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店铺跟前,萧瑾年轻轻的敲了敲门板。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萧瑾年把身子往前靠了靠,又伸手敲了敲,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正是中午,春日的日头温和的紧,但是却有点类似于晒腊肉的感觉,吹的人脸上干巴巴的厉害,萧瑾年站在门外多时,都没有人来开门。
  看样子,她来的不是时候。
  正准备离开之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高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但是看皮面,却显得十分老道,成熟。
  男孩儿揉着眼睛,看样子是因为午休被人打扰了,十分的不悦:“那个瞎了眼的,一直在这外面,不断的敲敲敲!不识得这牌子上的字吗?说了休息,还要敲敲敲,是被人碾了脖子,快要咽气吗!”
  男孩儿的脾气很大,出门便是在街上一通叫骂,萧瑾年心里哆嗦了一下,但是却依旧走到了男孩儿跟前:“小哥儿莫气,姐……哥哥这儿当真是有点急事,你家东家在吗?”
  小男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萧瑾年一番,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嫌弃:“我劝公子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家东家不是什么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接济。”
  而后,那小男孩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打扰了他休息的人!”
  说着,小男孩退了几步,就准备回到店面里。
  萧瑾年急切的上前,将脚挡住了那一扇就要关上的门,小男孩力气不大,用力的推了推门,看着突然间靠近的漂亮公子,十分恼火的道:“明明长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是令人厌恶的,公子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要硬闯我们家?”
  “没那意思,就是真的是急!”
  说着,萧瑾年凭借着与男孩的身高悬殊就要往屋里挤,若是能够见到东家,事情说不定会有一丝转机。
  男孩拼命的推搡着萧瑾年,嘴里不住的喊叫:“来人呐!赶紧把这个泼皮无赖轰出去!”
  几名彪形大汉闻讯赶出来,一眼就瞧见了与男孩扭打在一起的萧瑾年,萧瑾年见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就在这时,那几名大汉已经走到身边,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这一扯,差点将萧瑾年揪的双脚离地!
  萧瑾年顺势取出银针,毫不客气的赏给那几名彪形大汉一人一针,刚才还摩拳擦掌,满脸凶相的彪形大汉,不出片刻便老实巴交的被放倒在了地上。
  小男孩见状,撒丫子就往那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东家,有人来闹事儿,赶紧抄家伙!”
  还没走进去,就被萧瑾年一把揪住了衣领子,直接用手里的一方帕子堵住了她的嘴巴,相当迅速的,捉了男孩的两只手,直接将他的手背到身后,那模样完全是在以大欺小。
  “别乱叫唤,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来找你们东家买点东西!非得弄得这么大的动静,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又何必弄得这么僵?”
  男孩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那不服输的小眼神,绝壁是在反抗。
  手里明晃晃的银针,从男孩的脸蛋子是轻轻扫过,一只在挣扎的男孩,瞬间安静下来。
  那几名彪形大汉,可是东家养在身边多年的打手!
  那功夫虽然不是一等一,可是却也是旁人近不了身的,而今日还没有碰到这个毛头小子的皮毛,就被他三两下放倒了,可见这小子来历不一般。
  眼下他手里的暗器被亮了出来,该不会是想对他如何吧?
  小男孩摇头不断的往后仰着身子,生怕碰到了那针,落的那几名大汉的下场。
  萧瑾年笑容可掬,可落入男孩眼里,却都是邪佞:“现在给你机会,你是老老实实的喊你家东家出来,还是像他们那样?”
  男孩似乎很倔强,拼命的摇头。
  萧瑾年露出一脸的惋惜:“看样子你是不打算乖乖的跟我合作了?”
  萧瑾年手上稍稍用力,男孩随即满是恐慌的闭上了眼睛,开始拼命的点头。
  男孩:现在的这世道,真的是太可怕了!动不动的就用暗器威胁人,这小哥可真不是个东西!
  萧瑾年见着男孩妥协,这才满意地收回手,可是不曾想那男孩,一个鹞子翻身,迅速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萧瑾年还没反应过来,男孩已经脚踩瓜皮,溜之大吉。
  萧瑾年来不及懊悔,急忙追上去,男孩儿将东西丢到了地上!
  萧瑾年定睛一看,地上的东西,黑不溜秋的,此刻正冒着烟,而那烟越来越浓!
  萧瑾年的眉毛轻佻,带着一丝惊讶,这是烟雾弹?
  那男孩手里,竟然有烟雾弹!
  难不成他也是跟她一样,来自于异世?
  来不及多想,萧瑾年透过浓浓的烟雾,去追那男孩儿,走进了药铺的后院,却是惊呆了!
  后院里别有洞天,一个个的大铁笼子里,关着不少的兽畜,那些兽畜见着来了生人,在笼子里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萧瑾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看着那满笼子对着她不甚友好的兽畜,退了几步。
  看样子,这异宝轩里,还真是别有洞天。
  萧瑾年还未动作,只觉得脖子上一疼,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一袭黑色粗布衣衫的老头,嘴角上带着一丝嫌弃看向萧瑾年,站在老头身旁的小男孩,也是满脸的不解气:“师兄这臭小子该怎么处理?他刚才锁我喉,掐我脖!”
  老头白了印小禅一眼,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嫌弃。
  “小印子,虽说你个头小,可你岁数也不小了吧,今年六十几了?是公是母都分不清吗?还臭小子?你见过哪家的公子这般眉清目秀,跟个女人似的!”
  印小禅眨巴着一双眼睛,又看向倒在地上,被马老四一记手刀劈晕的萧瑾年,见了鬼似的叫唤:“槽上拴,我是不是与你说过,别再叫我小印子!你难道没有说过,当着长人不说短话!我六十几怎么了?你不说外面的人谁知道?”
  印小禅气不过,用力的推搡着马老四,马老四原本就皱皱巴巴的脸上更是没了好脸色:“你说谁槽上拴!你碎嘴子,为什么总说那些旁人不待见的话?”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互相推搡着,全然没有把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了萧瑾年放在眼里。
  及至傍晚――
  萧瑾年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脖子依旧疼得厉害。
  映入眼帘的是司北衍那一双带着担忧的脸庞,看见了萧瑾年睁开眼睛,司北衍心中的一颗大石头正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