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总之信，一会儿你要完成任务好好烧掉啊！”钉崎野蔷薇嫌弃地瞥了眼站在旁边的赭橙发少年，这个人回来的匆匆忙忙，这会儿一头橙发更像一只小狮子了，脸还算是可爱俊俏的。
但是身上的衣服也真的是辣眼睛。
少女半撑起自己的脸，再次强调：“这种笨蛋，还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土鳖味道的家伙，白送都不要啊！”
中原中也：“我难道就想要你这样无时无刻都在爆炸边缘的揍人姐姐吗？！”
“哈？你有资格嫌弃我吗混蛋！到底是谁暴躁还暴力了啊！前段时间把人丢进墙里面的是谁啊？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可没说要你帮忙~本小姐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哈？现在说得可真轻巧，晚一点说不定你现在还躺在医院啊！混蛋！给我有一点感激之情啊！”
“感激之情？！谁要跟你这种混蛋感谢啊！大肥羊！”
“谁是大肥羊啊！”
两个人似乎又要越吵越凶了，白濑乐见其成，虽然这种吵闹不会上升到仇敌的程度，但是多少也是有些影响的。
如果，钉崎野蔷薇也加入《羊》会怎么样呢？
这样的话，中也就没办法一个人站在顶点了吧。
抛开中原中也对于一个人站在最前方有什么想法，这会儿看着两人吵起来的信有些急了。
他在两人吵架的时候把身上的口袋都摸遍了，还跑到一边问同伴借了一点，然后急匆匆地跑回来，拉了拉钉崎野蔷薇的衣袖。
“这副一看就是很好宰的……嗯？信，怎么了？是要去帮我把这个烧掉吗？”
信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钉崎姐姐，晚一点我会帮你把东西烧掉的。”
信摊开攥在手上的零钱，紧张得伸向钉崎野蔷薇，同她商量。
“钉崎姐姐，白送给你中也哥哥不要的话，那我倒贴一点可不可以啊？”
“这点够不够啊，不够的话，可以先欠着吗？”
中原中也：……？
不是，这是什么？信！你在干什么啊喂？！
钉崎野蔷薇直接呆住了：震惊jpg.
擂钵街的孩子可真不得了啊。
白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中也，你这是……不仅白送不要，倒贴别人也不要啊。”
中原中也憋红了脸，有些恼怒地喊了声“没有那回事！”，他抬手抱起信，远离钉崎野蔷薇。
信被抱着，摇晃着双手双脚不乐意走。
“中也哥哥，放开我，我不走！”
“你都在瞎说些什么啊！不管是白送还是倒贴还是给钱，我又不是商品！总之，知道了吗。”
信被中原中也严肃的模样说得缩了缩脖子，他点头小声说了一句“我知道的”，然后眨着可怜兮兮的黑瞳问中原中也。
“中也哥哥，我去跟钉崎姐姐说，让她以后再也不打你不凶你了好不好？你不要跟她吵架啦。”
“……哈啊？”
不打就算了，你看这个人可能会有不凶的时候吗？！完全就是个炮仗啊！
是以前百合子姐姐把你照顾太好的原因吗……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啊！
钉崎野蔷薇一拍信的脑袋，扬起唇。
“这样一看，信，你跟中也一样，简直是只小肥羊啊！”
信：“我很瘦的，中也哥哥也瘦。不肥。”
“……”
你的脑回路真的很新奇哦？
白濑：“钉崎姐，你都喊他们肥羊，可以考虑一下把他俩养肥啊。”
“绝对——不要！我都还没有谈过恋爱呢谁要这么早就养孩子啊！”
钉崎野蔷薇早就没有兴致再跟中原中也笑称姐姐弟弟的心情了，被信一打岔，她差点忘了刚刚注意到的事情。这会儿白濑开口，她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白濑身后的屋子上。
橙发少女兴致缺缺地指着白濑身后的屋子：“那里面住人吗？最好都早点搬出来。”
话题跳的太快，白濑转过头看向那间简单的房子，虽然是非常平常的屋子，但位置很好，阳光照在白色的窗帘上半透进去，里面也是光线极好的，相比于其他位置更加冬暖夏凉一些。
“钉崎姐看出来里面是住人的了吗？我们有两个同伴受的伤比较严重，正在那边休息。不过……为什么要搬出来啊？”
“怎、怎么了？！”
白濑看着钉崎野蔷薇骤变的表情跟着紧张起来。
“让人都搬出来，平常行动多几个人一起，不然到时候想给你们的同伴收尸都难。”
白濑不明所以地看着钉崎野蔷薇，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中原中也。
橙发的少年正抿着唇，钴蓝的瞳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钉崎野蔷薇，他把信交给身边年龄稍大的同伴后，抬步稳稳地走向少女。
“钉崎野蔷薇。”中原中也几乎是笃定的语气，“那个半途出现的暴躁‘神医’该不会就是你吧？”
“给我把‘暴躁’去掉啊混蛋！不过谁最开始说的‘神医’啊，下次回……下次有时间我可以找硝子小姐学学这方面的能力了。”
要是见过钉崎野蔷薇的咒术师知道她有这个想法，一定完全不会在意，因为她一看就不是这块料，真要是有人当真了，也会立刻把她才冒出来的想法掐死在摇篮里。
本来咒术师就是高危职业，死亡的可能性极大，出一趟任务受伤的几率更是大的离谱。万一家入硝子一个高兴答应了，把他们给钉崎当小白鼠，那他们怎么可能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啊！
尤其，京都校的那几个。
这家伙要是能学一个小时，他们都觉得太阳能从西边出来了。
钉崎野蔷薇躲子弹的能力提升不少，也全靠了京都校的前辈们在交流会上一个两个连着拿枪打她，结束完休息好了，她就拉着五条悟要特训去了。
特别记仇，尤其是她这张漂亮的脸是万万不可触碰的。
也特别努力。
因为她有梦想，她要不断地变强，她还有没来得及再见面的人。
擂钵街的传言来历是从一起又一起小型的祓除任务开始的。因为大部分人不听她的话，所以她都是大骂出来的，暴躁极凶的印象也便传来出去。这段时间钉崎野蔷薇祓除了不少人们看不到的咒灵，是把医生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攻克了才有了这个离谱的外号。
其实不过是像以前那样的日常任务而已。
毕竟她还是管人要钱的。
中原中也这时候还真有那么一点首领的样子，他站在钉崎野蔷薇面前，面容认真，钴蓝眼瞳有些严肃的注视着女生。
“那里有问题的话……帮我们解决掉，羊会给你相应的报酬的。”
风水轮流转，前段时间钉崎野蔷薇还是雇主，这会儿中原中也翻身也变成雇主了。
女孩子橙红色的瞳仁瞥向咒灵在墙面上留下的残秽，她声音有些轻缓，唇角勾起，同中原中也严肃的神情是鲜明的对比。
“可以啊，不过这个很麻烦的，报酬嘛……有点多哦。”
白濑皱起眉：“需要多少？”
“你们发现不对劲是在什么时候？”
“一周前左右。”
钉崎野蔷薇又详细地问了问情况。
住在房子里的少年们和那些明显外伤手上的人不同，他们的病情是医生看后毫无头绪的，即使医生开了几次相对保险的药品依然毫无好转迹象的——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本来在擂钵街生存的人就已经没有资格去大医院里了，在这里生病对于能力弱小的人们来说是大忌，而要是得了大病，希望更是渺茫了。
很多人，往往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永远的闭上眼。
来到这里的人，在这里出生的孩子，往往都是已经无处可去，只能留在这样的灰色地带苟活的人。
不过在羊之中，他们的条件比其他小团体条件更好，有属于自己的武器库，食物和住房都不缺，也没人敢随意惹他们。
一周前的少年们都还好好的，但一周以来一直被无法诊断的病缠身，没有像感染病那样外扩，但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痛苦的半梦半醒之间。
三天前，几个人众口一致的说见到了鬼。
咒灵一般是不会离开自己的领地的，它们对自己的出生地非常依赖。要是没有其他的发现，这个残秽可能是三天前咒灵留下来的，三天过去，残秽依然那么清晰，第一次来恐怕就是一周前。
只对人类施加了咒术，却不吃不杀。
钉崎野蔷薇面无表情的报了一个数字。
“？！”白濑踉跄了一下，一把按住中也的肩膀，不可置信的问，“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中原中也：“……并没有。”
“钉崎姐，我知道你跟中也不太对付，但是也不能乱收钱吧？”白濑说，“我们在擂钵街找过你，自然也打听过你的信息，你的收费虽然挺贵的，但是也没有这样离谱的啊！”
“生病的又不是中也，我乱收钱做什么。这可是合理价格啊！当然了……”钉崎野蔷薇转头看向中原中也，“钱可以先付一半，完成之后再付其他的。”
这只咒灵，恐怕是特级了。
“以前那些人的报酬不都是一次性付给你的吗？”白濑问，他又看了眼钉崎野蔷薇，嘀咕了一句，“现在完全和以前不一样，绝对是因为中也的关系才换了吧。”
“中也，你要担负起正常支出外的钱才行。”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随后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
钉崎野蔷薇：？
“哈？！——”
她拖长了音调，气势汹汹地走向白濑。
“我是那种小气到在这种地方还给人使绊子的人吗？！报酬当然是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而变化的，跟中原中也有什么关系啊！”
“真要说的话，他配吗！”
中原中也：“喂——！”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烦啊！有必要加后面那句吗？！”
“有必要！”钉崎野蔷薇一把拽住中原中也衣领，“你这只大肥羊——！真是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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