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还没走你怎么就哭成这个样子啦?你就这么舍不得我吗?”
  我趴在床上的动作一愣,顺着声音背过身。
  死侍双手捧着脸笑嘻嘻地站在我的身后――他竟然假装自己已经走了!害得我都……
  看到他,我就气不打一出来,愤怒又重新冒了出来,我拿起我心爱的小枕头就用力地往他身上扔。
  不知道他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没躲开,小枕头不痛不痒地砸到他的脑袋,然后轻轻地掉到了地上。
  “你走!谁让你到我房间里来的?我不想见到你!”话说出口,我就感到有些懊恼,我明明也不是这个意思,韦德要是真的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瞪着有些肿的眼睛看向他,但幸好他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往我这里走了几步。
  “你快走开!”我一边朝着他低呼,一边四处寻找有什么东西可以扔向他。
  “我不走~我就不走!明明刚刚还为了我痛哭流涕,一旦我走了你这个小混蛋就永远都不理我了,对吗?”他在我面前N瑟地扭起腰,“我猜的对不对?”
  “你!你……”我吸了吸鼻子,懊恼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韦德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张开双手朝我扑了过来。
  我又一次被他压到了我的小床上,他紧紧地抱着我自言自语,“我真的超抱歉,我已经让那个坏女人走人了,她永远都不会过来了,她再来我就杀了她……”
  我按着他的脸往外推,但刚推开他的脸又不依不饶地凑了上来。
  “你,你不可以杀她……”我闷闷地说,然后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但……除了她以外呢?你还有什么前女友现女友之类的吗?我觉得我们得说清楚……”
  死侍立刻警觉了起来,他转了转眼珠,“没有!一个也没有!”
  “……”我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很快我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你的手背在身后干什么?”
  正在背后拿手机从通讯录里勾选了几个人群发“以后见到我请装作不认识我”短信的死侍,立刻把手机夹在了屁股蛋中间,双手举起像是投降一样浑身颤抖地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
  另一边,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赤身裸/体站在窗前的金刚狼罗根抬起头,他看向沙发边小桌子上自己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但消息却来自死侍。
  “死侍?”罗根一脸古怪地眯起眼睛将这条短消息读出了声,“以后见到我请装作不认识我。”
  “……傻逼。”罗根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扔到一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
  我看着韦德一脸惊慌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开始思考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过线了,最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要尝试着和他交往罢了,因为那时候我挺认同他的话感觉自己确实对他十分纵容,似乎是有点喜欢他。
  但哪怕是真的结婚了,我也不应该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指手画脚,因为我以前也暗恋过其他男孩,更别说我现在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想法。
  见我久久没有回答,死侍的笑容有些僵硬。
  但很快他又低下头,将脑袋埋在我的脖/颈里。
  我用力地将他往外推,但他却凑在我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好像有些不太寻常,导致这下我又不敢动了。
  死侍拉起头套,试探地亲了亲我的嘴唇,我疑惑地看着他,没有动。
  可能是觉得他得到了我的默许,死侍的动作也越发大胆起来。
  他的口往下滑,掀开了我的衣角。然后……然后我不知所措地捂住嘴,半支起身惊讶地看着他。
  死侍对我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停止动作。
  我想要阻止他,但不知为何当我把手放下要说话的时候,就觉得声音变得很奇怪,细声细语地完全不像我自己。
  嗯……他是想要对我做刚刚电影里看到的事情吗?可是这看上去很痛苦……而且梅姨就在隔壁房间!
  突然,死侍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眯起眼睛警惕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我身上不受控制的奇怪感觉逐渐消散,立刻推开了他,他背上的刀可能是撞到了我床上的栏杆,在安静的夜晚发出来清脆的碰撞声。
  “佩特拉……?”梅姨迷迷糊糊的呢喃从很远的地方钻进了我的耳朵,我立刻屏息凝神,仔细倾听着门外的声音。
  我听到梅姨似乎起了床,慢慢悠悠地向我的房间走来。
  慌张地转过头,我忍不住瞪了死侍一眼。
  死侍呆呆地看着我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于是我立刻把他的脑袋按下去,拿薄被盖在他的身上,一边祈祷着梅姨不会进来。
  “佩特拉……怎么了吗?”梅姨打了一个哈欠,声音越来越近,“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从你房间里面传来的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一只手一把捂住死侍的嘴。
  “呜呜呜――”死侍挣扎着似乎想要说话。
  “是我幻听了吗?我好像听到了狗叫声?”梅姨喃喃自语,然后门把手上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梅姨……你干什么呀?现在才几点呀?我好困……”我立刻半坐起来嘟囔着,而梅姨抬起手要开灯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放下了手,灯没开成。
  “嗯?我刚刚好像听到从你的房间里有声音传出来?”她眯着眼睛问。
  我伸出双手揉了揉眼睛,“哦……大概是我睡觉的时候把桌子边上的手机弄掉了吧。”
  “是吗……?”她似乎有些疑惑,“但声音听上去不太像――”
  嘿!!!月匈口被戳了一下的我身体突然一晃。
  “佩特拉?你怎么了吗?”梅姨往前几步问。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正巧看到伸出一只手指地死侍……我简直要被气炸了!他难道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什么吗?
  “话说你身后那么大一团是什么呀?是天太黑我太困所以眼花了吗?”
  “没……没什么。”我假装打了一个哈欠――说实话我现在也确实有些困了,然后我对着梅姨背过身挡住了身后的死侍,将脑袋埋在薄被里,“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不对――说完才想起明天是周末。
  但梅姨可能自己也睡迷糊了没察觉到不对劲。
  “哦,好吧,好吧。晚安,佩特拉……”梅姨放轻了嗓音,终于关上门离开了,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但与此同时也感到有些无奈。
  我又一次欺骗了梅姨,但这回可不是因为蜘蛛侠的事情……竟然是为了死侍。
  我瞪着近在咫尺几乎就与我脸贴脸的死侍,有些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死侍将双手枕在脑袋下面,屈起腿,看上去这一晚是要赖在这里了?
  “你刚刚想要干什么?”怕再把梅姨引来,我不满地小声问道。
  死侍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伸出一只手捋过我的散落在额前的棕色碎发,只是眨着眼睛默默地看着我。
  我被这样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又来了,我又听到我的心跳声了。
  而比这个更加奇怪的是,在我明明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并且死侍就这么大剌剌地躺在我旁面盯着我看的时候,我竟然感到安心地昏昏欲睡起来。
  睡着之前我隐约注意到他的视线下移,他低声的嘟囔在我耳边飘,“你的月匈是不是大一点了?话说你婶婶的基因这么好,以后会不会更……”
  “……”够了好吗?我婶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我很想揍他一拳,但是我实在是太困了,面前的视野逐渐狭窄,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
  当我早上迷迷糊糊快要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蜷缩在床的一个小角落里。
  我先是伸出手摸了摸感觉有些痒的脸颊,然后摸了摸身边。
  床单仍留有暖意,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缓缓地睁开眼睛,光线透过窗帘透露出端倪,但死侍却不见了,好像昨天的一切都仿佛是一个幻觉罢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就开始洗漱。
  周末我当然也要出去,和梅姨解释的理由是打工,梅姨也已经很久都没给过我零花钱了。当然实际上我根本就没去打工――你们懂的,做蜘蛛侠应该做的事情。
  仔细想想去除学习、生活和肩负蜘蛛侠的责任,我的时间根本就所剩无几,更别说找到合适的兼职了。
  因而当油管分红花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大难临头了。
  什么?你们说我可以再继续去油管上传蜘蛛侠的视频?
  额,你们知道拍摄一个视频有多麻烦吗?
  首先,我得有一部相机或手机,将他们放在树上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拍摄我的英姿,以免被人发现这是蜘蛛侠本人拍摄被人顺着IP地址找上门掉马甲。
  其次……我的相机没了。
  对,拍最后一段视频的时候放在长椅上被人给偷走了。
  是不是特别倒霉?
  最后――鉴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很多路人都会拿出手机拍我,以至于我的视频已经没有什么独家性了。
  油管上的分红也越来越少可以几乎不计。
  我叹了口气,为生计所迫我都在考虑如何去抱斯塔克先生的大腿了。
  “我去打工啦!”一边拎起包我一边往外走,但走没两步就发现我隔壁已经搬了一段时间的虎斑猫托德家来了新的住户,动静很大,还有夸张的笑声穿了出来。
  好奇地透过敞开的大门往里看去,想看看新邻居到底是谁。
  但在看到混乱家具之后的那个人之后,我愣住了。
  注意到他即将回过头看到我,我立刻蹲下身绕过了他的视线,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