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直接在餐桌上,掏出黄纸便在桌上画起来。
  从未见过有人如此“用功”的众人,瞧见这一幕都惊呆了。
  以往便是有人闻鸡起舞、悬梁刺股,都不足为奇。
  这林黛玉竟是连这等饭的闲工夫,都这般刻苦。
  只不过,她刻苦的是那玄术,而非才学。
  但是在场的众人,并没有因此轻视林黛玉。
  早有林黛玉的传闻,他们虽没看见,但也不会多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这几场,不禁让众人对林黛玉深信不疑,且还十分崇敬。
  因为今天,林黛玉是切切实实的替他们挡了不少危险,更是在谷娘的手里将他们救下来。
  若非亲眼瞧见,他们是怎么也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落在什么样人的手里。
  谷娘虽是被人故意喂药害死的,但她成为魂体后杀人如麻的场景,更是令他们脊背一凉。
  好在,这些都不可能发生了。
  原本酒楼里闹哄哄的声音,在看见林黛玉这般,纷纷都小声了不少。
  生怕一不小心,乱了林黛玉心神,把那符画歪了可就是罪过了。
  在第八张符纸绘制完成后,林黛玉便开始收拾符纸等。
  起初,林黛玉收拾的时候,众人还纳闷。
  心想,林姑娘这是画累了要休息吧?
  却不想他们刚想完,就小二带着人前来,准备上菜。
  原只是震撼林黛玉的一手控制魂体的能力,如今连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也能手到擒来!
  一时间,有些人开始心思攒动起来。
  有胆子大些的则是直接嚷嚷道:“林姑娘,俺听说你算命不错,俺也想算一卦,中不中?”
  “行啊,给五文钱就给你算。”林黛玉满口答应,左右都有钱赚的。
  见状,林如海等人也不拦着,大家辛苦一天,就当是凑趣,让他们松缓松缓。
  那衙役之前就听说她算命要给钱,一听自己只要五文钱,当即就掏出钱来。
  林黛玉接了钱,便仔细看起来。
  先看他面相,长相端正,额头饱满,且明亮有光泽,是个有能力有才识的,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但他下巴有些短小,将来却是晚年凄苦,存不到银钱过的凄苦。
  林黛玉倒也没将这话一锤子说死,反而指点了几句:“你面相说好也坏。”
  “只一点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需得每月存银钱,存攒积蓄,不得擅自动用。”
  那衙役听到这话,只憨憨的挠头,愣是不应声。
  宋衙役见他这样,心底来气,登时踹了他一脚,“林姑娘说的,你听见没有?”
  “俺一月才丁点儿,都不够吃,咋存呐。”那衙役面上纠结。
  林黛玉凉凉的看他一眼,“你想年老时,没个住的地方,到时候在扬州城里当乞丐?”
  这话一出,那衙役顿时一乐,“林姑娘惯会开玩笑,俺咋可能苦成这样?”
  林黛玉没回他,只这么看着他。
  见大家都不笑,连林黛玉这个算命的都这么严肃,那衙役面色僵硬。
  他抖着唇道:“林姑娘,你说的是真的?”
  林黛玉没好气的瞪他,随后直接扭头夹菜吃饭,“爱信不信,反正方法子都告诉你了。”
  那衙役顿时哇的一声嚎出来,却被宋衙役一拳揍瓷实了。
  “你就听林姑娘的话,你少花那些不值当的东西!”
  那衙役梗着脖子,“俺想娶媳妇儿,总要给春花买些东西,人家才死心塌地的跟俺不是?”
  说到这,林黛玉凉凉道:“别想了,那不是你家的花。”
  那衙役:“……”
  众人闻言,顿时满眼同情的看他。
  因为宋衙役他们都知道,这衙役可是讨好春花,足足花了十几两银子呢!
  如今这,可不就是打了水漂。
  那衙役一时没绷住,当即猛男落泪。
  林如海无奈的看了眼他闺女,“你怎么就当这么多人面,就说出来了。”
  这不是给人没脸吗?
  林黛玉嗷呜咬了一口红烧肉,却道:“我是故意这样的。”
  “要是我私底下告诉他,他定然硬着头皮都不放弃之前花出去的银两。”
  “如此,我私下说了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或可能使他过的更苦。”
  “既如此,左右都是算命,何不一次性解决?”
  林如海心底自豪,手上却是点点她的额头,“就你激灵。”
  此时,外头突然来了个人。
  进了酒楼一看,竟是三量。
  三量恭敬向几位大人行礼问安,继而走向冷子衍,说道:“二爷,天色不早了,老爷正四处派人找你呢。”
  见众人视线都传来,冷子衍没来由的觉得脸皮一阵臊得慌。
  他梗着脖子道:“小爷和两位大人、这么多官差们在一块儿,安全的很。”
  “你回头告诉我哥,今晚我要与诸位大人日夜奋战!”
  这话一出,林黛玉猛地扭头看他。
  不会吧?当真要这么“刻苦”吗?
  想想觉得不可能,林黛玉扭头看向她爹。
  林如海眉头微皱,直接将冷子衍打回原形,“冷公子你回去吧。”
  “既是家里兄长来寻,我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强留你陪我们一道。”
  冷子衍还欲争取,这可是个难得机会,怎么能放过?
  听到林如海的话,三量也直接拿出杀手锏。
  “二爷,老爷说今晚要开祠堂。”
  冷子衍:“……”
  他就知道,他哥每次都拿父母大人威胁他!
  哼!
  冷子衍当即满脸愤愤不平。
  没法子,他只好放下筷子,便同林如海他们告别。
  临走前,冷子衍还让三量去把饭钱给付了。
  此时,王县令又看向在场的唯一“编外人员”程若庭,想让他也回家。
  程若庭接收到视线后,率先开口道:“大人不必忧心,我出来前已经同母亲大人报备过的。”
  “小子已无科举之路,只想看看这线还能挖出多少。”
  “定然不会妨碍大人处理公务,还望大人垂怜。”
  一番话直接将两位大人的说辞,都堵上了。
  没法子,左右多一个人也是多份力量。
  于是,众人吃饱喝足过后,林如海便领着人继续往下一个地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