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五十年代纪事 > 第376章准备
  霍灵均给出的时间不多,从小院里出来,姜言钻进清微阁楼下的书房,写了张清单,亦画了几张铁制简图。
  从书房出来,姜言正看到下楼来,准备去园内休息会儿的李芳,“银针带着的吗”
  李芳摸了下压在裙摆上的荷包,冲姜言郑重道,“不敢忘记小姐的教诲,银针已被我视作生命一般,时刻带在了身上。”
  “嗯。那随我来。”姜言脚步不停,直接迈上了楼梯。
  二楼的卧室里,姜言放下手里的纸张,叮嘱了一句,“关上门。”便直朝内室的窗户走去。
  “哗啦”一声拉上窗帘,姜言打开床顶上的灯,退下身上的衣服,面朝下的趴在了床上,“按我教的穴位走势,先将耿迪所用的五十四根银针,挨个的扎一遍。”
  李芳揉了下耳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姐”
  “扎。”姜言的声音坚定而冷凝。
  心尖一颤,李芳捏着荷包,只觉重若千斤少主将自己的性命安危交在了自己手上
  “怎么学了十来天了,只学会了口上谈兵,不敢实际操作”
  “我我有在自己和师太身上练习。”
  “那还磨蹭什么“
  李芳狠咽了下口水,“小姐不怕吗我我”
  “李芳”姜言扯起床上的毯子,往身上一裹,翻身坐起,直视着她的双目冷然道“还记得你刚来时,回答我的话吗”
  “记得。”李芳再次表愿道“我喜欢看病人在我手中,露出带有希望的笑容。为这一份喜欢与意愿,余生必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姜言翻身趴下,“记好了。”
  李芳垂下眼,眨去眼中的湿意,一抹脸,铿锵道“是”荷包打开,取出里面的针包和一小瓶酒精,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用小镊子夹出一块酒精棉,取出一根银针。酒精棉擦过银针,指尖捏着对准穴位轻轻一扎,刺了进去
  “继续呲,深了偏了,重扎轻度不够好,缓缓的试着舒出内力”
  随着姜言一句句点评,李芳有开始的慌乱,手下越来越稳。
  中午用过饭,姜言把手里的清单和图纸交给净榕,让她购买、定制。
  “耿迪用的那套针你已记熟,现在练顾老的那套吧。”七十四根回魂针,本是千变万化,病情稍有不同,所走穴位的顺序和行针的数量亦会有所不同。
  待李芳将两套针灸练熟,姜言又用自身做载体,指点着她用内力学习按摩。
  夜已深,见李芳离开了姜言的卧室,净榕才准备了红枣茶和两样甜点,端着走了上来,“小姐。”
  姜言正盘腿坐在床上,五心朝天的打坐。内功心法一遍遍的冲刷着今天针灸、按摩对她身上穴位、肌肉、皮肤造成的伤害。
  等身上的针孔消失,痕迹退去。姜言方收了功睁开了眼,从床上走了下来,“你先坐会儿,我去洗个澡。”一身的酒精药油味。
  穿着睡袍,姜言擦着头发出来,接过净榕递来的温口茶水,饮了半杯。
  “药材我已经让人送来了,铁制品对方将连夜赶制,最早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好。”
  “嗯。”放下杯子,姜言捻起一块小巧的米糕,放进了嘴里。一连吃了五块,她才扯过一旁的帕子,揩了揩手指和嘴角,“入职的两人和要入伍的九人,都安排好了吗”
  “除了还在医院养伤的杜曼丽,其余10人均已安置好了,这方面你放心吧。吴军长就是看在你的面上,也不会亏待了她们,何况攻城时,她们也立了个团体三等功。”
  “哦,”姜言饶有兴致的问道“都是什么职位”三等功也不算小了。
  “燕子去机械厂,被安排在办公室当了名速记员,xx本在二院跟方医生打下手,如今没变。入伍的八人,被打散分在了部队各个角落,一位当了正班长,两位当了副班长,两位进了后勤,三位成了军中的医护人员,凤儿被吴军长调到了市政,目前整理文件”
  “婚事怎么说”头发擦干,姜言又重新漱了口,疲懒的歪在沙发上,已是昏昏欲睡。
  净榕有些好笑,低声嘟囔了一声,“日子还不安稳呢,谈什么婚事。”
  姜言耳朵灵着呢,闻言怼了一句,“是谁春城一解放,就紧抓着我三哥不放的。”明明都恨嫁的狠吧。
  “小姐”净榕不依。
  “好了,”姜言摆了摆手,“我不说了。左右都比我大,现在又讲究人人平等,真要计较起来,也轮不到我操心。”
  “小姐”净榕越发无奈了,“我向你诚肯的道歉,先前是我们想左了。”
  “不,你们道歉的对象应该是我三哥。要知道,那段时间你们可没少给他造成困扰,添加压力。”
  “是。去羊城之前,我会带着杜曼丽郑重的给他道歉的。”
  “你要跟我一起去”姜言坐起了身。
  “小姐没想过要带我吗”那一瞬间,净榕心下有些不安,她可是连帮手都找好了。
  姜言捏了下眉心,上午整合的信息在脑中一晃而过,“会很危险”
  “小姐都去得,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我们”姜言抬头看向她,蹙眉道“还有谁。”
  净榕讪笑了下,“杜曼丽身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的身手在暗卫中还是数得着的你也说很危险了,我一个人怕是护不住你,有她在身边我也安心些”
  “胡闹。她身上的外伤倒是好养,腹部那是要用药材精心调理的,告诉她我不同意。”
  净榕想到她会拒绝,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倒不是说她不关心下属,而是她的观念显然与姜言所偏差。她以为杜曼丽待在姜言身边,照姜言一手的针灸之术,稍加出手,不孕不过是小事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的打算,姜言抚额轻叹道“羊城的形势不明,又是危险重重。那时,不一定能按时间给她用针,更别说用药膳进行温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