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 > 50.第50章挤在墙间
  两人刹住了脚,纷纷看出彼此眼中的天要亡我之意。
  但凡周遭有一棵树,她都能躲得好好的。盛嘉云躲人藏身的经验丰富,此路不通,很快她就瞄到了左边尽头的墙根似有一个隐蔽的藏身处,因光线不明,实在看不真是否能藏人,她只好拉着柳骋一同跑上前查看。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盛嘉云找到的正是修砌墙面时特意留出来堆放修葺材料及打磨石面、山体工具的地方,窄窄小小,硬塞也勉强能塞进两个人。
  都这个地步了,他们别无选择。两人松开手,手忙脚乱地把工具从凹陷的墙体移出来。
  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顾不得捡起草丛中的靴子和罗袜,盛嘉云先躲了进去,她如今是柳骋的身子,身形高大,不先进恐怕藏不住。
  一躲进凹处才知道究竟有多窄,盛嘉云低头一看,柳骋这具躯体的脚刚刚合适卡进来,只容得下一双脚。
  顾不得没有落脚之地,已经听到盛嘉风的声音越门而入了,盛嘉云伸手猛地把人拉了过来。
  等柳骋反应过来时,脚心已经踩着人的脚背挤进了墙坑里。
  “盛公子!”顺利急切的一声伴随着门彻底被盛嘉风打开的声音。
  “顺利,你总拦着我干甚?”
  眼前的濯清池白雾腾腾,周边的地面有一大滩水渍,冲到了草地上。
  见到此景,盛嘉风愣了愣,顺利在后头悄悄松了口气,佯做抱歉:“洒扫的婆子清理到一半便被喊去收拾隔壁边老的温泉池了,要不是这濯清池看着实在拿不出手,我哪敢拦您呐。”
  顺利顺势道:“您也看到了,这还乱着呢,不若您还是移步到书房等我家公子罢?”
  盛嘉云大喇喇惯了,行军打仗时甚粗糙日子都过过,并不计较这些,他就是想松乏松乏身子,挥了挥手中的酒壶,不甚在意道:“我就在这等,温泉是活水,能脏到哪去,何况我就泡个脚。”
  见顺利还想劝,他就挥手赶人,自顾自地走下阶梯,往濯清池走去:“莫要扫兴了,你去给我找点下酒菜来,等你家公子回来了,便让他也来。”
  话被堵住,顺利往庭院中扫了一眼,没瞧见柳骋与盛嘉云的踪影,只好在心中祈祷两人已撤出了濯清池的院子。
  可顺利的期望只能落空了,挤在逼仄的墙坑中的两人正努力地平息着自己慌乱的呼吸。
  狭窄黝黯的墙坑,再如何克制,贴得十分近的两人,都无可避免地感受到彼此胸腔的起伏。
  手心微微发着汗,处处昭示着两人的紧张,他们如今的姿势,要是让人看到,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少女细软馨香的秀发抵在男子的下颌处,绒绒的乱发无意识地挠在男子明显的喉结上,痒痒的。
  盛嘉云动了动脖颈,闻到面前的秀发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澡豆清气,感慨到幸好昨天她再赶也洗了头,不然要是头发脏脏,今儿难受得可是她自己。
  想到此,盛嘉云忽而觉着有些好笑,这种新奇的经历,除了他们,又有谁能经历呢?她竟然用柳骋的鼻子,在闻自己的头顶,还暗自庆幸勤洗头真是件好事。
  又感觉到脚面上踩着的双足无措地动了动,让她脚背有些发痒,她拿微微冒出青茬的下巴摁了摁对方头顶,小声道:“怎么了?”
  额头抵在硬硬的锁骨上,柳骋的灵魂缩在小小的身体里,左耳是结实的胸膛之下传来有力微乱的心跳声,右耳被头顶上吹来低语激起一片肌栗,胭红迅速爬上耳廓,柳骋浑身不自在,心跳得比方才还急还重,生怕被盛嘉云察觉,于是一心想往后靠,离她远一点。
  可惜这个墙坑极窄,柳骋再使劲远离,努力往墙贴,也只是徒劳,头顶上传来疑惑:“心跳怎么更快了?”
  还没等柳骋回答,一阵熟悉的眩晕倏尔间冲到脑袋,柳骋再睁开眼,鼻下就是微微的澡豆清香,额角也没有磕在发硬的骨头上,只是脖颈上遍缠着绒绒乱的散发,痒得让他很想咽口水。
  怎么回事?
  “阿云?”柳骋试着开口,从喉咙中轻发出的,确实是男子的声音,他跟盛嘉云互穿回来了。
  盛嘉云头晕目眩,靠在宽阔可靠的胸膛上缓着劲儿,一听到柳骋的声音整个人一激灵,猛地抬头,磕上坚硬的下巴。
  头顶上传来一声闷哼,盛嘉云心里愧疚,老实得不敢再咋呼了,“对不住啊,痛吗?”
  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白问,她头顶都有些疼,更别说柳骋了。
  她抱歉得想伸手去帮他揉揉疼痛的下巴,只可惜一只手挤在墙坑中动弹不得,一只手又牢牢地十指相扣着,盛嘉云别无他法,只好艰难地往后仰,头顶贴着又冷又硬的墙,仰着小脸给他呼呼。
  一股轻柔的风从喉结沿着颈线攀爬而上,“无……”柳骋刚想说无事,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袭击给硬生生顿住,难以名状的酥麻从脊柱急速窜上,激得他高高地扬起了下巴,他无比想要远离怀中人。
  把十指相扣的手往下拽了拽,柳骋试图将盛嘉云拉走,只是她雷打不动,他都拽不开她。
  等他开口时,声音已变得低沉,透出难抑的喑哑:“你作甚。”
  漆黑如墨的夜里,盛嘉云察觉不出柳骋的异样,“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我幼时跌跤伤了,娘都会给我呼呼。”她小小声地吐槽了一句:“虽然不甚管用……”
  “那、你、还、呼、甚。”头顶上蹦出的一字字像是在忍着气,听着咬牙切齿的。
  盛嘉云心想,能把平日淡然的柳骋气成这样,肯定是痛死了。
  她只好又将声音放软了些,讪讪道:“但我还是被我娘哄到了,所以才先哄了试试。”说完盛嘉云又呼呼地吹了吹。
  绵绵软风在他下颌撞散,酥麻顺着精致的颈线流窜而下,柳骋的嗅觉就像忽而被打开了一般,少女的茉莉淡香争先恐后地钻进他鼻中,瞬间唤醒了他身体的感知。
  刚挤进墙坑之时,他的魂魄是在盛嘉云身体内,贴着男子坚硬的胸膛,虽觉局促不妥,但也并未像此刻这般大感不妙!
  少女躯体的香软从未像此时这般给他巨大的冲击,他甚至能感受到腰腹上隔着湿衣紧贴着的温暖绵软,随着呼息上下起伏。
  柳骋无法再淡定了,死死控制住蠢蠢欲动之处,紧紧贴在墙上,他退无可退,唇抿成一道线,脖颈上的青筋凸起,仰着下颌艰难得忍耐着。
  他悄悄地松开十指相扣的手,却被盛嘉云发现端倪,她开口想问他怎么了,刚出声一个字,就被那只方才还与她十指相扣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嘴。
  盛嘉云不解,唔唔两声,就见仰头能见漏出的星夜被遮去,是柳骋的额头抵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顷刻间,带着水汽的竹药混香将她笼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盛嘉云不由屏住了呼吸,心跳的拍子竟错乱起来。
  在穿到柳骋身上这几日,她分明已经熟悉了这种清雅的竹香与淡淡的药香,却没料到这股香,此时竟还勾起她的悸动。
  是翛竹身上的香气。
  也是柳骋身上的,这几日她都穿着熏着竹香的衣服,甚反应都没有,还以为自己的心也随着翛竹一同埋进地里了。
  是怎的一回事?
  这熟悉的悸动令盛嘉云的羽睫慌张的轻颤起来。
  “别再吹气过来,很痒。”黑夜中,她只能听到声音,与平日的清朗不同,克制而低沉,吹过她耳畔。
  就似被一根蓬松的白羽轻挠了耳朵,盛嘉云痒得缩了起来,柳骋只感觉到盛嘉云又挤了过来,无奈的声音里透着紧张,“你别动。”
  耳朵瞬间又被痒意爬遍,害她打了个颤,对面之人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又要开口的样子。
  盛嘉云忍无可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也气得立马抬手捂住了柳骋的嘴。
  没等柳骋反应过来,她张嘴一口咬在他手上。
  柳骋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刺激了一下,整个人都绷直,就连呼吸也绷住了。
  原本捂着盛嘉云嘴的手很快便撤开,但她还依旧捂着柳骋的嘴,而后听到含糊不清的三个字从她指缝中漏出音来。
  “冒犯了。”柳骋话音方落,盛嘉云就感受到两人贴着的腰腹之间横插进来了一只手掌。
  盛嘉云紧张得绷紧小腹,“你作甚?”
  柳骋被这一小声的质问给臊得脸红,若不是浓稠的夜色替他遮掩了面色,盛嘉云看到的该是满脸烧得通红的柳骋。
  他从未这般心虚无措过,但怕盛嘉云察觉出异样,他只好强作镇定,平淡地说:“手被你咬得很疼,我捂一捂。”
  他的手老实得很,因为两边都往里收,只要不是吸气,盛嘉云几乎不会碰到他的手。
  还有空隙。盛嘉云想了想,也伸了手进去,只是方触到柳骋的手腕背,就被忽而被人压了过来,手无法再进一步。
  她从柳骋的声音里听出罕见的震惊与慌张,“你进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