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林禾皖等女儿睡着之后,拿着手机来到大厅。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将近晚上十点钟,霍时暮还没有回家。
  平常这个时间段,男人已经在书房工作。
  不过他没在家也让林禾皖松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斐舟的电话。
  电话“滴滴……”响了几声后,对方并没有接。
  林禾皖一脸纳闷的来到沙发前,缓缓坐下。
  或许斐舟此刻有什么事呢?
  过了十分钟左右,林禾皖继续拨过去。
  这一次,电话才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过电话。
  “大半夜有时候事吗?”斐舟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就问道,不难听出,他有点焦急。
  “其实,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林禾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好,只是通过电话拜托他办事。
  林禾皖松缓了一下心态。
  电话那端的斐舟好奇的问道,“你难得有事找我,说吧。”
  这么多年以来,林禾皖找他帮忙的次数屈指可数,斐舟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无力感,却也拿她没有办法。
  有些事,他不能逼得太急,林禾皖这人防备心很重,如果他表露得太明显,她一定会躲得远远地。
  他早就学会了凡事适可而止,不让她心存芥蒂。
  “我想让卿卿上幼儿园,但是这边的幼儿园我不是很熟悉,能麻烦你……”
  “小皖。”斐舟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林禾皖愣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下一秒只听见斐舟坚定的嗓音。
  “卿卿的事,也是我的事,这些年来,我和她十分投缘,早就把小家伙当成了我的女儿,你放心,卿卿上幼儿园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会尽快落实好!”斐舟这通话说的毫无破绽。
  斐舟的话,让林禾皖感觉心里暖暖地。
  “谢谢你,斐舟!”林禾皖由衷的感谢。
  这些年,他对自己的照顾,还有对卿卿的关怀让她十分感动。
  “你我之间,不用这般客套。”斐舟故作温怒的口吻。
  林禾皖自知他不想听这些,随即又改口道,“哪天你有空,我请你吃一顿好的。”
  “要不就明天吧。”斐舟突然丢下一句。
  林禾皖没想到他转瞬间就确定了时间,让她措手不及。
  “啊……”林禾皖惊呼一声。
  “怎么,想反悔了?”斐舟幽幽道。
  “没、没有啊!”林禾皖露出牵强的笑容,开口说道。
  她的嗓音嫩莺一般悦耳,又像软糯的糖糕,绵绵地缠在心头上。
  斐舟许久也没有开口。
  林禾皖拿着手机瞧了一眼,发现两人还在通话中,这才说道,“那就约在明天中午吧,想去哪里吃你来定,记得明天把位置发我微信上。”
  “行。”
  斐舟答得爽快。
  电话挂断后,林禾皖握着手机若有所思。
  “明天和斐舟见面?”
  偌大的大厅中,霍时暮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禾皖一脸震惊的抬起头,瞥见男人正站在不远处。
  林禾皖不知道他在那个地方站了多久?
  对于她和斐舟的谈话,他又听了多少?
  只不过,男人贸然出现,林禾皖还是吓到了。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禾皖颤颤巍巍的问道,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恐,仿佛他就是恶魔一般。
  她这个反应,霍时暮看在眼底,他的脸上渐渐地变得沉郁,看向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暗。
  “当你们谈论小家伙上幼儿园时,我就出现了,只不过你聊得太投入,没有看见我!”霍时暮声音冷冽,带着几分寒气。
  他说的并不假。
  在玄关换好鞋之后,他抬步正要去大厅,却听见女人细细柔柔的声音,当他来到大厅,瞥见沙发上的女人笑靥如花,正和对方聊的起劲儿。
  和斐舟打电话时,她脸上的表情始终温温柔柔。
  然而,对待自己时,她却总使着小性子,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儿,好像他是虎豹豺狼。
  林禾皖听见他的话,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好像有股酸味呢?一定是她理解错了。
  林禾皖闷声不语。
  每次和这个男人说话,她都有一种处于下风的感觉,所以,还是不说为妙。
  “怎么,面对我就无话可说了?”霍时暮踩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她的面前。
  林禾皖瞧见男人越走越近,她慢慢地朝着沙发后面挪去,直到背靠着沙发,毫无退路时,她的心也忍不住慌了起来。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聊的。”林禾皖嘟囔道。
  她的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倔强的气息。
  “是吗?”
  霍时暮深邃的眉棱下,一双眼眸是清澄岑寂的湖泊,没有丝毫波纹,手工裁纫的雪白衬衫,则服帖出他修美的身形,翩然如芝兰玉树。
  他这两个字,尾音拖得很长,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
  林禾皖的睫毛颤动着,眼睛不停地闪烁着,瓷白的双颊逐渐洇染苍白,在暖光下异样明丽,如初绽的蔷薇,泛出一种羞赧的美。
  霍时暮幽深的看着她,心怦然一动。
  “嗯。”林禾皖不怕死的回了一句。
  “嗤……”霍时暮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我之前说过,只要林晚樱苏醒过来,我们就去领证。”
  霍时暮不忘提醒她。
  领证……
  林禾皖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微抬。
  四目相对,男人的目光太炙热,林禾皖胆怯的移开,带着几分恳请,“你确定?就算我不爱你,也要结婚?”
  霍时暮这个人太霸道,说出口的话从未改变,既然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林禾皖并不想太过激烈的去和他反抗。
  只不过,她希望男人认清楚,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没有爱情的基础上。
  她说的十分残忍!
  不爱……
  那他这些年的执着算什么?
  “不管你如何想,这辈子你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既然已经确定她就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女人,那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她困在自己的身边。
  他不能失去她!
  霍时暮的话掷地有声,给人一种偏执般的态度。
  林禾皖呆坐在沙发上,那颗七零八碎的心有些微的动摇!
  曾几何时,她爱他如生命!
  但是,仅仅是曾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