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过头来的时候,夜君傥的好脾气全都没有了:“镇北王就这么不自信?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学小年轻的帮着瑾年掐桃花!”
  司北衍这才淡然一笑:“别人就罢了,挡不住夜阁主是难得一见的狗皮膏药,贴身上撕扯不下来!本王自然要有些防范才好!”
  说罢,司北衍坐在了椅子上,而夜君傥不再像刚才那般情绪浮躁,也跟着坐在了司北衍对面的位置上。
  “本王委托夜阁主的事,办的如何?”
  夜君傥听了司北衍的话,瞬间就来气:“王爷可真是会说笑,你得委托本阁主的事,没个一年半载的哪儿能成?莫不是王爷觉得我能变戏法?吹口仙气,就能够把你说的那些是一夕之间做成了?”
  “本王相信夜阁主的实力,花多少的银子都不是问题的,本王希望保质保量的尽快完成便好!”
  夜君傥的情绪平和了几分,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司北衍,仿佛想要将他看穿:“说实话,本阁主先前的确是天天憋着劲儿,想要拆散你与娘子,若而不是没有你这个决定,你以为本阁主会把娘子让给你?”
  司北衍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啜饮:“这决定本王做了不止一日,所以日后能不能高枕无忧,就全靠夜阁主了!”
  “你就不怕本阁主杀你个回马枪,卷了你的银子和媳妇跑了?”
  “银子说不定你能卷走,媳妇可就不好说了!”
  某王爷淡然自若,一脸的自信。
  看到他这个德性,夜君傥更是来气,甚至是有一些后悔,若把这两口子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日后,他岂不是都要泡在醋缸里?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把他们支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吗?
  ――展老爷的卧室里――
  萧瑾年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炉灶上还熬着药,一名身材消瘦的郎中,看见展缪清和萧瑾年一同走进来,赶忙起身行礼。
  “大小姐!”
  “这位是南樾王朝的镇北王妃娘娘,让王妃娘娘给祖父诊脉看看!”
  郎中伏了伏身子,退到了一边,走到萧瑾年身边的时候,萧瑾年似乎察觉到,那郎中的神情,明显的带着几分紧张。
  萧瑾年低头,看见郎中的手黑黢黢的,想必是因为刚才抓药的时候沾染的。
  “不急,敢问老先生,展老爷子的身子,如今有什么病症?”
  “回王妃娘娘,老爷子昏迷之前,曾经有过呕吐晕眩的感觉,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据老朽诊断,老爷子是有中风的迹象,再加上他人近暮年,身子也相对弱了一些……”
  萧瑾年的眸光扫过了那一罐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药罐子,淡淡的道:“原来如此,那我就先给老爷子诊视一下!”
  郎中有一些紧张,传闻这镇北王妃娘娘的医术,那可是起死回生,妙手回春……
  说罢,萧瑾年走到老爷子的床榻前,看着老爷子脸上的青灰之色,又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空间里的扫描系统,给老爷子做了详细的检查。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
  萧瑾年从衣袖当中摸出了一张验血纸条,这是当初给夜君傥换心脏的时候她研究的能够快速的检测一个人的血型,与血液之中的有毒成分。
  银针落入老爷子的指尖,紧接着黑紫色的血液涌了出来。
  “王妃娘娘……”
  展缪清的语气,很明显的有一些焦灼,祖父这血色,很明显的异于常人。
  即便是她一个懂医的,都能够看出来,下意识的,展缪清看向那郎中,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萧瑾年还是将老爷子手指上的血,滴在了纸条之上。那一刻,这条瞬间变成了绿色的。
  萧瑾年回头,看着身后的郎中:“老先生,老爷子最近用的药,可是你亲手调配的!”
  “正是老朽,老朽无能,没能让老爷子醒过来……”
  萧瑾年起身,径自走到了那一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汤药上,用放在一旁,被水浸湿的帕子,隔着滚烫罐柄,倒了一些药汁在碗里。
  将那药碗端起来:“我现在倒不置疑老先生的医术如何,这药既然是你亲手开的,亲手熬到,老先生不妨喝一喝……”
  “王妃娘娘,您在开什么玩笑?这药哪有乱喝的道理?”
  “怎么?老先生不敢喝?该不会是怕这药里有毒?”
  萧瑾年的话一出口,那郎中更是慌了脸上,甚至是还扯出牵强的笑容:“王妃娘娘,说话可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老朽在这展家庄,已经十余载了……”
  展缪清眼明心亮,自然也看得出来,那郎中在紧张,于是声音低沉了几分:“古伯,既然你是清白的,为何不肯喝这药?”
  “这个……老朽不是不敢喝……老朽……”
  “既然不是不敢喝,那就喝喝看,不管这药有毒没毒,本王妃的医术虽然不敢称天下第一,但是要给你解毒,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古郎中眼下,就像是被拷在了烤架上,若是不喝这药,便有谋害老爷子的嫌疑,可若是喝了……
  苍老的手,端着药碗,颤颤巍巍的,越是靠近嘴边,就越抖的厉害,就在那药碗,碰触到嘴唇的一瞬间,古郎中身子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手里的药碗,也应声而碎。
  “王妃娘娘饶命,大小姐饶命……”
  展缪清也彻底的看清了,脸上的神情冷冽而又狠毒,声音亦都是冰冷:“古伯,为什么这么做?平日里我展家庄待你不薄!”
  “大小姐饶命,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欠了赌坊里好多银子,被那些人追着还债,若是不拿出那么一大笔银子,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就真的没命了……”
  古郎中涕泪纵横,咚咚地磕着头,很快额头上就起来了一个大包。
  “够了,今日的事,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展家庄容不得你……”
  “大小姐饶命,这事儿我若是办砸了那些人必然也不给我活路……”
  萧瑾年看出,展缪清对于老爷子中毒这件事,似乎并不想深追究,不禁的有一些好奇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