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跟着秦月明往出走,她胳膊肘捅了一下秦月明。
“你想什么呢？”看秦月明眼睛一动,她就觉得这人又在算计些什么。
秦月明摸了摸被她捅的胃，“想着去哪给你收集月华。”
白如意狐疑地看她，“不是去红柳菜市场，关月华什么事？”
“早上不是没吃好？月华可以凝结出月流水,很好喝的,你喝了对你身体也好。”说着她们就出了特殊处，外面停着一辆灰色的车。
沐晨风按下了汽车钥匙,滴滴两声响起，车前的大灯亮了亮,他说道：“上车。”
两人上了车，坐在车后座,白如意一双漂亮的凤眼来回打量秦月明,开车的沐晨风说道：“我派特殊处的同事古琦去了,让她先检查现场。”
秦月明嗯了一声，白如意知道这种时候不是谈月华的时机，又扬起眉眼瞪了一眼秦月明。
秦月明只是笑,又凑过去跟她挤在一起。
白如意都无奈了，她眉锋凌厉的扬起,像训斥小朋友一样说道：“坐好！”
秦月明没骨头靠着她的肩膀,圈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肩窝懒散道：“不要。”
沐晨风听着车后座的动静，故意把车开得晃荡，轮胎一个震荡，白如意的身体坐如钟不动如山,开玩笑,僵尸的身体真得很重，没看汽车坐垫都让她压了一个坑。
秦月明在她耳边低笑,恼得白如意又一巴掌糊她脸上，才把人推开。
到了红柳菜市场，沐晨风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没接触过龙虎山，虽然有听说过龙虎山的大名，但先前过来的李屈本来就是一个懒散的人，这会他的师尊来了，也差不多的姿态，看得人心烦的紧。
沐晨风把车停在路边，菜市场现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菜场没有摊贩，现在快到中午，一般这时候买菜做饭的人很多，现在全被警戒线拦在外围，看着菜市场指指点点的。
白如意刚一下车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的灵气很暴躁，就好像是热锅泼冷水，周边的灵力很不稳定。
沐晨风边走边说：“死者是羊肉摊老板，每天凌晨进货，今天7点菜场开门，被人发现死在铺中，同时死去的还有给他送货的人。”
沐晨风直接拉开警戒线闯了进去，白如意和秦月明也钻了进去。
菜场刚准备开门，一切都准备就绪，看起来就好像是只是缺个人站在那里卖菜。
警察把当时所有人都叫去问话，沐晨风带着她们很顺溜的站在了死者摊位前。
尸体已被收敛，地下画着粉笔线。
古琦正蹲在画着尸体的人影前，沐晨风叫道：“有什么发现？”
古琦站起身转过来一边瞄秦月明和白如意她们，一边汇报道：“没有发现阴气，现场只存在一些很散的灵气粒子。”
“不是阴穴爆发吗？”沐晨风皱起眉头。
旁边突然过来个便衣警察，“你们是干什么的？”
古琦掏出证件，“这是我们特殊处的同事。”
“正好，那边问完了，你们过来看看。”
沐晨风和古琦过去看问话，秦月明和白如意在肉摊走了一圈。
白如意说道：“这里的灵气波动很不正常。”一般的灵气是没有任何状态的，它们不像人一样，有各种情绪，可从她刚下车再到肉摊前，这里的灵气都在一种很暴躁的状态。
秦月明点头，她目光放在那边用铁钩挂起的牛羊肉上。
肉摊今早刚进的货，新鲜的牛羊肉整只地挂在铁钩上，白如意望过去皱了皱眉头，每只牛羊都没有头，耷拉着一截长长的脖子，让人很不舒服。
秦月明没说话，她手裹着灵气，拉开距离她最近的一只牛腹，从里面掉出一只娃娃。
娃娃是用布做的，眼睛和鼻子草草用线勾勒，就好像是那个生厂厂家很不负责任，用最劣质的布料生产出最低等的货物。
白如意啊了一声，她认识，愿望娃娃，当初还被李屈放进去过。
秦月明刚转头问她怎么了，那只掉在地上的娃娃眼睛渗出一行血泪，浓郁的阴气渗透出来，它下垂的嘴角突然笑了起来，一阵孩童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秦月明挥手直接打掉那妄想圈住她的阴气，她眉眼冷酷，远没有面对白如意时的温情。
这里发生过命案，现场警方已经打扫过，不可能再出现这种从牛腹中掉出阴器的可能。
那边挂着十头牛羊的尸体，皆被破腹而出，十只愿望娃娃手拉手围成一个圈，围着秦月明跳起舞来。
“阿妈让我洗娃娃，娃娃脏，娃娃丑，娃娃最是不听话。”
小人的嘴诡异地微笑，唱起天真的歌谣。
“拧掉它的头，抽干它的血，哎哟娃娃终于听话了。”
白如意刚想动，秦月明说道：“别过来！”
白如意抿唇，听着那些小人一遍遍唱着奇怪的歌谣，明明声音这么大，却没有人来这边。
秦月明说道：“这是一个陷阱。”
她略微垂眉，感觉到自己被冻结在一个空间，这个空间灵气被榨干。
白如意站在那里，她手攥成拳头，感觉周围爆裂的灵气都向秦月明激射而去，她听到一声“后退！”
听话地跃过肉摊朝后退去，退出了肉铺空间，恍惚穿过了一层水膜，白如意眨眼一看，眼前的环境没有丝毫变化，那十头牛羊好端端地挂在那里，秦月明不见了！
她瞪大眼睛，眼里弥漫出浓郁的黑，一个个翻找牛羊腹部，哪里有什么娃娃？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沐晨风这时带着古琦过来，看到白如意神经病似的翻找，他皱眉问道：“你在干什么？秦，天师人呢？”
白如意停下了动作，她脸色阴沉，“刚才你们没听到动静？”
古琦挠头，“没有啊。”
“有没有见过愿望娃娃？”
“愿望娃娃？”沐晨风眉头皱起，“江宁大学发现的那个吗？在这里又出现了？物证里没有这个。”
白如意抿唇，“刚才你们走后，从牛腹里掉出了愿望娃娃，她们包围住秦月明不见了。”
“不可能。”沐晨风说道：“这一片警方早就搜寻过，不可能遗漏物证，还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
古琦也点头说道：“牛腹和羊腹里面内脏已经清除，最容易藏东西，警方已经清查过，没有东西。”
白如意拳头握得死紧，“可刚才你们走后，的确从里面掉出愿望娃娃，秦月明不见了。”
沐晨风抬头扫了眼四周，刚好有一个摄像头直对着肉铺，“我们调监控。”
监控里，白如意看到她们好端端地站在肉铺里在说话，过了一会她走出肉铺，秦月明跟着她走出，两个人站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消失了。
又掉了另一个，还是没发现秦月明。
沐晨风眉头皱起，“你确定她是消失在了肉铺中吗？”
白如意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沐晨风只是冷冷说道：“我只是觉得一代天师不可能这么容易中计，要不她走了，要不就是......”
“我骗你？”白如意冷笑出声，“我有这闲时间干点什么不好，骗你做什么？”
沐晨风揉揉眉头，“不可理喻。”
白如意气得差点动手，古琦在旁边小声地劝，“头你好好说话。”
沐晨风才拉着脸子说道：“我的意思是她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你好好想想她消失前说了什么？”
白如意兀然冷静下来，是她一面对秦月明的事情就失去了理智。
她垂下天鹅颈，像只无助找不到回家路的丑小鸭，缓缓说道：“她说这是一个陷阱。”
沐晨风问：“还有什么线索。”
白如意把愿望娃娃唱的歌谣重复了一遍。
“阿妈让我洗娃娃，娃娃脏，娃娃丑，娃娃最是不听话。”
“拧掉它的头，抽干它的血，哎哟娃娃终于听话了。”
沐晨风皱眉思索，他嘴里喃喃，“这个歌谣怎么跟死者的死法这么相似？”但这两次死的人头都在啊？只是全身的血被抽干了。
白如意也冷静下来，监控室无人说话。
古琦突然弹跳起来说道：“上次头你不是让我追查愿望娃娃的源头，有一个信息我还没跟你汇报！”
沐晨风狠狠站起来痛击古琦的头，“快说！”
古琦不敢耽搁，赶紧说道：“上次江宁大学的案件和愿望娃娃有关，查到这个娃娃最先是一个厂家生产的，他们厂子里主要做皮草生意的，这个娃娃当初是缝制出来插针的。”
“然后呢？”
“后来这个厂子倒闭，所有的娃娃就被处理烧毁了。”
沐晨风眉头一跳，“线索断了？”
古琦小心翼翼地看向沐晨风说道：“我后来又追查到这个厂子老板的女儿在江宁大学上学，准备给你说来着，你就把我派到红柳菜市场来了......”
白如意脸色暗沉，她说道：“信息给我，我去江宁大学。”
事情和愿望娃娃有关，秦月明消失必和这个脱不了关系。
沐晨风说道：“你的证件还没办下来，不能单独去。”
白如意凤眼里积蓄起无形的风暴，“我要去。”
他叹气说道：“古琦你跟她去，顺便把你知道的那点事情都给她说了。下次要再这样马虎，小心你这个月的奖金！”
古琦摸摸脑袋，他们的奖金早就被上面扣完了。都怪头每次都冲动，执行任务破坏力太强，要不就殴打人证。
脑袋里小人叹气，古琦看向白如意说道：“我带你去。”
白如意干脆转身，先走一步，古琦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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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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