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鸥不太明白江祈说的“这是第一次”是什么意思,最后一次倒是可以理解。
  反正他又一次被江祈和陆谨泽喂饱狗粮,从餐厅出来,江祈提出要送欧鸥回酒店,被欧鸥严辞拒绝,表示已经吃撑了不想再吃。
  于是江祈只好和陆谨泽一起目送他离开。
  欧鸥走后,江祈手头的事情也忙活得差不多了,和陆谨泽一起步行去停车场。
  “好奇怪啊……”江祈一边走一边对陆谨泽道,“最近我听到你心里的声音好像变少了,是你的想法越来越少,还是我能听到的变少了?”
  陆谨泽问:“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祈摇头:“正好到时间了,明天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陆谨泽点了点头。
  江祈与那位姓戴的医生约好了每个月月初都去医院拍一次片,这次正好到时间。
  第二天,江祈和陆谨泽一起到医院。
  拍片结果出来,戴医生看了看,道:“确实肿块已经小到几乎看不到了。”
  戴医生把几张片子列出来一一指给江祈看:“每个月都比之前小上一点,照这个速度,应该下个月肿块就能消失,起码肉眼再也看不到,如果到时候还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话,应该就可以放心了。”
  江祈问:“医生,确定会消失吗?”
  戴医生也无法保证:“按照目前这个状况来看是这样的,具体的我无法推测,江先生也不用太担心,只要能一直保持一个愉快的心情,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大概是因为江祈担心最后他脑中的肿块会退不掉。
  殊不知在得知自己脑中的肿块越来越小,可能再也听不到陆谨泽的心声时,江祈竟略微有些舍不得。
  幸好陆谨泽现在的话越来越多,也愿意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江祈听,这样想来,虽然失去能听到陆谨泽心声的能力,江祈的收获也是越来越多的。
  江祈和陆谨泽的婚礼定在那一年的春天,邀请的宾客不多,只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好朋友。
  黎明月已经不会再来骚扰江祈了,而江盛华好像一夕之间也看开了。
  他有段时间确实是决定了要和黎明月离婚,黎明月看他来真的,自然不愿意离。
  现在江祈很少回江家,就算回去,也专挑黎明月不在的时候,那些属于江家的聚会江祈是一概不会参加的。
  有那么几次,江盛华想让江祈带着陆谨泽来江家露一露面,都被陆谨泽以事忙抽不出空为由拒绝,后来江盛华也便放弃。
  有一次江祈被江盛华叫去江家,本以为黎明月不会在,却不料在江宅碰上她正带着江子誉从外面逛街回来。
  这次看见江祈,黎明月竟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拉扯着江子誉绕过他离开。
  江祈看着黎明月的背影,嗤地一笑。
  后来,江祈听说江盛华想安排江子誉进江氏,但因为江子誉年轻没什么经验,进去之后一直呆在不太重要的位置上,江子誉回头跟黎明月闹过几次。
  黎明月为此小心翼翼地跟江盛华提了提,旋即被江盛华斥责“慈母多败儿”,又斥责江子誉不堪大用,把他从江氏公司踢了出去。
  这一遭下来,黎明月竟都忍了,后来竟是直接送江子誉去国外念书去了。
  据宗余说,在国外的学校他还碰见过江子誉,不过留学圈也是个圈子,更何况他们还都是这种被家里花钱送来学习经商的公子哥,总之宗余不喜欢江子誉,也看不起他,连带着他周围的一圈人也对江子誉没什么好脸色。
  至于后来,这母子俩究竟怎么样,就不关江祈的事了,他总之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人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入春,江祈和陆谨泽的婚礼在海边的一处小岛上正式举办。
  刘杉杉和董临还有至沁的许多老员工丢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江祈几乎是把整个餐厅都搬到了海岛上。
  那里风景优美,美食管够,江祈的朋友们在岛上度过了愉快的两天一夜。
  不过,最愉快的应该要数这一对已经结婚整有两年的新人。
  婚礼的证婚人是岛上教堂的一个老牧师,蔚临则在一旁负责当伴郎。
  老牧师站在会场中央,用英语高唱:“欢迎我们的新人入场!”
  蔚临直接爬到嘉宾席的长凳上,“啪啪啪”地鼓掌,用手指伸进嘴里发出口哨声,充当气氛组。
  江祈和陆谨泽互相搀扶着一起缓缓走到老牧师面前。
  二人跟着老牧师念完庄重的婚礼承诺,听见对方道:“请交换戒指。”
  陆谨泽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婚戒。
  “祈祈,”陆谨泽打开丝绒戒指盒的盒盖,取出戒指,递到江祈的面前,“你愿意永远做我的另一半,让我爱你、照顾你、保护你吗?”
  江祈笑着道:“陆先生,你愿意被我爱,被我照顾,和被我保护吗?”
  陆谨泽一脸认真地道:“我愿意。”
  江祈笑得眼尾上扬,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像一朵璀璨而明媚的玫瑰:“我也愿意。”
  二人交换戒指,深情拥吻。
  “哦哦!”蔚临在一旁尽职尽责地疯狂起哄,“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晚上还有一场由江祈亲自设计布置的晚宴,菜单都是由江祈专门为宾客们定制的,奇迹餐厅总店的几个高级大厨们在厨房忙忙碌碌,笑着为宾客们准备宴席。
  原本的流程是江祈与陆谨泽陪着宾客们吃完饭,再让大家在海滩上自由活动。
  但今天的晚宴太热闹,大家玩得太嗨,几乎都心照不宣地“忘记”了两个需要过二人世界的新人,于是晚餐吃到一半,江祈和陆谨泽悄悄地一起从宴厅里溜了出来。
  夜晚的海岛空气潮湿又闷热,江祈卷着裤腿,和陆谨泽一起悠悠地漫步在海边。
  “陆先生你吃饱了吗?”江祈笑着问陆谨泽。
  陆谨泽思考了一下:“饱了。”
  “饱了就好,”江祈晃了晃他的手,“可别说我今天没有喂饱你,娇气又有胃病的陆先生,以后再半夜被胃疼闹醒,我可不会管你了啊!”
  来海岛的前一天,陆谨泽忙着把积压的和将来几天要做的工作处理完,事情太多以至于一时忘了时间,直到深夜从公司回来,江祈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陆谨泽摸着黑洗完澡上床,他还问了陆谨泽一句:“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吃一片胃药?”
  他料到陆谨泽这两天吃饭一定不规律,没准什么时候胃就疼起来了,还特意在他手机上订了闹钟,提醒他按时吃饭,也给小陈发过消息,让他不管再忙都要给陆谨泽留出吃饭的时间,小陈当然满口答应。
  陆谨泽也是,每次江祈只要问他:“你有好好吃饭吗?”
  陆谨泽总是会说:“吃了,没事,不用担心。”
  要不是江祈听小陈无意中提起,有几次他给陆谨泽买好了午餐晚餐送过去,好几个小时之后再回到陆谨泽的办公室,发现那几盒饭怎么送过去的还是怎么完好无损地放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过,江祈都不知道陆谨泽现在居然还学会阳奉阴违了。
  果然当天晚上,陆谨泽还是对江祈说:“吃过了。”
  结果很快报应就来了。
  半夜里陆谨泽胃疼得直冒汗,偷偷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楼下倒水吃胃药被江祈发现,立刻被江祈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是看着陆谨泽疼得嘴唇发白,可怜兮兮的样子,江祈又忍不住心疼,他本想开车直接送陆谨泽去医院,陆谨泽却说不用。
  江祈知道是因为他们第二天就要出发去海岛了,如果现在开车去医院,一来一回天都亮了,到时候江祈会彻底休息不好。
  原本应该开开心心的婚礼,出发前居然被陆谨泽这样搞砸,他十分愧疚,吃下胃药后就对江祈说自己没事了。
  江祈怎么可能还睡得着,扶着陆谨泽一起回楼上卧室,江祈拿了个热水袋,不断地把自己的手捂热,然后在被窝里轻轻地帮陆谨泽按柔胃部。
  一直到天刚蒙亮,江祈才困得受不了,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的陆谨泽胃早就不疼了。
  他也心疼江祈一晚上没睡好,直接把早上的航班改签到晚上,等江祈一觉睡饱,两人才出发到了海岛。
  还好婚礼的时间定在他们到海岛之后的第二天,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不过毕竟耽误了一些时候,事前准备难免有些匆匆忙忙,幸好最后一切顺利。
  江祈不忍心苛责陆谨泽,暗道小陈和陆谨泽一样不靠谱,下次还是由自己亲自盯着他吃饭。
  一抬起头,看到天上闪亮的繁星,江祈笑着对陆谨泽道:“你看,果然不管走到哪里,看到的都是一样的星星,陆谨泽,我们以后老了也会一起像现在这样看星星吧?”
  陆谨泽牵着江祈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塞进衣兜里。
  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相互碰撞,带来特殊又硌人的摩擦感。
  “会的,”陆谨泽道,“我会陪着你一起变老。”
  “我现在听不到你心里的声音了,”江祈侧过身,把手抽出来,踮起脚搂住陆谨泽的脖子,“以后你心里的甜言蜜语,只能统统用嘴说给我听了。”
  “那我就说给你听。”陆谨泽打横抱起江祈,大步地往酒店的方向走。
  “你干什么呀?”江祈忙道,“陆谨泽放我下来,还没逛完呢?!”
  “肚子饿了,”陆谨泽很诚实地用嘴巴道,“需要祈祈喂饱我。”
  呜――
  陆谨泽的闷骚终于转变成明骚,今天晚上,大概他真的能填饱肚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明天还有一则番外!
  感谢“予澈”,“嘎嘎乐”,“随性”,“咕噜咕噜咕咕咕”,“树懒”的营养液!
  我的预收:
  《请你好好学习》
  璃王府的幕僚沈君意因为一场意外穿越,成为市北二中的高二学生。
  幕僚沈君意能文能武,一切恶劣环境都能习惯。成为学生后体质却莫名其妙变弱,不仅常常风寒发烧,坐那满地跑的铁箱还会炫晕呕吐,唯有学校食堂打饭阿姨偷偷给他多打一勺的糖醋里脊味道不错。
  直到他看到因故请假一周刚回来上课的同班同学江离。
  那不是璃王吗?
  身为璃王府的幕僚,就算主上化成灰沈君意也认得!
  可是璃王会和隔壁班的同学打架,不好好学习天天翘课泡网吧吗?
  沈君意望向学校宣传墙上几个大字――知识就是力量,学习改变命运,暗暗握紧拳头。
  他要助璃王改变命运!
  于是,市北二中的同学们就看到新来的漂亮转校生沈君意天天蹲在校门口围墙边堵逃课的江离,连对方去网吧打游戏都要揪他回来,一逮一个准。
  “江同学,请你好好学习。”漂亮转学生乌黑明亮的眼睛望着江离,认真又严肃。
  “我错了,我一定好好学习。”面对执着又负责的转校生,江离笑嘻嘻地,虚心接受,下次还敢。
  小剧场: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沈君意望着自己全科不及格的答卷皱眉:学习实在是太难了!
  正在这时,江离捧着自己全年级第一的成绩单路过他身后,过来搂住他,在他的耳边道:“小幕僚,需要我来帮你补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