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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是被骗了
  “你说什么?”
  南宫流珏面色阴寒,双眸冰冷,巨大的威压之下,弦源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窒息。
  “主……主子,”弦源磕磕绊绊的说,“我们找到了当年皇上身边的下人,他亲眼目睹了宁侧妃的死。”
  南宫流珏修长的手指已经紧紧攥在了一起,骨节发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宁侧妃当年是被皇上给骗了。”弦源话音一落,南宫流珏身侧的桌子被他一掌震碎。
  宁侧妃是赫连景骞的母妃,昭王侧妃,也是当年引狼入室,一手造就了昭王府惨烈屠杀的罪魁祸首。
  当年,年幼的南宫流珏在混乱中被人砍了一刀,从后背肩颈直至腰际,失血昏死过去。
  他没有看到,整个昭王府燃起大火,他一生戎马,刚硬铁血,灼灼风华的父亲,堂堂大熠昭王,被人绑在皇帝面前,皇帝亲手握着刀,一刀一刀的往他身上捅,亲眼看着昭王咽气,皇帝仍不放心,命人拿来火油,亲手点燃了昭王的遗体。
  昭王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即便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仍然没有承认皇帝口中所谓的谋反之罪。
  昭王全程只说了一句话:“赫连冠玉此生,不负大熠,不负百姓,亦不负君王。”
  皇帝恼羞成怒,愤然下旨道:“昭王府上下,肖氏一族,一个不留!”
  肖氏是昭王妃的母族,南宫流珏的外祖一家,也是大熠护国将军府,一夜之间,无一生还。
  当他勉强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周围火光一片,脚下全是粘稠的血迹,本能的求生欲让他一点一点的从尸体堆爬出来。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母亲陪着父亲惨死,而一直与母亲形影不离的宁侧妃,不知所踪。
  而且当年出事之前,宁侧妃突然让自己的家人,带着赫连景骞去了边疆,赫连景骞也因此躲过了那场屠杀。
  这也充分说明,昭王府那么快被包围,甚至躲在密道里的人都被皇帝找了出来,一定是有内鬼的,而这个与皇帝里应外合的人,就是赫连景骞的母妃——宁侧妃。
  因为只有她才会知道王府的密道,而且当时不在的,除了去了边境的赫连景骞,就只有宁侧妃了。
  “人在哪?”南宫流珏咬牙吐出几个字。
  弦源说了一个地方,南宫流珏的身影马上冲了出去。
  ……
  摄政王府。
  书房亮着灯火。
  “没找到?”赫连景骞的脸色很不好,锐利的视线扫向东阳。
  “王爷,我们晚了一步,人已经被带走了。”东阳垂着眼,恼火又羞愧。
  “谁?”赫连景骞的手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情报,满身冰霜。
  “还未查明。”东阳更加羞愧,王爷查了很久的事,好不容易找到了知情人的线索,却在自己到达之前被别人带走了,东阳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没用过。
  “去找!把人给我找到!”赫连景骞怒吼道。
  东阳走后,赫连景骞的心久久无法平静,难道还有别人也在查昭王府的事?
  据他所知,当年昭王府一个活口都没有,他的父王,嫡母,还有唯一的弟弟,全都死在了那场屠杀和大火里。
  除此之外还有谁会关心这件事呢?
  难道是皇帝?
  想到这里,赫连景骞的双眸更加冰冷,若不是父王从小教导他和弟弟,赫连家百年来只知忠君爱国,护佑百姓,他真想亲手了结了整个皇族给他的家人陪葬。
  伸手招来暗卫,赫连景骞低声吩咐了一句:“去查查皇帝最近在做什么。”
  夜已经深了,赫连景骞起身走到窗边,此时已经入秋了,夜色寒凉,遍地清霜。
  他伸手取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倒出一颗透着血纹的狼牙,眸光沉痛。
  这是他当年想送给弟弟的生辰礼物,弟弟从小最喜欢狼,这是他在边疆的深山里亲手猎到的,他挑了其中最好看的一颗狼牙,本想回来送给他,却得知了昭王府惨遭屠戮的消息。
  现在看到这颗狼牙,他又想起年幼时那个会叫他大哥的弟弟,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兄弟。
  “表哥。”谷亦萱敲门,打断了赫连景骞的思绪。
  “什么事?”赫连景骞收起狼牙,打开了门。
  “表哥,你在想什么?”谷亦萱走进来,嗓音温暖,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我看到东阳匆匆出府去了。”
  或许是今天的夜色过于静谧,也可能是谷亦萱的音色过于柔和,她担忧的眼神让赫连景骞第一次感到了疲惫,他揉了揉眉心,低声问道,“小萱,你说,当年的昭王府经历了皇帝那样的清洗,还会有活着的人吗?”
  “表哥……”谷亦萱眼中带着心疼,她咬咬唇,上前握住了赫连景骞略带凉意的手。
  ……
  这一晚,南宫流珏房里的烛火,彻夜未熄。
  “呵。”南宫流珏冷笑一声。
  原来宁侧妃真的是被皇帝骗了,她也不是被皇帝所杀,而是悲愤自尽。
  即便如此又如何,那女人汲汲营营,还不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儿子送了出去?
  如今她的儿子竟然还成了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而且这个摄政王不仅没有为自己的父王平反,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无上的尊崇,成为皇帝手下的走狗,帮着他开疆拓土。
  在荣华富贵面前,连灭门之仇都能忍,真是无耻至极。
  南宫流珏眸子燃着血色的怒火,许久未出现的嗜血暴戾顷刻间占据了他的心,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场大火,还有父亲流了满地的鲜血。
  他慢慢的起身走了出去,等弦源找到他时,南宫流珏手里握着一把长剑,满身都是血污,一双阴森的眼冒着刺骨的寒意,似乎天地间只剩一道残影。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许久未见南宫流珏这个状态,弦源忍不住心底一颤,不过一个愣神的功夫,南宫流珏的剑锋竟然直冲着他而来。
  弦源吓得大惊失色,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主子,姜小姐……”
  听到弦源的话,南宫流珏的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清明,小东西?
  剑锋一转,弦源只觉得剑气裹着寒冰,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刹那间,弦源起了一身的冷汗。
  “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