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一会领着索额图和多隆进到殿内。
  两人看起来比昨天喝酒时,显略显憔悴,双眼满是血丝,想来昨晚宫里突然出现刺客,他们二人一晚没睡。
  “擒到的刺客都审明了没有?”康熙见到二人,直接问道。
  “回皇上,擒到的活口叛贼共有三人,奴才分别审问,起初他们抵死不说,后来熬刑不过,这才招认,果然……果然是平西王……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下。”
  多隆跪在地上,小心的回禀道。
  “瑞栋身上的伤口查看了吗?”
  康熙这话一出口,韦宇龙冷汗差点出来,他没想到这个小皇帝竟然如此小心,连伤口都要查验,真不如当时就想办法毁尸灭迹。
  “回皇上,瑞副总管是被利器直接刺破心脏而死,一招毙命,至于招式,暂时看不出来。”多隆如实答道。
  韦宇龙这才把几乎要流出冷汗收了回去。
  “皇上,叛贼遗下的兵器,上面刻着有‘平西王府’的字样。格毙的叛贼所穿内衣,也都有平西王的标记。”
  多隆说着拿出几张口供,继续到:“奴才以为,就算不是吴三桂所派,他……他也脱不了干系。”
  “索额图,你把那些兵刃内衣拿来我瞧瞧。”康熙并没接所谓的口供,只转头对索额图安排道。
  索额图出去,片刻后回来,将一堆刀剑放在地上,连忙推开。
  康熙上前拿起一把刀,刀柄上果然刻着刀柄上刚好刻着“大明山海关总兵府”的字样,当下微微一笑,道:“哼哼,有意思。刺客所用的武功你问过侍卫们没有?”
  “奴才问过了,刺客的武功很杂,不过有不少使用的是云南沐家拳和沐家剑。”多隆经常和江湖中人打交道,对武功倒是很了解。
  “小桂子,你怎么看。”
  康熙没有表示,转头却问韦宇龙。
  “回皇上,倘若吴三桂朕派人入宫行刺,怎么会拣着他儿子正在bj的时候,难道存心将儿子送来给皇上杀头?就算吴三桂行刺,干嘛要带漏洞明显的武器?”
  韦宇龙本来就不赞成这次行刺,可事情既然发生,刚才的那一幕让他不敢明着帮刺客说话。
  看康熙没有表态,他继续到:“难道刺客是想欲盖弥彰?他们故意使用沐家拳,想扰乱皇上的视线?或者有别的目的?”
  “说的不错。”
  康熙终于给此时定了性,看来他是要拿这件事做做文章,敲打敲打吴三桂。
  “可惜你只是个小太监,要不然,封你个大官做做。”康熙看来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人,看似无心的笑到。
  索额图和多隆二人额前汗珠滚落,伏下身来,索额图道:“桂公公见识不凡,不愧是少年英杰,我等愚钝,请皇上治罪。”
  康熙目的达到,便不再为难他们,摆了摆手,道:“你们继续对刺客严加拷问,查出幕后之人。今天先这样,跪安吧。”
  两人忙磕头退下。
  之后康熙有把其他门也赶出殿外。
  “小桂子,你昨晚在康亲王皇叔府上可是大大露脸啊。”
  此时殿中只剩下康熙和韦宇龙两人,康熙看着韦宇龙,面带异样的笑容说道。
  “奴才只是不想让吴应熊出风头而已。”韦宇龙猜不出康熙是何意,小心应对了一句。
  “我也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康熙叹了一口气到:“吴应熊自进京以后,到处结交朝中大臣,朕怕这些人被吴三桂拉拢,才故意让多隆挑起事端,这样皇叔他便会对吴应熊心生不满。结果……哎……”
  “奴才该死,奴才坏了皇上的大事。还收了吴应熊的礼物,奴才一会就去退了那些东西。”
  韦宇龙终于明白多隆前一天为什么表现的那么不正常,忙跪下请罪,心中也有些害怕。
  “算了,东西你就留下吧。你是朕的心腹,连你都不信的话,朕还能信谁?”
  康熙悠悠地道:“朕自亲政一来,最头痛就是三件事。三件事中,最难办的,就是三藩。如今西南百姓,甚至许多江南之地的官员百姓,只知吴三桂,而不知朕!”
  “奴才一定为陛下分忧。”韦宇龙立即表起了忠心。
  可说完,就觉得自己很不忠心。而且韦宇龙觉察出,尽管殿中没人,自己称奴才,康熙并没有纠正。
  “可惜你只是个太监,你要不是太监,我们君臣好好干一番大事,让朝中那些老家伙好好瞧瞧。”康熙拉起韦宇龙,感慨道。
  韦宇龙真想把自己不是太监的事情趁这个机会说出来。
  可自己房中还有一个女刺客,另外还要去慈宁宫,要是表明身份,就算康熙不生气,自己也必须搬出宫,女刺客就会暴露,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康熙忽然想起一事,对韦宇龙道:“小桂子,你想不想发财?”
  “皇上不叫奴才发,我不敢发。皇上叫奴才发财,小桂子可不敢不发。”韦宇龙终于等到这句话,马上笑嘻嘻的回到。
  “你将这些刀剑,从刺客身上剥下的内衣、刺客的口供,都拿去交给一个人,定有大大一笔财好发。”
  “奴才这就去!”
  “慢着!”
  韦宇龙抱起东西刚要走,康熙却叫住了他,叮嘱道:“好好敲打一下吴应熊,让他上个请罪折子,如果你能把吴三桂逼的来京请罪,朕给你记大功一件。”
  “好,奴才一定尽力!”
  韦宇龙顿时觉得这个财,并不像小说中的那么好发,而且真实的康熙,比小说里的那位,更有心机。
  出了乾清宫,韦宇龙先去了一趟太医院,施展九阳神功,提高自己的体温,要了一堆对症的草药后,先回了自己屋子。
  看床上那个女子还在睡,也没去叫她,一边煎药,一边把昨晚换下来的带血的夜行衣烧掉。
  可能被屋里的烟熏到,那个女子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睛,看到床下的太监,问道:“你在干嘛?”
  “帮你煎药,你病得很重。”韦宇龙没有看女子,盘算着自己事情。
  “这个地方只有你一个人住?”女子在周围打量了一番,问道。
  “是的,怎么了?”韦宇龙不知道女子为什么问,转头道。
  “看来你宫里地位不低。”
  女子倒也有些见识,便道:“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你能不能送我出宫。”
  “不能!”
  韦宇龙一口拒绝,旋即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宫?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你死了不要紧,可别连累我。”
  “你?”
  女子正想生气,但也知道这个人并没说错,人家能冒险救自己已经不错,干嘛还要再连累他。
  “那你这个衣服借给我,等我好一点自己想办法出去。”女子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脸上微红,无奈的道。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出去?”
  “鞑子的地方,我不想待!”
  “那你为什么要进来?”
  听韦宇龙这么问,女子一愣,随即心中一阵伤心,面带愁容,暗自道:“还不是因为他,说好的同生共死,也不知道他如何了。要是刘师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韦宇龙却听不到她心中的话,看女子不说话,抱怨道:“你一个美女,干嘛进宫冒险?你要自己出去,在被发现,死定了!”
  “姑奶奶要是怕死的话,就不来了。”女子了冷声道。
  “你以为那些侍卫就让你那么容易死?十大酷刑知道吗?”韦宇龙眼睛扬了扬,不屑地问道。
  “不知道!”
  听得女子答的利索,韦宇龙知道自己说早了,十大酷刑肯可能以后才会有。
  “不知道没关系,你是个女子,还是个漂亮的女子,男人抓到你这样的人,会怎么处置?想过吗?”
  韦宇龙盯着她雪白的俏脸,笑道:“你可能想说我会自尽,对吗?恐怕到时候你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女子愣在当场,过了一阵,伏在床上,轻声的低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