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婚礼攻略 > 第14章马夫
  银发老者走到荷官的位置,向桌前的卡萨琳娜和马里安鞠了一躬。
  马里安立马起来还礼,“塞德里克阁下,没想到您亲自来了,我们今晚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我们马上就走。”
  塞德里克微笑道:“马里安阁下,您现在若是走了岂不是砸我的招牌?还请您安心坐下。”他朝向卡萨琳娜,“还未请教您的名字,美丽的女士。”
  “卡萨琳娜。”
  塞德里克微微欠身,“很荣幸见到您,卡萨琳娜女士,请问您还要继续吗?”
  “当然。”
  马里安慌忙制止,“卡萨琳娜,您看今天这么晚了……”
  卡萨琳娜疑惑地说:“你要回家休息?”
  马里安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卡萨琳娜遗憾地朝他挥挥手,“那我们明天见”,她又强调:“今晚赢的钱我会分你一半的。”
  马里安此时又把头摇的像陀螺,“不不不,全是您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打开酒馆大门一头扎进风雪中。
  卡萨琳娜低声对站在旁边的谢渔说:“失算了,没想到这个马里安太不顶用,刚见到主事人就临阵脱逃。挡箭牌计划失败,接下来随机应变。”
  谢渔暗自腹诽:什么随机应变,无非是逃跑呗。刚才他已经让巴特尔偷偷回去准备好雪橇。
  “那我们继续吧。”
  塞德里克戴上银丝白手套,“请您下注。”
  “全部,大。”
  骰盅在老者手中以某种韵律抖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生怕因呼吸声太大而破坏了什么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
  “咚……”
  骰盅落在了桌子上,没人明白骰盅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也没人敢质疑。
  塞德里克撤脚向后,他伸出手臂轻轻抬起骰盅,三个骰子分别是两个六点一个五点,共十七点,大!
  全场死寂!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从出场到现在老者的神情第一次出现慌乱。
  谢渔暗道:普通人怎么可能和法则继承者斗,结果是注定的。他暗暗戒备,等着对方的下一步。
  五万一千两百约尔,即使是盛名雪城已久的塞德里克一时间也拿不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欠账吗?还是直接说他们是老千?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说的话有人敢站出来质疑吗?
  不行,金额小还好说。但是如此一笔巨款,今天在场所有人更容易相信是他塞德里克黑愿赌却不服输,做这种生意若是丢了诚信就全完了。
  不过五万约尔实在是个不小的数目,对他来说已经伤筋动骨了。
  给也不行不给也不行,既然如此……
  他单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行礼,“尊敬的卡萨琳娜女士,这笔钱的数额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我现在难以凑齐,但是我可以给您签一张欠条,保证明天送到您的住处,您看怎么样?”
  卡萨琳娜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她抬头看了看谢渔。
  谢渔沉吟了一下朗声道:“阁下的提议非常合理,至于欠条就不用了,我相信在雪城您的名字就是最大的保证。”
  他嘴上说的客气,行动上可没那么讲究,将桌子上的钱拢在一起,也不数,一股脑全塞进随身带来的皮包里。
  塞德里克皱了皱眉但也不好说什么。
  在众人眼光灼灼下,凯撒琳娜和谢渔步出酒馆。
  酒馆外谢渔吐槽:“这个马里安还真绝情,连一辆马车也不留下。我决定了,一分钱也不分给他。”
  “你给他他也不敢要。”
  幸好酒馆门前永远不缺马车,就像酒馆门前永远有醉鬼一样。“你好,带我们去西城犬舍。”
  马夫看了他们一眼说:“抱歉先生,我的车坏了。”
  谢渔疑惑地打量了一眼马车,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过人家不乐意服务他,他也不能强买强卖。
  然后他问另一辆马车车夫,车夫摇了摇头:“我的马生病了。”
  ……
  一连问了五个马车夫都是这样,不是车坏了就是马生病了,可是转头就拉着别人跑了。
  “看来他们是准备动手了,我以为至少也要等到我们出城。在这里动手难道他们不怕恶劣的影响吗?”
  谢渔摇了摇头,根据他的判断:塞德里克不是这种莽夫。
  怎么办?现在在酒馆可以获得暂时的安全,但是酒馆总会打烊,人们也会散去,这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这时,他在看到街角有一辆纯黑色马车,但是马瘦车破。车夫没有戴帽子,一头乱蓬蓬的头发野蛮生长。
  他朝街角吹了声口哨吸引对方的注意, 随后向对方挥了挥手。
  那车夫闪了闪吊在车上的马灯,然后驾着马车停在酒馆门前。
  谢渔面带微笑,“西城犬舍,能带我们去吗?”
  旁边的车夫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个头发蓬乱的车夫。
  就在这时酒馆内一个大胡子男人走了出来,手提猎枪对头发蓬乱的车夫呵斥:“哈桑,我上次就警告过你:见一次打一次,你今晚竟然敢把你的破马车停在这里,我看你是活腻了。”
  哈桑很瘦,蓬乱的头发把他的脸颊衬托的瘦长。深深地眼眶有些青紫,显然是被人打的。
  哈桑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对谢渔说:“先生,您看,为了您我现在受到生命的威胁,不知道您愿意付我多少?”
  谢渔笑道:“既然您冒着生命危险,我愿意付您一千约尔以表达我的敬意。”
  “一千约尔!”哈桑的眼神瞬间明亮,“乐意为您效劳。”
  大胡子愤怒极了,他自认为以他壮硕的体格手持猎枪必然成为酒馆门前最靓的仔,可是谢渔和哈桑不仅没理他,还在他面前谈起了价格。他对着哈桑举起枪准备说点什么,可是为什么手上粘粘的?
  血?
  谁的血?
  “我的?”
  大胡子用手指摸了一下脖颈,热热的、滑滑的,然后扑通一声倒在肮脏的血水里。
  哈桑不慌不忙地收起了短刀,邀请谢渔他们登上马车。
  酒馆门口的人们虽然有些慌乱但是并不惊恐,显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