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空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挎着大衣,走到了办公室外面。
  才走几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响传了过来。
  “哎!二宫那个社长是真的有钱啊,一亿美金,说拿就拿出来了。”
  “要不然怎么是财团呢?欸,你们说,那宝石真有这么玄乎吗?”
  “不好说,我感觉挺不科学的,哪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啊。”
  “那他一亿美金不是白花了,买了块破石头?”
  最后的男声透着丝幸灾乐祸的情绪,声音的主人自己都没憋住,嗤嗤地笑起来。
  “什么石头?”
  一道温和清冽的男声加入了对话。
  几个男警察围成一圈坐着,背对着新海口的那几个头也没回,继续侃大山。
  “就那个,二宫财团的那个大老板嘛。叫什么二宫健三郎的,他前几天不是从拍卖会上拍了一个石头吗?”
  “对对,还叫什么生命之石。真会取名字。一亿美金买了块破石头,真不知道那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两警察讲完之后,场面极度安静。
  半响,一个警察诧异的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几个人。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面前的几个警察维持着僵硬的微笑,不断用眼神暗示这些警察回头看一看。
  “眼睛抽筋了?”
  其中一个警察按捺不住好奇心,回头瞥了一眼,面色僵硬的扯了扯身边警察的衣领。
  “干什么啊,你手抽筋了?”
  “不是啊,你回头!”
  那个警察疑惑的回过头,看到新海空的那一刻眼睛睁得老大。
  新海空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新海警官!”
  “警官,我们真的没有在摸鱼!”
  “对啊警官,是山本警官叫我们坐到一起的,说是有事情要问我们,但是他去上厕所了”
  几个警察慌慌张张的解释着,脸上的表情极度尴尬。
  “好了,好了。”
  新海空扬了扬手臂,露出手腕上的黑色手表。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聚在一起聊聊天也没什么关系。”
  “哦,对哦!”
  “我先走了。”
  新海空捏紧手里的公文包,转身离开,身后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
  ·
  桥下,河水滚滚奔流。
  将落未落的夕阳将整条河染成赤红色,微波荡漾的河面摇荡着细碎的阳光。
  寒风从毫无阻拦的桥面上肆虐而过,所有途经的人都忍不住紧了紧衣服。
  风见推了推快要滑下去的眼镜,皱着眉看向面前的金发青年。
  “降谷先生”
  降谷先生今天下午时突然约他晚上五点整、在郊外的七里桥上见面。
  风见还是临时推脱掉工作,才来得及赶上降谷先生的邀约。
  结果他们在桥上碰面之后,降谷先生又一直一言不发,到底是为什么啊?
  “降谷先生?”
  他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
  站在他对面的金发青年眼神虚浮的落在桥下奔流的河水上。
  紫灰色的瞳孔不知是倒影了夕阳的余晖还是怎样,闪着莫名的亮光。
  “降谷先生,您有什么事要说吗?”
  “我”
  得知自己有可能暴露之后,安室透确实按照程序第一时间联络了风见。
  可是联络风见之后要干什么呢?
  他还没有想清楚。
  他的情感反反复复申说着,这整件事背后透着奇怪。
  如果幕后黑手真的发现他的身份,为什么不告诉琴酒?
  幕后黑手如果真的想要除掉他,大可以交给组织的清道夫琴酒来动手,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让被策反的警察芳村宏彦来动手?
  他是不是可以推测,那个躲在芳村宏彦身后的人,受到某种限制,无法直接把他的身份告诉琴酒、亦或是组织的其他人。
  所以那个人只能借芳村宏彦之手,以帮助芳村宏彦复仇的名义,干掉他和新海空。
  那么问题又来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组织里的代号是什么,又为何要盯上新海空呢?
  组织里知道波本是安室透的人,说少不少,但是说多却也绝对不多,不过就是那寥寥几个人。
  那几个人的身份安室透都心知肚明,那些人既不会策划这样的案件,也不会在得知他是卧底之后还放任自流。
  还有谁呢?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蹦到他脑海里的人选,就是m。
  等等,m早就盯上了新海空,在这个时候想要杀掉他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m也知道安室透就是波本,他没有易容,外貌方面的改变不大,也许
  也许是芳村宏彦先认出了自己就是八年前绑架案中的降谷零,芳村告诉了m,m才成功把安室透和降谷零这两个身份画上等号。
  可是m为什么不告诉组织里的其他人呢?
  琴酒一直没有对他动手,昨天贝尔摩德的态度也很正常,组织里的其他人对他也和往常差不多。
  m明知道他是卧底,却不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岂不是还有继续潜伏下去的可能?
  在查出m的真实身份之前,他真的不想就这样从组织里退出。
  可是他的理智又在告诉他,他身份暴露是肯定的事情。
  只要暴露了身份,就会有危险,安全起见,他应该立刻从那个组织里撤出来。
  撤,还是不撤。
  内心的天平反复摇摆,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倒向了一侧。
  “降谷先生?”
  金发青年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风见。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
  夕阳半悬在天上,云彩染上不同层次的红。
  身后忽然响起大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一个黄头发的人飞快的从新海空身边跑过,带起的风让他的大衣扬起一个小角。
  那个黄头发的青年身上穿着黑色皮质外套,破洞裤里露出光光的大腿。
  他穿着不怎么合脚的黑色皮鞋,手上拿着一款浅粉色的包包。
  小偷?
  新海空挑了挑眉,捏紧手里头的公文包,出于友善,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报个警。
  “喂——你别跑!”
  他才刚刚掏出手机,就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撞,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手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的落到路边的花坛里。
  ?!
  有点过分了吧
  他伸手拉住那个撞到他的人,对方回过头反手挣脱出来。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桀骜不驯的黑色头发四散扬起,天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这个少年只是低着头草草道了声歉,连眼神都没有对上焦,就毫不犹疑的越过他继续往前追。
  新海空甚至怀疑这家伙到底看清自己长什么样子了没有。
  少年飞快的向前跑去,一身灰色的休闲服在跑动中被风吹得鼓起,如同蓄满的帆。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五官,和某个正常形态下的小侦探如出一辙。
  “哎——快斗!”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停在了新海空旁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扯着新海空的衣角,面色尴尬的说道:
  “真的非常对不起,快斗他在追那个偷包贼。”
  女孩神色尴尬的冲到花坛里捡回了新海空的黑色手机,递到他面前:
  “您先检查一下手机有没有坏吧,如果出了问题,我会负责赔偿的。”
  新海空随意摆弄了一下手机,看到正常的主界面后就按灭了。
  要猜出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不能。黑羽快斗如同翻版的工藤新一,跟着黑羽快斗身边的应该就只有中森青子了。
  他们为什么一起来东京?
  难道是怪盗基德又有想要下手的猎物了?
  他温和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打探:
  “没关系,是你的包被抢了吗?”
  “对啊,我只是想去买个东西,结果那个人就从后面冲过来把包抢走了。”
  女孩有些苦恼的皱着眉,身体不自觉向前倾,应该是想要继续往前走。
  “我刚好顺路,一起去看看吧,我是个警察。”
  新海空顺势迈开步子,边转头和女孩说道。
  “欸?是警官先生吗?太好了!”
  女孩的声音里透露出惊喜,在陌生的城市里遇到一个警察,让她瞬间安心了不少,心防也卸下大半。
  “不用太担心,这条街道是单向的,距离下一个可以拐弯的路口还有很远,按照你朋友刚刚的速度,应该已经追到那个贼。”
  “真的吗”
  女孩有些不相信,她急切的望了一眼前面,步伐忍不住加快了许多。
  “你们之前不在东京吧,看你们都不太熟悉这边的地形。”
  “欸?是的。我们在江古田那边上学,这次来东京参加比赛。”
  他们走了没多久,就看见把偷包贼按在地上的黑羽快斗。
  黄色头发的青年被快斗按在地上,还在不停挣扎,嘴里叫嚷着:
  “快点放开我!不就是一个包吗?要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
  “切!说得倒是好听,那你平白无故抢别人包干什么?”
  黑羽快斗嗤笑一声,继续把人按在地上。
  他的余光瞥见青子后,刚想让人报警,下一秒,他脸上刚刚扬起的笑容瞬间僵直。
  一个黑发青年慢慢走入他的视线。
  青年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头黑色短发服帖的垂落着,举手投足温文尔雅,琥珀色的眼睛此时正带着笑意注视着自己。
  是他!
  京广酒店的那个警察!
  他的后脑勺又开始发凉,仿佛那把枪还抵在上面一样。
  就不应该来东京!怎么每次想来东京做点什么,都要刚刚好撞上这家伙啊!
  幸好上一次他及时变装,应该没有被这家伙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
  应该没有吧。
  黑羽快斗十分心虚的假装没看见这个警察,把目光凝聚在中森青子身上。
  “青子!还愣着干嘛,快点报警啊。”
  干脆傲气的少年音里还透着轻微的颤抖。
  黑发少年天蓝色的眼眸心虚的转来转去,睫毛飞快扑闪着。
  “快斗,你真的抓到了欸!太棒了。”
  中森青子讶异的看着地上的抢劫犯,又抬头看向新海空。
  “警官先生刚刚说的竟然是真的。”
  “警官先生?”
  不要提到那家伙啊!
  黑羽快斗快要抓狂了。
  他都已经刻意装作没看见这个“路人”了,为什么还要再提这个警官。
  “对啊,快斗,你刚刚撞到了警官先生,都没有好好道歉。”
  青子有些不赞同的看着黑羽快斗。
  原来他刚刚不小心撞到的那个无辜路人是这家伙啊。
  “好啦,那我现在道歉好了。对——不——起——”
  黑羽快斗垂着头,撇了撇嘴角,拉长声音道了一个歉。
  随后他扬起头,强撑着脸上的笑容,充满期待的注视着警官先生,希望这位警官接受完他的道歉后,能够立刻离开。
  “没关系,你也是为了抓到偷包贼。”
  新海空弯了弯嘴角,依旧站定在原地。
  “喂喂,你们都忘记我了还是怎样!快点把我放开啊!”
  被按倒在地的黄发青年生气的大喊,比谁都理直气壮。
  “不是我说,你一个小贼,就等着进监狱吧。”
  黑羽快斗低下头,报复性地把黄发青年的手肘再度往后面压了压,反关节的疼痛感让黄发青年继续大叫。
  “我都说了我赔得起!”
  “你赔得起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包?”
  “我只是反正我就是赔得起。就这破包,我的零花钱可以买一卡车。”
  “少嘴硬了!”
  怒气再次上涌,黑羽快斗又把黄发青年背在身后的手肘狠狠地往下一压。
  “啊——救命救命救命!”
  “这位,额快斗先生?”
  清冽温和的男音慢慢喊出了黑羽快斗的名字。
  如此熟悉的声线喊出了他真实的名字。
  “快斗先生”和当时在京广酒店上、那一声冰冷的“怪盗基德”重合在一起。
  黑羽快斗整个人都僵直了。
  他按着抢劫犯的手微微颤抖,咬紧牙关,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起头看向那个警官先生,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有事吗?”
  那个黑色头发的警察一本正经的说道:
  “东京警方虽然很鼓励市民见义勇为,但还是不建议滥用私刑。”
  “喂!”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再之后,我就带着这两个受害者和被抓到的犯人一起到距离最近的警署了。”
  “原来如此,新海警官,非常感谢您对于我们工作的帮助和支持。”
  警署的实习警察充满仰慕的看着新海空,仿佛下一秒就要拉着他的手求一个签名了。
  他连破大案的经历和如同坐火箭一样的升职速度在警视厅内部以及各大警署都传遍了。
  像这样的迷弟不知道还有多少。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新海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抚平大衣的褶皱,提起旁边的公文包。
  “唔那我们也可以离开了吗?笔录都结束了。”
  黑羽快斗一分钟都不想再在这个警署里多待,连忙问出声。
  “额,恐怕不太行。”
  实习警察面露难色。
  “你们送过来的那个犯人一直不肯开口说话,执意要等他的律师来”
  “律师?”
  黑羽快斗一时嘴快,惊呼出声。
  但这也不怪他。
  谁能想到,一个抢劫犯还能有钱请律师到警察局。
  拿请律师的钱直接去买一个包不好吗?
  “他骗人的吧”
  “不是啊,他真的打电话通知了一个律师。”
  实习警察也觉得这件事很离谱。但是对方确实是按照正常法律程序走的,他们也不好出手阻拦。
  “那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到那位律师过来吗?”
  黑羽快斗耷拉着脸,有些不耐烦。
  “这是对方律师的要求,他有提到,黑羽先生您在抓到这个犯人的时候,似乎造成了某些损伤?”
  实习警察反复比对着笔录,小心翼翼的开口。
  “您最好做好准备,对方很有可能会以此为由要求赔偿。”
  “蛤?”
  这未免太离谱了一点吧,见义勇为抓到犯人,还要给犯人付医药费吗?
  黑羽快斗捏紧了拳头。
  “是有可能的哦,就算是警方在抓捕犯人的过程中,如果一个不小心,也会被犯人反告人身伤害的。”
  新海空原本已经提着包准备出门,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靠在大门口看起了热闹。
  当然他明面上还是一副正经好警察的样子。
  “不过不要担心,我也是目击者,我会帮你的。”
  “啊,如果新海警官肯帮忙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实习警察看向新海空的眼睛简直在发光,伸手搭在黑羽快斗的肩膀上,安抚道。
  嘁。
  黑羽快斗撇了撇嘴,转过头。
  他又不是请不起律师,对方如果真的要这样做,他就去把那家伙女朋友的妈妈请过来,金牌律师还打不过你吗?
  “话说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说吗?”
  “啊,这一点他倒是说了,他叫二宫天宝。”
  实习警察的话音未落,一道男声在门口响起。
  “您好,我们来保释二宫先生。”
  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白发老者神情倨傲的踏进警署,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老者对着大门口的巡查警察开口道。
  ?
  新海空偏着头,好奇地看了那位老者一眼,
  “三位来保释二宫先生吗?橘警官就在里面等着——”
  “啊我在这里!”
  实习警官冲着外面的三个人招手,白发老者见状,丝毫不见外的迈步走了进来。
  ·
  “是这样的,二宫天宝先生抢的这个包总价值大概在五万日元左右,警方预备以盗窃罪立案。考虑到二宫先生是初次犯案,惩罚可能会有相应减少——”
  “请允许我打断一下。”
  老者坐在椅子上,用一种极其傲慢的语气说出极其礼貌的话。
  “您为什么会认为,这是盗窃?”
  “不是啊,那家伙抢了青子的包啊!”
  黑羽快斗怒气冲冲地插嘴道。
  “请问这个包的实际价值是多少?”
  老者顺势转过头,盯着青子。
  “喂——”
  “我问的是这位女士。”
  “我?”
  青子诧异的拿手指了指自己,在得到老者肯定的答复后,开口回答:
  “五万日元?就像警官刚刚估计的那样。”
  “刺啦——”
  老者直接拉开了随身带着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一叠厚厚的纸币,放到青子身边的凳子上。
  “二宫先生只是忘记付钱了而已,他今年才十六岁,不属于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他忘记付的钱,我补上了。这里是五十万日元,买这个包,可以吗?”
  黑羽快斗瞳孔巨震。
  这波操作他着实没有看懂。
  为什么能付得起五十万日元,却还是要抢劫啊?
  另外,里面那个家伙真的才十六岁吗?这长相也太老成了一点吧。
  “看来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我就带走二宫先生了。”
  老者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打头写着东京都市立精神病院几个红字。
  “不是——”
  “没有异议了。”
  新海空把手搭到黑羽快斗的肩膀上,微笑着对那位老者说道。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手掌下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真的害怕他,还是对这件事气不过。
  “这样就很好嘛。”
  老者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又重新把那份文件收回公文包里。
  ·
  来也匆匆的律师领着二宫天宝从禁闭室里出来,后者对着黑羽快斗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的离开了。
  “喂!为什么是我们妥协啊!”
  黑羽快斗气不过,扭着肩膀把新海空的手甩下来。
  “因为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青年警察如同一个大哥哥一般包容了快斗的无理取闹。
  “蛤?”
  “你看到对方拿出来的那份文件了吧。
  新海空弯下腰,琥珀色的眼睛正对着黑羽快斗。
  黑羽整个人一激灵,坐直了身体。
  他确实瞄到了精神病院那几个字。
  这年头伪造一份精神诊断报告来脱罪也未免太简单了一点吧。
  虽然是这样,但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
  “当事人未成年、当事人在精神方面有问题、当事人患有某种心理疾病对方甚至可以反告你人身伤害。只要他们想,脱罪的方法有一万种。”
  新海空扯着嘴角,慢条斯理的解释着。
  “现在你们还能够得到五十万日元,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我”
  黑羽快斗其实本来也没准备把这个偷包贼怎么样,他单纯只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其实这个警官说到的这些,他也都有想过,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但是,不是他说啊,这个警官看上去也不怎么正义嘛。
  他侧着头瞥了对方一眼,结果正好被对方抓包,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快斗?”青子疑惑的看向他。
  得想办法圆过去。
  “哎呀!”黑羽快斗一副捶胸顿足的生气模样,叫道:
  “这个二宫到底是谁啊?有偷窃癖吗?这么有钱还要跑出来抢别人家的包。”
  “唔二宫财团前两天才刚刚上过电视吧,你们大概没有注意到吧。”
  实习警官送走了二宫,刚走进来,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我听说,二宫财团的老爷子准备把家产全都留给他的小儿子,他的小儿子好像刚好十六岁。现在一比对,这个二宫天宝八成就是那个小儿子。这么有钱还出来抢劫,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二宫财团?”
  黑羽快斗疑惑的问出声。
  “都叫你多关注一下新闻了。二宫财团董事长二宫健三郎一个星期前在拍卖会上花一亿美金拍到了一颗名为‘生命之石’的宝石。”
  中森青子瞪了快斗一眼。
  “爸爸他特别关注这方面的新闻,这个二宫健三郎好像要在三天后正式展出这颗宝石,也不知道基德会不会盯上他”
  黑羽快斗的眼睛骤然一亮。
  原来没有盯上,现在就不一定了。
  最近几天他复习准备比赛,都忽略了这方面的信息,还多亏了这个抢劫犯提醒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