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交易沦陷 > 第七十九章
  春节的前一天,许少卿回江城了。
  
  他好像是有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期待落地。
  
  在机场落地出口看见等待的安鲤时,许少卿觉得他又丧气了不少,眼底发青,整个一副魂游天外的德行。许自信地认为那是因为这几天给鱼喂的醋饵效果卓著,因此他心旷神怡。不过,看着看着,又觉得是不是过于显著了。想到这几天安鲤回复的信息字少而且敷衍,因此心中踌躇了一下。
  
  他悄悄靠近,在安鲤耳边说:“你眼睛都不对焦,有个接人的样子吗。你老板在这儿呢。”
  
  安鲤吓得退了半步,回头看见是他,马上展开笑容:“我没看见你出来呢!”
  
  他心里的石头落下了。
  
  梁宁笑着打趣说:“你可看不见,你像入定了似的。少卿在你面前晃了半天。”
  
  安鲤有点窘迫:“真不好意思。”
  
  许少卿问梁宁:“梁哥,要送你回去吗。”
  
  许少卿瞥了旁边一眼,安鲤在点头附和。
  
  “啊,不用。”梁宁笑了下,竟然变得支支吾吾的,“我不回家。可能……那个,没事儿,你们先走吧。”
  
  于是安鲤接过许少卿的箱子,还有手上的一些袋子,一起往停车场去了。
  
  梁宁这段日子不对劲,似乎有情况。不过许少卿当然不会跟安鲤说这个,因为那样的话好吃的小醋醋不就没有了。
  
  看着安鲤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拎着袋子,许少卿还是取回那几个袋子到自己手上,顺便摸了安鲤的手一把。
  
  安鲤看他精神抖擞的样,笑了:“出差回来还这么精神啊。”
  
  “我那儿更精神,”许少卿说,“一会给你看。”
  
  “……”安鲤没说话,但耳朵红了。
  
  于是许又走快了几步。
  
  上了车,安鲤坐在主驾,许少卿就坐在副驾。掰过他的肩膀,贴住他的嘴巴,把舌头伸进去,深深地缠绕翻搅。直到亲得气喘,才拉着丝儿分开了。
  
  然后他抓住安鲤的手往自己下身摸。果然已经硬戳戳的一坨。他说:“你要看吗?”
  
  安鲤抽出手给车打着了火:“先不看了走吧。”
  
  许:“……”
  
  出了停车场,安鲤问:“送你回家?”
  
  许不乐意地看着他:“当然是1208。回他妈的什么家。”
  
  安鲤:“……现在是中午。”
  
  许:“你要让我jb在我身上站到晚上?”
  
  安鲤想了想说:“那让我先回家取个东西。”
  
  许少卿很有兴趣:“去1208你还要取什么啊,有礼物给我?”
  
  “……算是吧。”安鲤说。
  
  到了安鲤家,许少卿的车在楼下停着,安鲤就一溜小跑上了楼。不一会儿,他就挎着个包下来了。然后他把包扔在后座,坐回前座,系上安全带。
  
  “什么啊。”许少卿要看,安鲤制止了他:“别着急,到时候就知道了。一会儿。”
  
  “哦?”许少卿又打量那个包,平平无奇,但鼓鼓囊囊。
  
  许少卿发现安鲤好像并不像微信里体现得那么吃味。一路上,说话聊天都很正常。这样一来,自己发的那些照片,信息什么的,安鲤有可能也并不是“醋”了所以冷淡,而是真正的在敷衍。
  
  毕竟,信息没有情绪,安鲤什么样,都是自己脑补出来的。
  
  想到这,他又有点不甘心,甚至是不高兴。
  
  本来在机场看见他臊眉搭眼的样子于心不忍,已经不打算再逗他了。可是现在发现努力半天原来并没有拿到成绩单,许少卿犯狗的心态又燃了。
  
  故意道:“真不错。终于赶在年前完事,否则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时候去。每次和梁宁一起工作就会很顺利似的。”
  
  “嗯,”安鲤点头,“梁哥真的厉害,虽然是技术型的人才,但也很懂为人和做事。我也在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所以我喜欢和他一起共事。下一个项目也已经决定和他一起做。”许少卿说。
  
  “那太好了。”安鲤说。
  
  “……”
  
  许少卿加了些力度:“你想不想知道,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又这么谈得来。是不是有那种……”
  
  他拉长音儿,停下不说,而是注视着安鲤。就看见安鲤似乎在故意展示着若无其事,但嘴角向下绷直,鼻孔动了两下,就连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都变得白了。
  
  然后眼尾有点红。
  
  许少卿窃喜,但又不安。我可真是个狗东西。
  
  目的达到了。他就说:“哈哈。我告诉你。没有。因为我只喜欢睡178……”
  
  “为什么没有。”安鲤声音有点哑,“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身份对等,精神上有共鸣,才能长长久久。”
  
  许少卿看着他,失语了:“……”
  
  安鲤:“你以后,最好,也别总去那种会所了。那种毕竟属于违法乱纪,被抓住拘留十日,罚款五百起。重要的是丢脸。同志会所被抄的是相对少一些,但也不是没被抄过吧。万一呢?你以后还怎么藏呢。找个这样的稳定伴侣不好么?如果他真是弯的,可以试试。不过不是现在。对那种优秀的对象,一定要一心一意。所以跟我做炮友的时候不要。要跟我断干净以后再开始。”
  
  许:“……”
  
  本来安鲤越说他越气,几乎能感觉到所有的血液从四肢抽调到心脏时那种“砰砰”的感觉。但到最后,却一下子释然下来,血液重新流经周身,暖和了。
  
  对那种对象,一定要一心一意。所以跟我做炮友的时候不要。要跟我断干净以后再开始。
  
  没想到安鲤这种老实人也会使用小伎俩了。
  
  跟我做炮友的时候,不要。
  
  许少卿奸笑道:“噢?你不是说你没我不行。那你打算怎么和我断干净?”
  
  安鲤:“没什么不行。你对我那么好。我当然是以你的利益为准。”
  
  许少卿想,还装。
  
  ……
  
  他此时不想啃指甲,却对指尖搓个不停。
  
  “你说话算话吧。”他说。
  
  安鲤:“当然。”
  
  许:“那就是把我的利益摆在你自己前面了?”
  
  安鲤:“当然。”
  
  许:“你确定。”
  
  安鲤:“嗯。”
  
  许:“我不信。”
  
  安鲤:“……”
  
  许:“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这人,估计也就是孤独终老的可怜虫。那你呢。如果你以后想和女人结婚怎么办,或者像之前说的,想找个男人跟你正经过日子怎么办。你要是想呢?可是我不让,你就会让我这么不明不白地拴着吗?两三个月行。两三年行吗。二三十年行吗。吹牛之前还是要想想清楚。否则打脸的时候会很难看的我让你。”
  
  安鲤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样,你不行吧?”许少卿似乎有点紧张地盯着他。
  
  安鲤:“……你拴我干什么呢?我过年36了。”
  
  许:“不用你强调,谁过年都大。我问你能一直跟着我吗。你不行吧?”
  
  安鲤:“……行,行了你。非让我直说吗。”
  
  许:“?”
  
  安鲤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喜欢梁哥吗。你俩挺配的。至于炮友什么的,就快断了吧。我答应过,你说分开再分的,那你就快点说吧,别再拉拉扯扯。这样不好。”
  
  许:“…………!!!”
  
  许:“……你上次还说要让我给你离开习惯的人的时间。就这个速度?!你这就把我放下了?!”
  
  他揪住安鲤的领子。
  
  安鲤赶紧打双闪停在路边。
  
  “干嘛你!我开车呢!”
  
  许拽着安鲤前后地Y:“你去死了算了!”
  
  “那能怎么办。”安鲤护住衣服说,“这两天我已经做过心理建设了。你俩珠联璧合,当然是比跟我耗着要好。你加油。”
  
  “珠……加,油?……”
  
  许少卿默默把安鲤身上的安全带解掉,然后解掉自己的,下了车。
  
  “你干什么去?”于是安鲤也跟着下了车。
  
  许少卿站在车旁边:“你过来。”
  
  安鲤疑惑了一下,就走到他身边去。
  
  许拉开车门,一把把他给推进后座,像塞行李似的使劲儿往里怼,然后自己也挤了上去。
  
  “你干……”安鲤其实根本不用问也能猜到。许少卿伸长胳膊到主驾驶那里去锁了车,又坐回来:“你说呢。”
  
  安鲤抱紧双腿:“……大白天。在路上。你还活不活了。去1208。”
  
  许少卿眼神阴沉,他脱了衣服开始解裤带了:“你自己脱。快点。”
  
  安鲤看见周围很多车经过,又烦又害怕:“许少卿。为什么有什么事你都要靠这个解决。有话好好说。注意点场合行不行?”
  
  “因为你只有屁股是我的。”许少卿说,“我跟你走心,你心里有我吗?”
  
  安鲤觉得简直说不清:“你在说啥?”
  
  许:“你这么简单就给我推出去给别人了?”
  
  安鲤一愣:“怎么是我推你呢……你这几天给我发的信息,不就是想告诉我你喜欢人家了,不就是在给我离开的时间了。那我就赶紧准备了啊。”
  
  许:“……”
  
  许:“……”
  
  他差点噎死。差点。
  
  许:“……所以你这就已经准备好了?”
  
  安鲤攒了下眉。
  
  他低声说:“……那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证明我没把你上心。”
  
  安鲤抱过那个鼓鼓囊囊的包:“为了这个,我还学习和准备了好多天。想让你舒服地结束炮友关系。”
  
  ……原来竟是个分手炮的锦囊。
  
  许少卿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祖传高血压要来了吗。
  
  他靠在一边,累了。
  
  “安鲤。如果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为什么还要和你做呢。不好笑吗。”
  
  安鲤惊讶的脸上挂着一种“你还不了解你自己是什么狗玩意吗”的神情。
  
  然后,那个表情很快松弛掉了。他把包放到一边,声音有点苦涩,还有点欣慰:“你能这么想,我为你高兴。那就算了吧。不做了。”
  
  许:“你……”
  
  安鲤又说:“果然,有了谈感情的人就不一样了。”
  
  他甚至真的上手捋了把许少卿刚才弄乱掉的头发,表示鼓励:“这样很好。”
  
  许少卿拍开他的手:“滚你妈的很好。”
  
  安鲤:“……”
  
  沉默。
  
  “安鲤。我如果,喜欢谁。我就恨不得接近他的人全都人间蒸发。”许少卿靠着玻璃边儿说,“你呢。”
  
  半刻的间隔之后,安鲤说:“我当然也有私心。可我做不到。就算了。”
  
  “就算了?怎么能就算了。”许少卿火气又重新着了,起身扣着安鲤的后颈用力揉捏摇晃:“怎么他妈的可以算了。你说你离不开我的,你说你没我不行,说了就完了?不是应该使用一些办法把我留下。哭闹撒泼打滚努力挽回真心打动,你什么都没做过,白白说那些好听的花言巧语都他妈的就是放屁而已。操,我算知道你和你老婆为什么会离婚了。你这样的男人可太让人没有安全感了。你没心。你根本没心。沾上你真是一辈子都要倒大霉。混蛋!沾上你真是一辈子都要倒大霉!!沾上你真是一辈子都要倒大霉!!!”
  
  他越说越激动。安鲤惊诧地瞪着许少卿忽近忽远的脸,头脑里似乎正经历着动荡。
  
  “……原来你想要这样的。”
  
  安鲤摘掉他的爪子:“你之前不是几次三番都跟我强调来着,生怕我粘上你。我以为你一直以来想要那种知进退的友好型炮友关系。怎么原来你想要这样纠缠不清的类型。”
  
  许:“。”
  
  安鲤:“但这不好吧。你不觉得像膏药一样粘缠不清的男人很可怕吗。难道你想让我缠着你?”
  
  许:“……”
  
  许:“说说看你会怎么缠着我。”
  
  安鲤想了想,回答:“我不会。如果你喜欢梁宁,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比和一个炮友不清不楚的好。我就会走开。”
  
  许少卿又倒在了玻璃上。
  
  “我不喜欢他。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可不要赖在我头上。我什么都没说过,我就给你发了点日常,我俩一块出差提到他很正常吧?你自己就要走了。”
  
  他又颠倒黑白地狡辩了。
  
  大概隔了十几秒,安鲤才很尴尬地“啊”了一声。
  
  然后他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往自己身后塞了塞。
  
  许少卿看了一眼安鲤这个无用的动作,直接把包拽出来,抱在怀里,说:“去开车。”
  
  安鲤又把包抢了回来,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那你别动我的包。”
  
  到了酒店,安鲤先去洗干净,然后许少卿去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安鲤居然睡着了。
  
  “现在是下午。”许少卿拍着他的脸厉声说,“这里是1208。”
  
  安鲤眨着发青的眼圈,看了他一眼。
  
  许:“……算了。睡吧。”
  
  许少卿窝火地坐着,安鲤就蹭过来喃喃地说:“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先让我睡一下。养好精神再干体力活……”
  
  “……”
  
  许想,他可能是因为自己下的“醋饵”,所以这几天才没有睡好。
  
  刚才还跟我逞强。
  
  许下半身的欲火就像烧到末尾的火星子堆,一颗颗减少。可是另一种也还不错的快乐在肚子和胸腔里,就像吹了春风的丁香花,一朵朵增加。
  
  他也倒下去,和对方相拥在一起。
  
  “你不诚实。”许少卿小声说,“你爱我爱得不行了。你没我会死掉。你还装。”
  
  ……
  
  (我以为你一直以来想要那种知进退的友好型炮友关系。)
  
  (我不会。如果你喜欢梁宁,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比和一个炮友不清不楚的好。我就会走开。)
  
  他心里的快乐又逐渐萎缩,有些小石子一样的隔应。
  
  
  然后安鲤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他起来的时候,许少卿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呦。您好。现在是公元2032年大年三十。祝您十个新年快乐。”
  
  安鲤很不好意思,跳下床,去洗手间刷了个牙,又跑回来,翻身跨坐在许少卿的身上,蹭来蹭去。
  
  许少卿马上就被蹭起了火,扔掉手机,抓过润滑油,涂在肉棒上就往里干。
  
  “你慢点……”安鲤努力打开身体。
  
  “昨天不是扩张过了吗。”许少卿把他掀倒在床上,按进柔软的被子里去。低头随便亲了两口,就坐直了身子,抓起安鲤的一只腿,挺着腰艰涩地捅到头,抽插适应几次,就开始高速猛撞,撞得安鲤抓紧了床单维持位置不飞出去。
  
  许舒服地叹了一声,把嘴唇舔得湿漉漉的,眼睛也眯起来了。
  
  “好爽好爽,我他妈憋死了……”
  
  “能不能,能不能先慢慢来?”安鲤的说话声在肉体间几乎是狠戾的啪啪声音中显得很弱小,颤颤巍巍的。他埋怨着,又不得不努力张开腿迎合对方的鲁莽。
  
  “你先让我过会瘾吧,”许少卿也同样埋怨他:“谁让你睡那么久,咱们只有半天时间了。”
  
  “半天,半天还不够吗……”
  
  ……
  
  傍晚十分,两人走出酒店。许少卿看起来精神不错,安鲤可不怎么样,像是被掏空了。因为天已经挺晚的了,许少卿还要赶去爸爸家,所以安鲤没让他送回乐道巷,而是让他送到车站。
  
  “你今天就不能打车回家?”许少卿说,“今天过年。”
  
  安鲤觉得他没有必要打车回家,因为他不必着急回去,在哪儿都一样。但他没说。他下了车。
  
  许少卿也下了车,看着他。
  
  身边车来人往,安鲤突然走过来,轻轻抱了他一下。许少卿受到惊吓,一把推开了安鲤。
  
  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伪装多年,这纯属是一种条件反射。许自己一愣,看安鲤被推得退后两步,想伸手去拉住,安鲤却又多退了一步,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想说新年快乐。你别那么紧张,普通朋友也是这样的啊。”
  
  “……”许少卿听这话,呆了呆,就走过去,抓住他的手,用力攥了一下:“干嘛,刚才在上面没抱够。”
  
  安鲤把手抽出去。一边转身一边跟他告别:“明年见啦许老板。”
  
  那个抽手的动作让许心里突然一堵,立刻想到“我就会走开”之类的屁话。这大概就是一种贱皮,他又上去拉住了安鲤。
  
  安鲤回头看他:“怎么了?”
  
  许:“……你自己一个人过?等我对付完家里那顿饭,晚上我去你家找你。”
  
  “……”
  
  安鲤进去之前是跟家人一起过的。但现在,他母亲也没了,家也散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过年。他想想,说:“别找我了,我可能吃点饺子,就去望江桥看烟花。跨年的时候,那里都有很多人一起过年。你就和家人在一起吧。”
  
  家人。
  
  不知道许少卿回到家看到新的“家人”,会是什么反应。安鲤有点忐忑,因为他想90%以上会是生气。气自己背地里搞鬼,擅作主张,先斩后奏。
  
  但那样也没有办法。他想,许少卿没有告诉我资助小朵的事,不想用这个天大的恩情捆绑我,也就同样不会让别人冒充他的孩子去骗他的家人。就像他不会交女友,不会骗婚,背负着罪恶感和家庭压力却也没有想过利用任何人,换取他自己的安宁一样。
  
  可安鲤觉得目前这个,应该是挺好的缓解方法。
  
  安鲤知道自己的行为自以为是,也许,未必会有好的后果。因为他笨,不够深谋远虑,却企图背地里隐瞒一个聪明人去做一些暗戳戳的事。
  
  但他欠了人情,还不起。可他不能换掉自己的脑子,成为百事精,成为许少卿一样解决问题的那类人。安鲤只能尽量用他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去做他觉得会好转的事情。
  
  我就这样了。安鲤想,如果我没有做好,就更努力地去补偿。如果他觉得我侵犯了他的领地,冒犯了他的隐私,多管闲事,那我就努力收拾下场。如果他觉得我不可原谅,我就直接消失。
  
  这大概是自己拥有中式长辈强烈的那种“我为你好”的可恶基因。有点自责,但却没有后悔。
  
  他又很郑重地重新拜了年:“许少卿,新年快乐,祝你余生都快乐。”
  
  许少卿不喜欢这句。怎么都听着别扭。他皱起眉:“余生的快乐,余生再慢慢祝。”
  
  他踌躇了一下步伐,还是走前了两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安鲤一个朋友一样轻盈的拥抱:“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