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还没吃完，唐慕林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那头，是小护士兴奋的声音，“唐小姐，四少醒了！”
楚靳年醒了！
唐慕林丢下筷子就往外跑。
叶晚追了上去。
医院走廊里已经挤满了人。
楚靳年的几个死党。
集团几个旗帜鲜明倒向楚靳年的元老。
还有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守在他跟前的下属。
再往里走，病房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保镖。
像是猜到了什么，唐慕林脚步慢了下来。
朝前几步，一抬眼，正看到病房里那一抹亮色。
一看就像是刚从公司开完会出来的，赵晴空穿着一身黑色的连体衣。
肩上搭着一件白色西装外套。
墨色的长发松散的盘在脑后。
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可通身的气质，一看就是商场里浸淫过的。
一副精明能干的女boss模样。
“靳年，你终于醒了！”
握着楚靳年的手，赵晴空喜极而泣。
病床上的楚靳年动了动唇。
以为他有话跟她说，赵晴空俯下身，耳朵凑在了他唇边。
站在病房门口看过去，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侣在温情拥抱。
叶晚闪身挡住了唐慕林的视线。
“晚晚……”
唐慕林的脸，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了，“我们，走吧。”
叶晚心里一揪，“不见他一面了？”
眼圈倏地红了。
唐慕林深吸一口气逼退泪意，笑着摇了摇头，“他醒了就好。”
从巴黎到泗城，17个小时的航程。
她一闭上眼睛，就是楚靳年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从在医院看到楚靳年的那一刻开始，她心里就在祈祷。
只要他能醒过来，怎么样都可以。
原本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跟他说，可是这一刻，唐慕林忽然觉得，足够了。
他醒来，就足够了。
“晚晚，我们走吧。”
仿若面前有洪水猛兽，再往前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唐慕林几乎是逃也似的拉着叶晚离开了医院。
出租车疾驰驶向机场，唐慕林捂着脸哭了起来。
叶晚眼睛发涩。
绝情谷。
断情崖。
绝情丹。
断肠草……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奇药，该有多好。
……
“她呢？”
听到楚靳年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的这两个字，赵晴空直起身，怔了一下，“靳年，你找谁？”
“她，她人呢？”
男人气喘吁吁的，目光中一片焦灼。
虽然不知道楚靳年说的是他还是她，可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赵晴空，是她。
“靳年，没有人。”
赵晴空伸手握住了楚靳年的手，“这段时间，除了他们，就只有我。没有别人。”
顺着赵晴空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病房门外的兄弟和下属。
楚靳年神色一怔。
“楚靳年，求求你，醒过来……”
“靳年哥哥……”
他睡着的时候，那道悲伤无助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在耳边盘旋。
可他像是被梦魇封印了一般，拼尽全力都没办法睁开眼睛。
只依稀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又或者，是梦？
楚靳年蹙了下眉，眉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