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汉末温婿 > 25昭姬风波
  次日,周仓摇著因宿醉而头疼的脑袋,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个人——昭姬。
  
  转念一想,住在裴元绍那,也不会有人去难为她,待此间事了,再去把她送到陈留,然后再转道去洛阳也不迟。
  
  洗漱毕,杨凤的侍女来请。
  
  跟着杨凤的侍女一路前行,见那侍女不时回头看自己,周仓觉得好笑,于是问道:“不认识啦?以前在葛陂不是见过吗?”
  
  侍女抿嘴笑了,回说:“见过是见过。就是不知道你有什魔力,叫我家小姐念念不忘。”
  
  周仓闻言,吓的险些跌倒,失笑道:“哈哈,谁要是被他惦记上了,那可是连觉都要睡不好的。”
  
  “那我听说你昨个夜睡的可香!”
  
  “打住打住。被她听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侍女捂嘴偷笑,不再说了。
  
  侍女领着周仓,一直走到杨凤居住的小院。
  
  周仓站在门口,高声说道:“草民周仓拜见校尉大人。”
  
  “来人,把这刁民拉出去,打三十大板!”屋,杨凤威严地娇喝道。
  
  周仓知她是玩笑话,配合说道:“草民冤枉,望大人明察秋毫。”
  
  “少跟我耍嘴皮子了。进来吧!”
  
  “草民遵命!”
  
  进了屋,见杨凤未穿外袍,正对着镜子梳妆,周仓虽然见过这种场景,但此时侍女在旁,心觉得有些不自在,笑着掩饰说:“你才起啊?我可以在外面多等一会。”
  
  “昨天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我一会就好,你还没吃饭吧?待会一起吃。”杨凤说着,对侍女们摆摆手。
  
  侍女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杨凤一面做着妆容的收尾,一面说:“还没问你呢!怎在山上待那久?我派人去问了好几回。”
  
  没了侍女,周仓自在多了,回道:“在山上养好伤,又拜了师父,学了几年枪棒。”
  
  “那怎又下山了?”
  
  “有交待任务呗!”
  
  “那你接下来有什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准备先去洛阳。”
  
  “你去洛阳干什?”杨凤转头看着周仓。
  
  周仓哈哈一笑,说:“这是师门任务,我得保密。”
  
  “有什了不起!”杨凤扭过头去,把后脑勺对着周仓。
  
  周仓尴尬地笑笑,对杨凤的脾气还是有心理预期的。
  
  沉默了一会,杨凤化完妆,站了起来,幽幽地说:“是要去见你的孟玉楼吧?”
  
  “她?”
  
  “怎?对我还藏着掖着?”
  
  周仓尴尬地挠头,笑地说:“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杨凤听了这话,脸上露出笑容,拉着周仓的手说:“走,吃饭去。”
  
  看着杨凤的笑脸,周仓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与昨日的男装打扮不同,今天的杨凤薄施粉黛,描眉画眼,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妇人。
  
  “她不会是喜欢我吧?”周仓连忙摇头,把心不切实际的幻想甩掉,在心对自己说:“幻觉,一切都是幻觉。自以为是的错觉!”
  
  侍女们见杨凤和周仓携手而出,无不面露笑容。整个房间都是暧昧的氛围。
  
  周仓却是额上冒汗,如坐针毡,连看杨凤都不敢看一眼。
  
  杨凤边吃边说着话,周仓只是“嗯嗯”地应付著。
  
  正难受着,侍女来报:“于毒来请。请小姐和周仓今日赴宴。”
  
  周仓听到,一下就站了起来,应道:“好好。他在哪?”
  
  侍女不看周仓,却看向杨凤。
  
  杨凤摆摆手,把侍女打发下去,对周仓说:“急什?快中午了再去也不迟。”
  
  周仓只好又坐下,挨到杨凤准备停当,一起去于都的苍岩谷赴宴。
  
  一连几日,周仓不是在宴席中,就是在赴宴的路上,真个是醉生梦死!
  
  周仓这边过的潇洒,裴元绍那边却是愁眉苦脸,只因昭姬这个烫手山芋。
  
  周仓初上山时,去的是裴元绍的卧牛山,然而在卧牛山上屁股还没坐热,又转去了朝歌鹿肠山,把昭姬落在了卧牛山上。
  
  最最关键的是周仓什都没交待。
  
  在朝歌鹿肠山上大宴一场,裴元绍返回卧牛山,却听到属下汇报昭姬的事。裴元绍没有得到周仓的任何交待,顺其自然地把昭姬当成了周仓的内室。两人不仅同行,而且昭姬梳着出嫁后的女人才梳的头发。
  
  但裴元绍心也有些疑惑:若是大哥的内室,大哥怎会闭口不言?
  
  然而,杨凤对周仓的喜欢,整个黑山人尽皆知。裴元绍怕坏了周仓的好事,不仅不敢去问周仓,还命令所有人严加保密,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对于如何处置昭姬,裴元绍自作主张,命人严加看管,但要好吃好喝地供著,把她当成了大哥的女人。
  
  昭姬被人一窝哄地弄上了卧牛山。一开始,见这些山贼对自己十分客气,又把周仓奉为上宾,昭姬倒也不怕,心好奇居多,心想:这些山贼都是周仓的朋友?听说山贼残害百姓,杀人不眨眼,这些人也没有传闻中的那可怕!
  
  可一连过了几天,昭姬都看不到周仓的人影。又见几人不分昼夜地监视着自己,昭姬不禁疑神疑鬼起来。
  
  这天,昭姬偷听监视自己的两名山贼闲聊。
  
  一名年轻山贼抱怨说:“当家的叫咱们这样看着,什时候是个头啊?”
  
  另一名中年山贼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弟,急什?这可是美差,别人想干还干不成呢?”
  
  “什美差!跟坐牢没两样,憋死俺了。”
  
  “你就是个榆木脑袋!你知道咱们看着的是什人?”
  
  “什人?”
  
  中年山贼压低声音说:“压寨夫人!”
  
  年轻山贼明显不信,提高了声音说:“什压寨夫人!俺可不信。真是压寨夫人,这几个晚上了,当家的都不来?”
  
  “你懂什!也不怪,你不知道这面的渊源。”
  
  “什渊源?”
  
  “你可知周仓大哥是什人?和咱们裴当家是什关系?”
  
  “听说周仓大哥跟杨长老是老相好?”
  
  中年山贼把眼一瞪:“你懂个屁!周仓大哥原来是黄巾力士。黄巾力士你知道吗?大贤良师的贴身护卫。”见年轻山贼一脸震惊,中年山贼心中得意,继续滔滔不绝:“后来,大贤良师仙逝,官军又打来了,咱们黄巾军一团乱麻。就是那个时候,裴当家还有咱们这些没本事的,跟着周仓大哥,从广宗一直打到下曲阳。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仗,反正都是输的多赢的少,一直在逃命。要不是周仓大哥带着,咱们这些兄弟没一个能活下来。后来,仗打完了,周仓大哥也不知道去哪了。咱们就混在流民逃难,结果在汝南葛陂遇到了周仓大哥。那时候,周仓大哥就跟杨长老在一起了。葛陂会盟你听过吧?”
  
  “听过,听过。”
  
  “那也是一场大战。当时,朝廷的鹰犬摸进了咱们内部,起哄捣乱,与官军应外合,杀了咱们不少人。朝廷的鹰犬有个叫刀疤和尚的,一身硬功夫练到了出神入化,毫无破绽。险些杀了杨长老他们,幸亏周仓大哥及时赶到,舍命拖住了刀疤和尚,还杀了李鬼。最后等来了张牛角、张燕和杨长老他们,才把那刀疤和尚击败。自那以后,周仓大哥就不露面了,咱们跟着杨长老到了这,才扎下根脚。卧牛山这好的地盘,靠着大路往来客商又多,凭咱们这些人手,你觉著占的住吗?”
  
  年轻山贼摇了摇头,说:“不能。”
  
  “那为啥没人抢咱们的?”
  
  “为啥?”
  
  “一是杨长老向着咱们,二是那些头目都知道卧牛山真正的当家不是裴当家,是周仓大哥。”
  
  年轻山贼瞪大了眼:“你是讲,周仓大哥是咱们的大当家?”
  
  “你好好琢磨吧!”中年山贼压低声音,又补了一句:“现在藏着掖着,是怕杨长老脸面上不好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等周仓大哥娶了杨长老做大,这个主给周仓大哥做小,咱们兄弟也能跟着沾点光。”
  
  昭姬不听则已,一听头皮发麻,魂飞天外。
  
  昭姬呆呆地坐在床上,心想:“怪不得周仓要先到太行山,怪不得他们对我这好。原来是把我骗来做小,周仓你这个骗子!”想了又想,昭姬笃定两名山贼说的不会有假。除了这个,昭姬想不出别的解释。
  
  昭姬回想起自己拿一百两银子收买周仓,不禁觉得可笑。想来想去,昭姬开始感叹起自己的命运来。
  
  命运何等不公!
  
  我自幼好学,才识过人,却是女儿之身。嫁与河东卫仲道,郎才女貌,却又少年守寡。爹爹心疼女儿,迎接还家,却又屡遭劫难。如今身陷囹圄,进退不得,将来若委身草莽之贼,如何生活?岂不是将爹爹老脸丢尽?蔡氏一族也因此蒙羞。
  
  昭姬越想越委屈,呜呜咽咽地哭到半夜。昭姬骨子的倔强迸发出来,抹抹眼泪想:“横竖不过一个死字。与其在这等著造人凌辱,不如拼死一搏,逃得出去便逃,逃不出去就以死明志。”
  
  其时正是后半夜,夜静人困。看守昭姬的两名山贼把院门锁上,在门外的小屋睡的死死的,昭姬趁着月色爬上院子的枣树,借着枣树爬上屋脊,从屋檐跳了下去。
  
  次日,看守送饭,不见人应,才知昭姬已经逃走,急忙报知裴元绍。
  
  裴元绍听了,急忙带人寻找,可寻了一遍,都没找到昭姬的踪影。
  
  于是,裴元绍一面命人继续寻找,一面派人前往朝歌鹿肠山告知周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