，只要我们完成采购得到了需要的物资，就联系你接回高阶祭司。”
余哲森吐槽道：“那我不是成了帮你们接待领导？”
“反正我们领导也喜欢和你呆在一起。”旻渊摊手，“采办后勤物资这种事交给男人们去做就好了，至于逛逛逛买买买的事，你可以带她在繁华大都市里看看。”
旻渊的态度过于坦荡，让余哲森都有点找不到角度发难，只好勉强答应了这个协定。
他对旻渊强调道：“两天之内，记得来领人。如果你们无故违约，我就当是两边重新开战的信号。”
旻渊苦笑：“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我们就两个人而已，除非疯了不然谁会主动重新开战？”
“天知道成泰亿的异能是什么？万一是个堪比灾厄级的怪物能力呢？”余哲森反问。
旻渊表情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不过他很快就用笑掩饰了过去：“哪有那么容易冒出来怪物级的异能者？如果我们有这种实力早就在过去用上了。”
余哲森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一瞬间的神情异样，追问道：“那成泰亿的能力是什么？说出来我也好更放心让你们自由行动两天。”
旻渊额头流下冷汗：“你真想知道？我说的你信吗？万一我只是随口编一个呢？你又如何查证？”
“我是安全局的人，基本的审讯技巧还是知道的，你说没说谎我自有判断。”
旻渊陷入了迟疑，他并不完全相信余哲森说的，但心中又很纠结犹豫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直白承认成泰亿的异能确实是种怪物级的存在？那不就等于旧时代的战争中告诉敌方自己这边有件战术核武器吗？
有的时候，坦诚并不能加深互相信任，反倒会引起本不必要的猜忌……
旻渊笃定了这个想法，于是决定对余哲森隐瞒：“成泰亿其实没有觉醒异能基因，你看他这不是搞了个双臂义体化的改造吗？就是为了弥补……”
他话还没说完，余哲森已经毫无征兆地一拳揍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