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雷恩，凯特值得信任吗？”
加雷恩愣了一下，“请您放心，凯特值得信任。”
凯特的心头涌起暖意，“还请芙蕾雅大人放心，只要能帮到您，我会毫无保留地说于您听。”
“我想知道有关试验的一切细节，把你知道的说于我听。”
“先到外头等，艾尔，你也出来，”黎露把加雷恩和艾尔嘉迪丝拽到屋外，“你们是不是忘了芙蕾雅大人的儿时经历。”
拉斐尔也来了，“我和黎露陪着芙蕾雅大人，你们在外头待命。”
拉斐尔站在芙蕾雅身后，黎露则把手轻轻放到芙蕾雅的肩头之上，芙蕾雅会意，还以微笑，“凯特，你知道卡尔玛在进行何种试验吗？”
“不知道，只是偶尔的会有女奴或女仆的尸体从卡尔玛大人的试验室抬出，再由我们把尸体搬到花园里埋掉。”
“他只以女人作为试验对象？”
“或许是图方便吧，府邸里最多的就是女奴或女仆，即便消失也不会引起怀疑。”
“或许是因为这样吧。”芙蕾雅微闭双眼，“为何只是女人呢？”
“还有其他细节没有？”
“我不敢，就连多看一眼都不敢，要不然也活不到今天。”凯特望向芙蕾雅，“我说的都是真的。”
黎露陷入思索。
凯特见三人围着她，便想坐起身来，芙蕾雅阻止，“躺着吧，你还有伤在身。”
“芙蕾雅大人，谢谢您。”
“该我们向你表示感谢，你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线索，最近这几天卡尔玛还什么异常？”
“要说异常也只是试验变频繁了，是从何时起的变化呢，”凯特想了想，“应该是约瑟夫大人被您教训之后，就是因拉米娅爆发的那场冲突，这段时间卡尔玛大人接连让我搬了两次尸体，至于别人搬没搬就不清楚了。”
“还真是这样。”
黎露非常满意，“由此就可推断出卡尔玛大致的研究方向，芙蕾雅大人，您还好吗？”
“放心吧，除了被你们吵得脑仁儿疼也没什么，”芙蕾雅握住凯特的手，“好好休息，明天我会亲自送你回去，不会有事的。”
“明天？”凯特欲言又止，“好，奴婢听从芙蕾雅大人安排。”
“你还有什么要求，或是哪里不舒服？我的同伴会提供相应的帮助。”
“不需要了，我已得到太多超出想象的照顾，那就明天，还有人等我回去。”
“是卡尔玛吗，他很在意你吗？”
“是另外的人，”凯特注视着芙蕾雅，“我可以拜托您吗？”
“拜托我？”
凯特望向窗外，这个方向看不到卡尔玛的府邸，“抱歉，我大概没有拜托您的资格。”
“话已经说出口了，总得说完才行，你是想吊足我们的胃口吗？”黎露轻声问凯特，“你说有人等你回去，你是想说有关此人的事吗？”
“我猜一定是加雷恩说了什么，他不似我，没必要隐瞒，他会把今晚的事都说于芙蕾雅大人听。”
“这是自然，但你的隐瞒也赢得了我的尊重，在我看来你的隐瞒并没有错。”
“感谢您，但毕竟是隐瞒，芙蕾雅大人，我想请求您，等明天送我回去时跟夫人好好聊聊，我希望您能对夫人有所了解。”
“你说的夫人就是站在窗后让女仆冲我喊话的那个？”
“没错，就是她，卡尔玛大人的妻子卡莲，要说府邸里有谁等我回去，就是夫人，我答应她了，会回去的。”凯特立刻补充，“还请您不要误会，就在我被约瑟夫大人强行带离之前，夫人怕我活不过今晚，我向夫人保证，我会活下来的。”
“你很聪明，也很谨慎。”
“我的聪明也好、谨慎也好也只是为自保，您该知道，我只是最最低贱的存在，哪怕小小的误会或猜疑就能要我的命。”
“我猜不只是卡莲在等你回去，卡尔玛也在等你回去。”
“是这样的。”
“说吧，把你想拜托的事说出来，是希望我方提供保护吗？”
“不是为我，是为夫人，想象不到吧？”
黎露越发觉得有趣，“圣光村的事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总没有停下的时候。”
“请您见了夫人跟她好好聊聊，夫人需要您的帮助。”
“你同样需要帮助。”
“芙蕾雅大人？”
“好，我记下了，然后呢，有关卡莲夫人，你还有什么想补充的？”
“如果您想知道夫人的过去……”
“又是一个有关苦难的故事？”
“只是一个有关女人的故事。”
“好，讲给我听。”芙蕾雅回头，“你俩也别站着，不有椅子吗，坐下听凯特讲。”
芙蕾雅听凯特讲述着，凯特为自己的这一变化感到惊讶，今晚之前她只当卡莲的过去是故事，但今晚，却如此的感同身受，就像亲历了卡莲的痛苦，有些是她听来的，有些是通过细微的观察得出的结论，就这样全都讲了出来。
“只要突破底线就再没有任何束缚了，卡尔玛就是这样的存在，还有那个所谓的勇者，突然觉得这片土地就该被毁灭。”
“芙蕾雅大人，”拉斐尔轻声提醒，“有些事不是我们能阻止的。”
“我在想要让陆昱知道此事会如何呢？”
“我觉得就算让陆昱知道也不会有什么，我算看透了，陆昱喜欢的都是奇奇怪怪的女人，反倒对漂亮女人不太在意，除非卡莲夫人也有奇怪的地方，要不然很难引起陆昱的注意。”
芙蕾雅忍不住笑，“凯特，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一位奇怪的朋友，并不是不尊重卡莲夫人，你的话我都记下了，等明天见了卡莲夫人我会见机行事，至于你，我的建议是先留在我这儿。”
“不能这样，卡尔玛大人一定怀疑我了，长时间逗留反倒不妥，您也知道，以卡尔玛大人的性格，最怕让人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也不怪他，谁让他是神明的代言人呢。”
“还真是爱惜羽毛的老怪物呢。”黎露拍了拍芙蕾雅的肩头，“天快亮了，明天会忙得不亦乐乎，趁天没亮先稍稍歇歇。”
芙蕾雅伸了个懒腰，“已经到明天了，明天就是今天，睡是睡不着了，但总得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喊加雷恩来，让他陪着凯特，我们都回屋休息。”
“芙蕾雅大人？”
“再让你俩不得相见，怕要被你俩记恨了，凡事顺其自然，会有办法的。”芙蕾雅带黎露和拉斐尔离开，换加雷恩守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