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刚要启齿，瞥见沙发上的刘铁，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没事，都是自己人，说吧！"宋立人挥手示意，让汉子继续讲。
"大哥，县里的所有供销社都暂停营业了，我们的扫把款可能收不回来了！"汉子瞄了刘铁一眼，谨慎地说。
"你说什么？！"听到货款可能有去无回，宋立人霍然起身，瞪圆了眼睛质问。
"我今天去结算，结果发现全县的供销社突然歇业。我找王主任，他说社里资金紧张，货款可能收不回来了！"汉子低着头，时不时偷偷看宋立人一眼。
"叔，我是收到爷爷的消息就赶来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刘铁见宋立人望向自己，连忙摆手解释。
"刘铁，你转告你爷爷，过两天我会亲自拜访！"宋立人说完，抓起一旁的公文包，径直走向楼下。
"对了，大狗，叫二狗去处理门口那些办丧事的人，看着心烦！"宋立人在门口转身，朝汉子吩咐。
"知道了，大哥！"大狗点头答应。
宋立人独自驾车直奔供销社总部，路上疾驰如风，全然不顾行人的安全，惹得路人怨声四起。
大狗和二狗带人下楼后，哀乐已停，那群人也已散去，正如老者所说，"时间到了，陈周路付的钱也就够他们吹到这个时候！"
平时，供销社总部的门卫一见宋立人的车就会立刻开门，但今天，他的车被拦在门外，无人响应。
"该死的！"宋立人按了半天喇叭，见没人开门，他气愤地拍打着方向盘，大声咆哮。
宋立人明白，门卫的举动背后必有人指使，总部的立场已昭然若揭。
他下车走向铁门，连叫了几声门卫大叔。
门卫大叔无可奈何地走出来，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平日里他没少吃宋立人送的烟，现在也是回报的时候了。
"宋老板，你快走吧！"门卫大叔看着宋立人，压低声音，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
"我都来了，让我进去吧！"宋立人尽力露出和蔼的表情，不甘心地说。
"宋老板，不是我不想让你进，是有人不让啊！"门卫大叔的话证实了宋立人的猜测。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宋立人竭力控制情绪，皱着眉问。
“那些年月的供应站早就成为历史，你不是头一批来门口守候的人，这样做也没用！”门卫老头说完，便径直走向他的小屋，不再多言。
“见鬼！”宋立人怒火中烧，低声咒骂，心中的烦躁无处宣泄。
整整一个上午，宋立人在供应站总部大门外驻守，躲在树影下密切关注着进出的人。期间遇到熟识的朋友，他都会走上前去试图说服他们。
然而宋立人并未动摇，直到正午十二点，他终于在门口拦住了供应站总部的经理。
“……”经理正与一位中年绅士并肩谈笑风生，瞥见宋立人时，眉心微微一蹙，随即装作没看见，继续前行。
“经理！”宋立人等了一上午，就是为了这一刻，怎能轻易放过经理。
以往，宋立人见到经理与人同行，绝不会上前打扰，但今天，他不得不采取行动，因为他还有十几万元的货款未结算。这笔钱虽不至于让他破产，却足以影响到建材五金的正常运营。
“老宋啊！”经理无奈，只好以笑容应对宋立人。
“经理，可否私下谈谈？”宋立人深知讨债不宜当众，得给经理留些颜面，才有谈判的空间。若惹恼了经理，拖延下去，事情恐怕就棘手了。
“请稍等！”经理向旁边的男子微笑示意。
男子轻轻点头，表示理解，经理便跟着宋立人走到一旁。
“经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