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眯了眯眼。
可真狡狈，避重就轻。
“这么说，是我把你拽上床的？我梦游了？”
沈墨脸上开始发烫，眼神发虚，也不敢看她了，声音也小了很多，“是我……是我自己爬上去的，不过不是半夜。”
“我给你擦头发，你睡着了，我只好抱你上床，然后就……”
他当时只是想躺一会，想看看她，心里并没有其他的任何想法。
只是后来，她突然滚进怀里，还抱紧了他，他一动，她就抱得更紧，他只能僵硬着身体，就那么等着。
可后来，他等着等着，自己也睡着了。
云渺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压下微微上扬的嘴角，“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对我早有企图了？”
沈墨用力捏了捏拳头，突然抬起了头，眼神深沉，“是，我后悔了，我不想放你离开。”
云渺：“……”怎么不按套路走？
沈墨深吸了一口气，干脆直接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下来，按坐在床边。
“别走了，好不好？你不是说你在外面也没有亲人了吗？那为什么不可以留下来跟我在一起？”
“你不是喜欢我这张脸吗？只要你留下来，你天天都可以看到，还可以随便摸。”
云渺：“……”她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她只是喜欢看一切美好的事物而已。
刚好，他就长了一张合她眼缘的小脸。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就是这么肤浅的人。
“小小，留下来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哪怕将来你老了，我对你也永远都不会变。”
沈墨有点懊恼自己的嘴笨，说不出什么让人动心的甜言蜜语。
“哼，说得好像你不会老似的。”她老了，他不也一样老了吗？那个时候，他还有什么资格嫌弃她？
沈墨有点丧气。
他又说错话了吗？
可是，他只是想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她，让她安心。
云渺看他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样子，决定放他一马，“行了，我考虑考虑吧！”
沈墨眼中瞬间迸射出喜悦的光芒，握住她的手也不自觉用力，“真的吗？你真的可以考虑留下吗？”
云渺抓了抓头。
有这么开心吗？
她本来也没打算用过后就一脚踹了他啊。
“其实你也可以跟我一起离开的。”
“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也能在一起。”
沈墨沉默了。
对于出去，有一种天然的抵抗和排斥心理。
不是因为那里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最重要的是，在那里，他会变得更加一文不值，变得更加配不上她。
而她出去后，选择会很多很多。
到那个时候，她还会在乎他吗？她的眼中，还像现在一样，只有他一个吗？
不会的。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是一个花花世界，而他，就好像闯进这个世界的一无所有的乞丐一般，只会似沙粒一般淹没在人潮中，也渐渐被她所忽略和遗忘。
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更何况……
他坐到了她身边，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语气有些沉重，“小小，这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