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倒悬，云如大海。
刘建明站在天台边上，俯瞰着整个九龙城的繁华和喧嚣。
他从来都没喜欢过这座城市，哪怕他生于斯，长于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座城市的繁华和光鲜背后，隐藏了多少丑陋和罪恶。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所以刘建明哪怕没有回头，也知道身后走来的人是韩志勇。
对方脚下生风，气度尽显，想到韩志勇平时在警署里对谁都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样子，刘建民顿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每一个人都会有很多面孔，包括他！
那么对于韩志勇来说，现在才是他本来的面孔吗？
又或者说，对方觉得吃定自己了，所以才会摆出如此姿态？
刘建明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嘲笑讥讽的弧度，慢慢转过身来。
而韩志勇的脸上带着微笑，对着刘建明摆了摆手，特别像是前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怎么选了这样的地方？不过我挺喜欢的，登高望远，正好代表你我对未来的期许！”
韩志勇哈哈大笑，走到刘建明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藏在暗处的陈永仁远远看到了天台边缘的刘建明和韩志勇，心中隐隐有些波动。
因为两人的对话全都一字不落，被他听在了耳中。
“那些录音带毁了吗？”
“我没必要威胁你。”
“除了被抓的陈俊以及身死的林国平，再加上你我之外，这警队里还有第5个琛哥的卧底。”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全部落入了陈永仁的耳朵，让他头皮发麻，浑身颤栗。
……
而此刻在楼下。
张远的身边又多出了那个中年女人。
对方仍然不死心，继续跟着他。
“你到底需要多少钱，才肯跟我组队？”
“这不是钱的问题！”
“你……”
中年女人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起来，看上去非常生气，不过话锋又一转，看了看周围大量的警队人员，“那你怎么知道刘建明也是内鬼的？”
张远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告诉我，不过我可以出钱买你知道的一切信息，只要你答应，我这次任务保证不会捣乱，我也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规则，按照你如今的表现，这次的评价至少在b级以上，而梦魇空间的试炼副本一旦有人评价达到了a级，就不能再第2次进入这个副本，那你的信息留在手里也是浪费，不如卖给我，换成钱！”
梦魇空间的副本世界，通关评分达到a级就无法再次进来？
张远想了想，脑海中确实有这段记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信息留在他手里确实没有多大用处。
毕竟在外面现实世界中，靠卖攻略赚钱的大有人在！
“好啊！等我通关之后再卖给你，到时候价格再说而且我需要现金，不接受任何银行转账，现在不要再阻碍我，否则我出去之后宁可低价卖给别人，也绝对不会考虑你的建议！”
中年女人闻言后还是有些不甘心，再次劝说道：“如果你现在和我组队的话，我愿意出1,000万，你应该明白每一个世界副本，一旦有人达到a级评价以上，第二次进来的人就算再次达到a级评价或者评分更高，但奖励也只有首次的一半，依次递减情况之下。后面的人再次进来刷这个副本，奖励会越来越低，甚至最后会被梦魇空间压榨到10左右的奖励！”
这个情况张远当然知道。
不过那又如何？
“所以你不要太过分，小心我捣乱，让你完不成任务！”
“你敢捣乱？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完成任务了，只不过是为了更高的评价分儿而已，我们进来的6个人，其他4个人已经任务失败，相信你也离失败不远了，即使你现在捣乱，我最多就是评分低一些，但也完成了。可你会因为任务失败而导致副本冷却30天的时间，而我出梦魇空间的一瞬间，就会把这个攻略卖给别人，即使你出天价，我也不考虑不信，你就试试看！”
听到张远如此说话外加威胁，她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气，顿时脸色胀红，伸手指着他。
“你……”
而张远根本不理会对方，大步走开，准备进入大厦。
不过几息功夫之后，中年女人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情绪缓和了许多，低声说道：“好，我答应了，等你出去之后，我们需要详细谈一下！”
尽管如此，但她的声音还是充满了那种怨气十足，咬牙切齿的意味。
张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满脸不置可否。
……
陈永仁屏住呼吸，藏在暗处，他多么希望下一刻就从韩志勇的口中听到那第5个卧底的名字。
不过让他失望了，韩志勇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其实按照严格来说，琛哥的卧底只有4个。”韩志勇依然略带微笑看着刘建明，“我不是琛哥的人，只是他的合作伙伴而已！”
看到刘建明露出了惊讶的眼神，韩志勇的笑容更加灿烂，而且温和了。
“我的老板投资了琛哥，所以把我介绍给了他，而琛哥之所以会往警队里安排卧底，也是受到了我们老板的启发！”
“你的老板是谁？”
“我的老板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很有能量的组织，怎么样？加入我们吧！其实琛哥死了也好，跟着他没有前途的，他最多利用你赚钱而已！”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刘建明的脸色逐渐阴沉起来。
“向往光明而且自由的人。”
“你们组织这么厉害，想来警队里应该不止有你一个人吧。”
“那当然！可以悄悄告诉你，他的级别比我还要高！”
刘建明稍稍沉默了一下，“我要见这个人，我要他亲口给我说，我才愿意加入你们！”
“这是不可能的，即使你进了组织，也没有资格知道他的身份，更别说见他了！”
“那我不会相信，除非你现在把录音带还给我。”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录音带真的被我毁了。”
“谁能证明？”
“你……”
两个人的天台谈判，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