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你才多大岁数?做什么寿衣,我瞧着您可是风华正茂,好时候呢!”
  “姑娘,您还是别给老身灌迷魂汤,这蛇,老身真是吃不来,我真得走了!”
  崔嬷嬷跑路,萧瑾年没了法子,一只手叉腰,看着盘子里的蛇段。
  无奈的叹气。
  昨日她喝了粥,小铃铛那丫头胆子小,说什么都不肯喝,误打误撞的顾郎中,成了萧瑾年之外的,第二批小白鼠。
  顾郎中和周肆也都喝了,都到了现在这种时辰都,没听见什么消息,想必是蛇毒处理的很干净!
  萧瑾年放心了一些,可是既然要开特色菜馆,萧瑾年怎么也得研究一些特色菜才是!
  光靠着蛇,万一那鄢城的寒蛇都被她抓绝了呢!
  萧瑾年必须做一些万全的准备,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低眉垂眼,一双黑色的靴子映入眼帘,萧瑾年抬起头,看见了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司北衍。
  萧瑾年脸上脏兮兮的,粉嫩的脸颊看上去有一些滑稽。
  “王爷,这大清早的就来侯府,难道不用去朝中吗?”
  “难为你还惦记着本王,早就已经回来了!所以专程过来找你算账!”
  “算账?王爷这话从何说起?”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司北衍语气邪魅,靠近萧瑾年的身后,身上的气息直往萧瑾年脸上扑。
  萧瑾年心知肚明,司北衍绝对是为了昨夜的事,特地来算账的。
  毕竟数羊有用的话,那安眠药是用来干嘛的!
  可即便是被人找上门来,萧瑾年依旧装傻充愣。
  “瑾年不知!”
  “不知?”司北衍靠近,直接握住萧瑾年的手腕,用力的一扯,直接将她整个人拉入自己的怀中:“小东西,最近本王太迁就你了是不是?”
  萧瑾年猝不及防,手里的盘子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就连盘子里的蛇段,也都滚落在地上。
  萧瑾年格外心疼。
  她可是特地起了个大早,研究这道特色菜!
  如今却被这个粗鲁的家伙全都给毁了!
  萧瑾年本想责难一番,可是抬起头,看见司北衍那一双浓重的熊猫眼,竟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爷,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大半夜没睡觉,跑出去做贼了?啊……”
  唇瓣上传来的痛感,让萧瑾年不由的闭紧了嘴巴,吃痛的伸出手来,捂着自己的嘴唇,怒目相像:“司北衍,你属狗的?咬我做什么?”
  司北衍有点火大,他绝对不会跟萧瑾年说,因为他这一双熊猫眼,在军中被兄弟们窃窃私语。
  甚至是自行脑补了夜夜春宵,干柴烈火,旱久逢甘霖的场面……
  这些,司北衍自然要找人弥补创伤!
  “本王属虎!”
  司北衍义正言辞,有一次靠近萧瑾年,萧瑾年反应过来,心慌的推开了司北衍:“别……别闹了,昨夜,我只是想要帮你来着,弄巧成拙也不是我所愿!估计是你没用对法子!”
  “那今夜……”
  “我已经准备了别的法子帮助王爷入眠!”
  萧瑾年趁着机会,退了几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才觉得呼吸平复了一些。
  “你说的?”
  司北衍的脸上,是一种难得见的满意,萧瑾年,你要是早这么识趣,本王就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教训」你了!
  这女人,真是要靠「唬」才行!
  萧瑾年多会装!
  关键时刻,装鹌鹑谁不会!
  抬起头,萧瑾年一脸诚挚的点头,心中却有主意。
  萧瑾年:大不了晚上老娘给你一片安眠药!
  看你睡不睡!
  恢复了高冷孤傲的司北衍,看着脸色羞得通红的萧瑾年,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地上的东西:“你最近好像很热衷于下厨?”
  萧瑾年尬笑:“想学学南樾女子温柔婉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本事,若是将来有一日嫁人了,也不至于像是在王府中过的不堪……”
  萧瑾年话音未落,就看见那么王爷铁青的脸色,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错了话。
  “你的意思是在王府里,你过得很不好?”
  难道不是吗?
  “王爷想太多了……”
  司北衍胸膛中,涌动着一股异样的波涛。
  之前的王府生活,必然给萧瑾年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坏记忆。否则,他们二人之间,也不会一直这般,原地不前。
  只是湘云公主的到来,让二人之间更多了一层误会。
  司北衍不是不急,但是却要顾全大局。
  萧瑾年不着痕迹的退出了司北衍的怀里,看着地上的蛇段,满眼惋惜。
  “这一早上你都在忙些什么呢?这是什么东西?”
  萧瑾年看着司北衍,竟然露出一丝微笑,只是那笑容之中,带着令人不安的深意。
  “王爷来的正好,刚好试试我的新菜系!”
  说着,萧瑾年折回了小厨房。不多时,手里端着一只小瓷碗。
  里面剩下的两个蛇段,是方才装盘时候剩下的,司北衍为人矜贵,与生俱来的皇室尊贵气息,吃穿用度自然都是顶好的。
  萧瑾年可是记得真切,这货的嘴十分的刁!
  司北衍的目光,凝聚在了蛇段上:“最近怎么钻研上厨艺了?难不成要开酒楼?”
  萧瑾年心中心中一惊一惊,难不成他知道了?
  可是看向司北衍的时候,却看见他面色平静的用修长的手指捏起小碗里的蛇段,萧瑾年一颗揪起的心,这才松了几分,看样子是她想太多了。
  “尝尝味道!万一日后嫁的不好,我也得学习如何洗手做汤羹,烧的一手好菜,迎合夫君的心意才是!要想抓住夫君的心,就先要抓住夫君的胃!”
  司北衍不悦:“歪门邪说!”
  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可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将蛇段送入口中速度。
  萧瑾年满眼期待,看着司北衍的唇,微微张启。
  司北衍的眼神,依旧是嫌弃的,南方有吃蛇的习俗。
  行军征战数年,军中也有南方的兄弟,虽然习惯优雅,可是行军打仗的时候,难免也会不拘小节!
  入口的蛇肉,柔嫩椒香,咸香适中,回味十足,司北衍紧绷嘴角,舒缓了几分,而后一脸赞许的看向萧瑾年。
  萧瑾年有一些紧张,小心翼翼的询问:“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