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格外热闹，沈枳柠穿着高领灰色毛衣，一条棉衣打底，外加一套褐色的羽绒服。
四周都闪烁着光，雪花偏偏落下，陆衍之撑着伞，女孩则是埋在围巾里，双手插着衣服兜里，整个人像是一只恹恹的小白兔。
路过的行人，匆匆忙忙，情侣之间手搭着手，有说有笑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店外的圣诞树挂着小灯，上面还挂着不同颜色的小礼盒。
“想好去哪里吃饭了吗？”
“嗯。”
沈枳柠抬起小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去老街那边。
这里总是很热闹，即使没有节日，小贩的吆喝声热烈而又高亢。
沈枳柠来到之前苏时落带她来的臭豆腐摊子。
“阿婆，来一碗臭豆腐。”
沈枳柠抬起头，看向陆衍之。
“要不要吃？”
陆衍之眉头紧蹙，这种味道他似乎不是很适应。
“这是什么？”
“臭豆腐啊，可好吃了。”
阿婆似乎认出了她。
“诶，小落没有一起过来吗？”
“没有，阿婆。”
“唉，之前看到的那小伙子长的挺不错的。”
话音刚落，阿婆看向陆衍之。
“这小伙子也不错，长的白白净净的，和你很配。”
那窝着的小脑袋“咻”的抬起来，忙着摆手解释。
“阿婆，你弄错了，之前那个是我同学。”
“啊，这样啊，可惜了。”
沈枳柠笑了笑，付了钱端着臭豆腐就走了，陆衍之跟在身后。
街道上热闹极了，张灯结彩我的，两棵高大的圣诞树伫立在两旁，闪闪发亮。
沈枳柠扎了一个臭豆腐放进嘴里，眼角泛着笑意，转过身去看向陆衍之。
“要不要尝尝，可好吃了。”
陆衍之眸色深沉，淡淡的开口。
“不喜欢。”
“哦，真是太可惜了，这么美味的东西居然有人不喜欢。。
听到这语调，沈枳柠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里虽然有些偏僻，但来往的人还挺多的，大多数都是隔壁是学生，还有几对情侣站在圣诞树下拍着照片，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忽然，沈枳柠眸光一亮，转身朝着一家店铺走去，陆衍之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这是一间照相馆，拍大头贴的那种，她来这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这个了。
“陆衍之，拍吗拍吗？！我想拍这个！”
“好。”
沈枳柠高兴的将臭豆腐塞到陆衍之手里，高兴的往店里跑去。
因为是节日缘故，店内装饰得喜气洋洋的，沈枳柠付了钱之后，便往相机棚内走去。
掀开帘布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到了陆衍之面前，牵起他的手，就往棚里走去。
“一个人拍不好看，一起呀！”
棚内，两人的位置刚好，紧挨着在一起，沈枳柠眉眼带笑，对着相机，比了个剪刀手在脸上。
而陆衍之呢，就站在那里，仿佛就像是一个巨型玩偶，在沈枳柠旁边做装饰品。
她侧首看过去，昏暗都灯光下，只有相机里透射出来的那微弱光线。
“陆衍之，看镜头。”
不等陆衍之反应，沈枳柠直接抬起一只手自然的勾住了他的手臂，头靠在男生的肩头上，对着镜头露出开心的笑容。
陆衍之垂眸看向她，眸底隐隐泛着强烈的情感。
他想着，如果他们之间，能够在此刻停留的久点，或许是真的很美好。
忽然，沈枳柠感觉肩膀收紧，她侧头一看，才发现陆衍之的手正搂着她的肩膀，她怔神，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
有的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往往就是最简单的，对于沈枳柠来说，这已经算是圣诞节给她最好的礼物了。
沈枳柠视线转向摄像头，在站直身体的时候，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个踉跄，整个人重心不稳朝着身后倒去。
陆衍之眼疾手快，那搂在她手臂上的手瞬间收紧，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就这样，沈枳柠重重的栽在了陆衍之的怀中，下巴抵着肩膀处，整张脸埋在男生的颈窝处。
女孩温热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脖颈处，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胸前起伏的真实性感陆衍之喉间一紧，那不安的躁动瞬间更是加重了几分。
沈枳柠觉得有些失礼，双手准备推开，却不料男生一个往前推，她节节后退，紧紧的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男生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眸，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只是这安静的氛围里，他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沈枳柠以为是刚刚撞到他，惹到他不高兴了，她开口道歉。
“对不起，那个，你有没有哪被撞疼了啊？”
沈枳柠伸出手想要查看，陆衍之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后举到了一旁。
“我没事。”
陆衍之说出话的时候带着沙哑的语调，沈枳柠还以为他是不是刚刚吃了臭豆腐所以不舒服，抬起小脑袋，怔怔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枳柠每说一句话，陆衍之就感觉自己身体躁动一分，握着她的手腕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疼。”
仿佛像是骨头被捏碎了般，下意识的嘤咛出声，陆衍之抬起头，女孩眼角含泪，他赶忙松了力道。
“没事，你自己拍吧，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直接转身拉开门帘走了出去，沈枳柠都没有反应过来。
黑夜，延绵着无尽的黑暗，天空中有黑沉沉的，雪花落下，掉在他短发上，几秒后融成了水。
陆衍之靠在摄影棚外，双手插着兜，就这样抬头看着天空，伴随着寒冷的风，他终是清醒了不少。
他一向都觉得自己是个忍耐力极强的人，怎么在沈枳柠这里，就彻底不自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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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月尾过得很快，转眼间便是到了摸底考试时间，全校都沉浸在学习中，班上忙碌的身影清晰可见。
窗外，冷风吹过树梢，发出了“哗啦”的声响，苏时落穿着一件加棉t恤叠加一层校服，手里还拿着一个暖宝宝，从门口跑了进来。
“念念，我刚刚看到陆衍之来这里了，是不是找你有什么事啊？”
沈枳柠抬起懵懂的小脑袋。
“什么？”
“啊？不是来找你的吗？”
“没有。”
她和陆衍之自从那次圣诞节过后，就很少碰面了，几乎是对不上时间的。
他要准备高考，她也要备战期末。
“这样啊。”
苏时落将暖宝宝贴在脸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日有所思。
“我就是看到了陆衍之和那个林慕言走在一起，朝着办公室方向走去了，陆衍之那笑的，还真是有些春心荡漾。”
春心荡漾？
沈枳柠抬起雪亮的眸子，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好像不怎么符合啊。
可这件事情，还是逐渐被放大了起来，一个关于陆衍之与林慕言在一起的帖子在论坛上的出现，瞬间让大众讨论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