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一般矗立在木叶中心的橙红色巨人缓缓睁开了眼,瞳孔中的猩红是地狱里流淌出来的岩浆,以怨憎为柴,愤怒为火,熊熊燃烧着。被这双眼睛注视过的人,都被一同拖入了地狱。
  战火燃烧的木叶突然消失,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曾经那个繁华安宁的村落。
  头顶有着明媚的阳光,被来往人群踩得光滑的石板亮得有些刺眼,耳边是小摊贩的吆喝声,背着书包的孩童嘻哈打闹着从他们身边跑过,屋顶上偶尔有忍者几个起落又消失不见。
  满身硝烟的众人与这条热闹的街格格不入,他们身上带着未干的血,手中握着利刃,有些还保持着与敌人拼杀的姿势,突兀的出现在了这里。
  然而来往的人群并没有将目光分给他们,视若无睹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如常的交谈着,仿佛他们并不存在。
  这种感觉鸣人很熟悉,就像当初他和小樱进入了带土用七只尾兽创造的限定月读世界中,他见到了父母。很热闹,很和平,但无法融入。
  这就是宇智波鼬用写轮眼创造的月读世界。
  “尼桑!今天老师表扬我了!!”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我的手里剑是全班最好的,一发扔中了三个靶子!”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年少的宇智波鼬正向他们走来,他穿着暗部的常服,木叶漩涡标志的护额系在额间,嘴角带着平和的微笑。
  木叶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这个少年身上,一点也看不出他长大后要毁掉木叶的样子。
  他背着一个孩子,黑发黑眼,一张小脸白软,模样十分可爱,手臂紧紧抓着宇智波鼬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着上学遇到的事。
  “佐助真厉害。”宇智波鼬表扬说。
  “因为哥哥前天陪我一起修行了嘛。”小孩高兴的说。
  这就是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的弟弟。所有人都看出,这对兄弟的感情非常好。
  宇智波鼬背着宇智波佐助从他们身边走过,走近了才发现,佐助的手里拿着两串三色丸子。两人说着关于晚餐的猜想,佐助把丸子送到鼬的嘴边,鼬咬下一个。兄弟两渐渐走远,宇智波佐助背上的团扇标志异常醒目。
  “我想起来了,”山中井野看着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宇智波佐助,我喜欢过他呀。”
  那时候有多大?四岁,还是五岁?村子里的小姑娘们好多好多都喜欢着那个小男孩。
  “他究竟想干什么?”五代火影纲手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春野樱走了过来。
  小山一般的须佐能乎能将整个木叶尽收眼底,恐怕所有的人都被宇智波鼬拖进了幻境里。
  “不要放松警惕,”纲手提高声音对附近的木叶忍者说,“注意敌人的偷袭。”
  “你还记得他吗?小樱,”井野问赶过来的少女樱,“当初你也喜欢过佐助的呀。”
  少女樱刚上任没多久的男朋友漩涡鸣人一落地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十分紧张眼巴巴的看着少女樱。
  少女樱的记忆中恍惚是有这么一个人,她和井野还为他吵过架。后来这个人就从记忆里消失了,儿时的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淡薄,慢慢就把这个人彻底忘记看。
  宇智波佐助的年龄和自己相仿,就像另一个世界过来的那位所说的,如果......如果宇智波一族没有出事,他的确应该是和自己一同上学在一个班的。
  嗯,如果是这样,少女樱偷偷看看鸣人,说不定自己喜欢的人真的会变成宇智波佐助的。
  画面一闪,繁荣喧闹的街道消失了,突然昏暗下来的光线让众人一时无法适应,在黑暗中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蜡烛将摇曳不定的昏暗光芒一圈一圈的散开,他们此刻身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一群穿着印有宇智波族徽的忍者齐聚在这里。
  他们在激烈的控诉着木叶的不公。
  明明共同建立木叶的两族之一,却在九尾袭村之后被迫从村子中心迁移到村子边缘,一直处于一个被监视的状态。是拥有忍界最强瞳术的宇智波一族,分配到的工作却是维持村子治安,管理一些喝酒闹事夫妻吵架缺斤短两的鸡毛蒜皮。简单的工作只有微薄的薪水,宇智波族内很多家庭日子过得有些困苦。
  “我们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一个年轻的宇智波站起来,握着双拳愤怒的说,“我的眼睛,”他指指自己发青的眼角,“被一个醉汉打伤了,他咒骂我们宇智波在九尾袭击村子的时候缩在后面,是废物!我没办法辩驳,他动手我也不能反抗,”
  他猛的睁大双眼,暗红的瞳孔中三枚黑色的勾玉流动着。“族长!我们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被质问的人坐在中央,低头沉默着。
  此刻这间地下室就是一个□□桶,一点点火星都会爆/炸。
  宇智波鼬与另一个男孩子靠墙坐着,与其他族人格格不入。
  “那是宇智波止水,宇智波一族里的另一个天才。”卡卡西低声说,“在灭族前不久的某天晚上,尸体在南贺川里被发现了。”
  “村子怀疑九尾袭村是我们策划的,所以一直在防备着我们。”宇智波的族长低声说。“写轮眼能控制九尾。”
  “我们要确切的证据!”参会的另一人高声说,“能控制九尾的不仅仅是写轮眼。宇智波不能遭受这种莫须有的怀疑,更不能因为这种怀疑被排斥出村子!”
  “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纲手皱眉,“九尾究竟是不是宇智波的人干的?”
  自来也摇摇头,“那时候我和你都不在村子,只有大蛇丸在。知道全部事情的人,水门战死了,老师也......现在那两位顾问嘴里的话,恐怕也不能全信。”
  “哼哼哼,”一个阴冷的笑声突兀的出现,木叶众人顿时一惊,散开后戒备的将发出笑声的大蛇丸围住。“我可以告诉你们答案。没错,造成九尾袭击木叶的罪魁祸首,的的确确就是宇智波。”
  “那还有什么好争论的?”虽然大蛇丸叛出了木叶,但纲手对曾经的同伴还算了解,大蛇丸是不屑说谎的。“被怀疑,总比确定了罪名钉死的好吧?我知道个人的行为让全族背负后果很可笑,但是村子里的民众不会这么想。”
  “宇智波也是倒霉。”大蛇丸感慨的说,“村子建立初期因为宇智波斑的关系就被殃及,”初代和宇智波斑战斗后死亡,二代作为初代的弟弟,自然会迁怒宇智波一族。“其实当初宇智波一族跟着宇智波斑离开,或许还会有更好的出路。”
  自来也摇摇头,曾经的驰名忍界的三忍在这种时候居然又站在了一起,实在让人感叹。“那些世世代代从战斗中生存下来的人,一旦体会到了和平的滋味,又怎么肯再跟着宇智波斑离开木叶去继续战斗呢?”
  “宇智波斑的余音还未散去,又来了一次九尾袭村,被村子怀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大蛇丸讥诮的勾起嘴角,一双金瞳漫不经心的看着争论不休的一族,“不过我知道九尾袭村是宇智波干的,也是离开村子之后的事。村子当时的确也没有抓到任何证据,怀疑防备宇智波,完全是出于某些人的私心。”
  大蛇丸的话里意有所指,纲手自然听得懂所谓的某些人是哪些人。不外乎是一个团藏,还有两位顾问。甚至老师三代火影,对宇智波也做不到全部的信任。
  宇智波一族的聚会开了很长时间,他们就站在一边围观着。所有人都看出来,宇智波和村子的裂痕正在渐渐扩大,找不到任何能够弥补的办法。
  宇智波鼬说想让众人知道他的弟弟是怎么死的,现在却扯到一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纲手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厚,惴惴不安,她预感宇智波鼬想让大家看的东西,不会是他自己亲手灭族那么简单。
  聚会直到深夜,一番发泄之后,族人渐渐散去,靠着墙的宇智波止水也和鼬告别离开,最后只剩下沉默看着一块石头的族长和宇智波鼬。
  “父亲,走吧,母亲做好饭了。”宇智波鼬开口。
  “鼬,你觉得今天的聚会如何?”族长宇智波富岳问自己的儿子。
  “大家的不满在增加,您快要控制不住了。”鼬诚实的回答自己所看到的。“父亲,宇智波和村子,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吗?”
  “有,但是现在谁也做不到。很多事看似很简单,但根本没办法完成。因为我们都缺乏信任,再这么下去,”宇智波富岳长叹一声,“宇智波和村子之间,是躲不开一战了。”
  “我觉得宇智波鼬是不想宇智波和村子对立的,”十六岁的鸣人看了全过程后低声说,“我能感受到他对家人对弟弟,还有对村子的爱。”他疑惑不解的皱着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宇智波鼬变成了那个样子?”
  宛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来,带着一身腥风血雨。
  他有预感,答案很快就要揭晓了。他偷偷看了不远处站着的十一岁自己,还有二十岁的小樱,这两个人年龄足足差了十岁,可脸上的表情却如出一辙,都是了然后的感慨。是不是这些他们早就知道了?
  父与子沉默不语的离开了,画面再一晃,又到了另一个场景。纲手很快认出,这是火影楼里的某一间房间,本来还算宽阔的房间,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显得十分拥挤了。不过比起刚才,传过来的人少了很多,木叶这边除了自来也纲手,卡卡西和奈良鹿久阿斯玛等几个上忍,小一辈的就只剩少女樱和鸣人鹿丸了。刚刚还和他们站在齐一起的大蛇丸,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房间里原来的人不多,就五个,三代火影,团藏,两位顾问,还有宇智波鼬。
  “你想清楚了,”独眼的团藏用沙哑的声音说,“整个村子的和平,和你们宇智波一族,谁更重要?”
  头顶着根部面具的宇智波鼬沉默的站着。“......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冷静的看向三代火影,目光深处藏着一丝祈求,“我可以和大家解释......”
  “如果宇智波还能听到别人的解释,也不会要打算掀起叛乱了。”水户门炎叹息,当初他和宇智波镜的关系还算不错,如今镜唯一的孙子宇智波止水惨死,宇智波一族筹划发动政/变,真是世事难料。
  “哼,这根本不是什么逼不得已,我看叛乱这件事是宇智波蓄谋已久!”团藏不客气的说,“他们早就想夺取村子的控制权了,从宇智波斑开始。”
  三代微不可察的对着宇智波鼬摇了摇头,无声的叹息着。
  “怎么样?宇智波鼬,阻止宇智波叛乱的任务,你要不要接?”团藏一只独眼闪烁着冷光,死死的盯着宇智波鼬。
  “......族里有很多没有开眼的族人......”鼬低声说。
  还没等他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就被团藏打断了。
  “你能保证他们以后也不会开眼吗?还有他们的后代?”他咄咄逼人的问。
  “这些事已经来不及让我们细细考虑了,”转寝小春说,“消息是你带来的,宇智波的叛乱就在眼前,如果不尽快解决,木叶必定要再遭受一次战火。”她沉痛的说,“九尾的事过了才几年,被毁掉的村子刚刚重新建好,又要再被毁一次吗?”
  鼬沉默了很久,久到仿佛变成了一座石雕。其他人没有再开口,都静静的等待着他最终的决定。
  许久之后,宇智波鼬缓缓单腿跪下。“我的弟弟宇智波佐助,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请三代大人破例。我不会让他知道这个任务,关于任务结束后的事,我也听从安排,只希望佐助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在木叶成长。”
  团藏眉头一皱正想开口,三代先他一步答应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纲手愤怒的一拳捶在了身边的墙上,本该碎掉的墙像水波一样荡开,她的手穿透墙壁挥了个空。“老师怎么能答应这种事?!”
  不止是纲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特别是几个上忍,都知道宇智波鼬灭族叛村这件事里有猫腻,却没想到居然是以火影发布任务的形式让宇智波鼬亲手屠杀全族的。
  木叶这边仅剩的三个小一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就是你一直梦想的火影,”十一岁的漩涡鸣人站在十六岁的自己身边轻声说,少年鸣人的眼里充满了悲愤与不解,“怎么样?你还觉得有信心成为火影,背负这些东西吗?”
  经历了一切的鸣人想给十六岁的自己另一个选择。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佐助,他如愿以偿的和喜欢的小樱在一起了,那么能不能不要再把成为火影当做人生目标了呢?
  如果不负担火影的阴暗面,漩涡鸣人是否就能一直保持一颗赤诚的心呢?
  “太过分了......”少年鸣人咬着牙说,蓝眼睛里装满了愤怒,“怎么能让他对自己的亲人下手呢?木叶除了宇智波鼬还有那么多的忍者,”他扭头看向他的卡卡西老师,“还有那么多厉害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是宇智波鼬?”
  卡卡西摇摇头,异色的眼瞳不悲不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事情还在发展着,接下了为阻止宇智波一族叛乱要将他们全部杀死的任务后,还有后续让他以叛忍的身份活动,为木叶带会情报。
  所谓物尽其用,也不过如此。
  宇智波鼬默默担起了一切,唯一的要求就是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你放心,我会照顾他的。”三代给出了承诺,“他会在一个和平的木叶安全的长大。”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宇智波佐助死了。
  “既然宇智波鼬特意保全了宇智波佐助,那么宇智波佐助就不该在灭族之夜死去。”鹿丸摸着下巴分析,他隐隐察觉到后面发生了什么,接收到父亲奈良鹿久阻止的目光,闭上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下一个场景与众不同,非常快,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快速的翻动书页,他们都是书中的人物,身不由己一起向前。
  适应之后,他们很快就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现在应该是站在宇智波鼬的角度去看这个场景中发生的事。
  飞溅的鲜血与惨叫,利刃刺入身体的钝响,喉管被割断后的苟延残喘,婴儿的哭闹,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一切的一切,他们都在亲身经历着。
  就连卡卡西,都忍不住闭上了眼。
  人间地狱。
  十六岁的漩涡鸣人失魂落魄,他不确定离开这里之后,是不是还能继续和宇智波鼬对战。他总是坚定装满勇气的蓝眼睛里,此刻全是迷茫。发现一直为之奋斗的愿望,背后竟然藏着如此不堪。
  自来也叹息的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少女樱也握住了鸣人的一只手,无声的安慰着他。无论是自来也还是少女樱,谁都没有开口,他们知道,这一次,要鸣人自己走出来。
  画面突然放缓是在幼年宇智波佐助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又回到了旁观者的位置。
  月亮仿佛也被飞溅的鲜血染成了红色,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在汇聚一汪的血水里荡漾着。
  曾经无比亲密的兄弟对峙着,宇智波鼬面无表情的对弟弟说,他杀了所有人。
  宇智波佐助呆呆的站着,他摇着头从一具具尸体上跌跌撞撞的跑过,跑向他最亲近的兄长。随着宇智波鼬睁开的写轮眼,宇智波佐助定在了原地,片刻之后,痛苦的嘶吼划破着安静的夜空。
  不难猜想宇智波鼬用月读让宇智波佐助经历了他灭族的过程。这个血腥残忍的过程连外人都不忍心看,更何况是亲近的人。
  宇智波佐助看向宇智波鼬的眼中不再有依恋,充满了愤怒与仇恨,激烈的感情让他漆黑的眼中变成了血红色。
  宇智波佐助开眼之后,宇智波鼬也像功成身退一般,躲过佐助的攻击,几个起落后身影消散在夜色中,留下宇智波佐助独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一地血腥中。
  纲手心中对此时的宇智波鼬是钦佩的,刚刚情绪波动只因一时接受不了,冷静下来之后,她以火影的身份看待这件事,她相信如果还有别的办法,她的老师三代一定不会这么做。既然这么选择了,只说明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而默默接受了这个任务的宇智波鼬,是木叶的英雄。
  他在族人和村子的和平之间,选择了更多人的和平。唯一的私心是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究竟是什么,让他从木叶的间谍变成了木叶的敌人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在装满各种器械的屋子里。
  这个屋子是在地下,昏暗又潮湿,偶尔来往的人都带着面具,虽然纲手接手五代火影的时候已经没有根部了,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里是木叶藏在地下的根。
  这里装着木叶更不堪的一面。
  根的首领志村团藏,正掀起衣袖打量着自己嵌满了写轮眼的手臂,这一幕让在场的几个女性都差点吐出来。包括已经见过几次的二十一岁春野樱,不管多少次,这只手臂对她的冲击力都一点没减小。
  而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躺在手术床上的人。
  瘦得只剩一架骨头,身上插满了管子,本该是眼珠的位置空荡荡,联想刚刚团藏手臂上的写轮眼,众人心中都一阵愤恨。
  如果宇智波鼬见到他最重要的弟弟被如此对待,不管他对木叶做什么,似乎都可以理解了。
  果然,随着巨大的震动,屋子上方被开了一个洞,阳光洒下来,正落在手术床的宇智波佐助身上。从洞口落下的宇智波鼬,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手术床前。
  那是痛苦与悔恨的眼泪,他涕泪横流的将奄奄一息的弟弟揽在怀里,抱着他恸哭不已。哭声中的悲惨让所有人都动容,鸣人更是抹着眼泪。
  宇智波佐助死了,带着对他兄长的诅咒,所有的真相隐忍都与他无关了,宇智波佐助死了。
  后来的事就变得理所当然了,宇智波鼬虐杀了团藏,从此正式与木叶为敌。
  *****
  此时的现实世界中,木叶村的外围,宇智波鼬紧张的看着突然昏迷的佐助。另一个宇智波鼬用须佐能乎施展月读,居然将佐助也卷了进去。
  只是短短一瞬间,宇智波鼬却仿佛等了很久,等得身子都有些发麻了,靠树坐着的佐助缓缓睁开了眼。
  泪水毫无预兆的滚落,佐助呆呆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宇智波鼬,他扑进了鼬的怀里。
  “真可怕啊,尼桑,我看到你杀了父亲和妈妈。”佐助哽咽着说,“最可怕的是,我突然想起,这些都不是我的梦,是事实啊......”他缓缓从鼬的怀中退出,松开手,将整根没入腹中的苦无留在了鼬的腹部。
  “我很想听听尼桑的解释,”流着泪的佐助冷静得异常,他眨眨眼让眼眶里的泪水更快的落下来,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晰了许多,“但是在听之前,我还是很生气的,这里很痛。”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所以为了公平,尼桑也跟我一起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