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紧张了一下,低着头玩手指,掉马掉得猝不及防,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呀。
  “这可不是我的错,”佐助对镜中人说,小表情十分无辜,“现在跑还来得及吧?”
  “什么意思?”鼬面上不显心里短暂的楞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盯着团藏眼神有点凶狠。
  “意思就是你身后的那个小鬼,根本不是你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团藏笑得得意,一只独眼透着阴险的光。“你被骗了。”
  现场安静了一会,鼬回头对上佐助的视线,恍惚间发现佐助的身高已经快到自己的肩膀了,是个大孩子了。可湿漉漉的目光像极了弱小无辜的小兽,让鼬把他当做那个总缠着自己教他手里剑的孩子。
  佐助抓着鼬的后衣摆,把他为鼬精心准备的衣服弄得皱巴巴,他拿出闯下大祸后面对酷拉皮卡的模样,企图蒙混过关。
  鼬拍拍他的头,佐助露出一个含糖量超标的笑容把头埋在鼬腰间。
  “我还没有到连自己的弟弟都认错的地步。”鼬轻抚着佐助的头,就像在梦里一般,享受着弟弟的亲昵,虽然最后都是已被佐助杀死作为梦的结尾。
  佐助把脑袋从鼬的胳膊下钻出来,给了团藏一个挑衅的微笑。“我刚刚才跟木叶的新火影见面了,那位姐姐说了,如果你真的在半路埋伏我,就是杀了她也不会为你报仇的。我超开心的!”
  佐助使用了念能力,小小的一把苦无不断延伸变形,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刀。“还是这样比较顺手。”
  “如果你愿意跟着我走,我这里倒是有一把好剑。”站在一边围观了一会的大蛇丸颇为悠闲的说。
  “你的手臂长出来了?”佐助好奇的问,大蛇丸被他扯掉的一只手臂,现在又完好无损的长回去了。
  佐助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小樱和鸣人诚不欺我,大蛇丸果然是一位极具探索精神的科研者。佐助对搞科研的人一直抱着崇高的敬意,没有科研者,哪来电脑网络游戏机?
  “其实我上一次就想说了,可惜你跑得太快了。”佐助很遗憾的说,“我有点事想跟你谈一谈。”
  大蛇丸身后站着的兜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能不跑吗?他在内心吐槽,大蛇丸大人那凄惨的样子太让人记忆犹新了,不跑怕是要被你扯成碎片了。
  “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谈一谈。”大蛇丸扫了一眼宇智波鼬的腹部,鲜红柔软舌头舔着嘴唇,眼神里满满都是垂涎。
  “那等我杀了团藏以后我们再好好谈谈吧。”佐助有预感,他能在大蛇丸身上赚一笔大钱。别的不说,先卖几十颗怀孕石好了。
  “你太嚣张了,”团藏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是谁,但绝对不是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好好看看你的弟弟,真的有这么能耐吗?”他结印召唤出了自己的通灵兽食梦貘。
  “团藏大人似乎很确定这个人不是宇智波佐助。”用变身术变成一位成年男子的鸣人问道。
  团藏的态度太奇怪了,为什么他这么笃定佐助不是佐助?联想到频繁遭到暗杀的第七班,鸣人好像已经看见了线头,只差一点就能抓住了。
  “九尾,你以为小小的变身术就能瞒过我的眼睛吗?”团藏轻蔑的笑了,“居然放任村子里的人柱力离开村子乱走,日斩是老糊涂,他的学生也一样,都不配当火影。”
  “愚蠢,”小樱解除了暗部打扮的位置,没有变成十一岁的自己,而是维持了二十七岁的模样。她戴着黑手套的手握了握拳,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今天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三对六,她不惧。
  “在村子里你找鸣人的麻烦也就算了,在外人面前也毫不顾忌,”小樱没放过团藏叫破鸣人尾兽身份时晓那边三人的神色变化。“不怕被外人得利?”
  “木叶的人柱力?”阿飞重复了一遍,盯着鸣人的金色头发和蓝眼睛看了许久,“我早该知道的,旋涡鸣人,原来是随母姓啊。”
  “是九尾呢首领!”阿飞很快切管成日常卖蠢的模式,咋咋呼呼的围着佩恩,“要是我把九尾捉回去能让我转正吗首领?!”他满是希冀的问。
  二十七岁模样的鸣人轻笑了一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晦涩,我父母的死亡还不够吗?宇智波带土。
  死人是最容易被原谅的,但原谅不代表受过伤就会消失,也不代表就会将他的所作所为都忘记。
  漩涡鸣人一生的不幸,是由九尾袭村拉开帷幕的。
  在看过宇智波带土的记忆之后,鸣人理解了他的做法,而随着他在抵抗大筒木辉夜的战斗中死亡,再追究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也没有意义。
  鸣人偶尔会想,如果没有九尾袭村,事情会变得怎么样?
  自己的父母不会死,宇智波一族也不会遭到怀疑,老爸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似乎和佐助的父亲关系还好,宇智波也不会走到要被灭族的那一步。
  宇智波斑给带土灌输了错误的思想,利用了他,但制造九尾袭村是带土自己的决定。
  “我的父亲,四代火影的死还不够吗?还有我的母亲,她说过其实父亲的三个学生里,她最喜欢的是你。”鸣人心里这么想着,也直接的问了出来。
  他和小樱都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哪怕未来会因此更改。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宇智波斑没有复活,大筒木辉夜没有复活,好色仙人还没有死,既然还来得及,为什么不开诚布公的说出来?非要等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一副我早就知道并且做好万全应对准备的样子,挺难看的。
  “你说为什么啊?宇智波带土。”鸣人的情绪有些失控了,天空一般透澈的蓝眼睛里凝聚了阴云,似乎有要下雨的趋势。
  一句话宛如惊雷,炸得在场的人都有些晕。
  静默。
  静默
  “啊呀,被发现了啊。”阿飞低哑的笑了一声,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沉静的脸,没有半丝笑的意味。“老师的事,我很抱歉。”带土摸着漩涡面具,“但是这条路上,总是需要人牺牲的。”
  “宇智波斑教你的吗?”鸣人冷声质问着,“他害死了野原琳,你居然还这么听他的话,真可笑。”
  宇智波带土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像毒蛇被捏到了七寸,扭曲的面部和猩红的写轮眼,显得十分可怖。
  “你都知道些什么?”他上前一步,站到了佩恩的前面,晓组织真正的首领,终于展现出了他真实的一面。
  小樱叹气,这里明显不是叙旧的地方,对面几人分属不同的势力,几件事夹杂在一起更麻烦了。
  可她也没有立场阻止佐助和鸣人。这两个人啊,都是苦大仇深。第七班里,只有自己最普通,年幼时不懂事,幻想过自己为拥有与他们一样波澜起伏的人生,而长大之后,只庆幸自己是如此的普通。
  “更多的你去问卡卡西老师吧。”小樱抢在鸣人之前回答,“别忘了我们今天的主要目的。”小樱拍拍鸣人的肩膀。
  当上火影之后,其实小樱有点理解团藏的,他带领着根部为木叶做了很多明面上不能做的事,三代火影对团藏的迁就忍让也不独独是因为同师的情谊,没了团藏有些事还真不好做。
  不过这些也改变不了团藏私心太重太执拗,为达成目标不择手段,木叶后来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少不了他的功劳。
  理解归理解,站在佐助的角度上,原谅谁都不可能原谅团藏的。所以没办法,两者比较之下,只能让团藏去死了。
  “没错你们不要再叙旧了,”佐助抱着双臂,一脸严肃的说,“再耽误下去赶不上吃晚饭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吃晚饭呢,众人一阵无力。
  “不要对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这么残忍啊,我们这边还有人怀着孕呢,能不能有点素质?能不能?!还有你,”他抬手点点宇智波带土,“等弄完他再说你的事。”说完不等对面反驳,一个豪火球率先甩了团藏一脸。
  做好准备的小樱鸣人毫无用武之地,只能隔着混战的两人和面色不善的宇智波带土遥遥相望。
  说两人混战有点不准确,对方有一个团藏,我方有一大一小两个宇智波佐助,两个佐助对击杀团藏都有丰富的经验,此时你推我攮像两只为一根逗猫草打架的猫。
  猫薄荷团藏此刻一脸血,他召唤出的通灵兽正和佐助的小白猫打得火热,被猫爪子挠了一脸血,团藏本人也差不多是一样的状态,两个佐助你争我夺抢着揍他。
  在抵挡一次致命伤时,团藏袖子被扯掉,一手臂的写轮眼露了出来。
  “等一下!”佐助拖住红了眼失了理智的镜中人,“让我先来拍张照。”捡起一块石头咔吧咔吧几下就变出了照相机,自带胶卷的那种,对着团藏嚓嚓嚓一阵抢拍。
  佐助拍照角度刁钻,照出来的团藏狰狞的脸上大大的写着坏人两个字,一身是血目露凶光,看一眼就能把小孩子吓哭。
  “等我们弄死他,就编一个宇智波苦大仇深的故事散播到五大国。”佐助笑嘻嘻的把相机收好,“等哪天宇智波和木叶开战了,我们也好有个理由。”
  “你!!”团藏气得血气上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来来来,你压住他,我来把手切下来。”佐助招呼镜中人,“这么有用的东西必须带回去给我尼桑装上啊,现在你可是我们宇智波家的宝贝,父亲母亲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啊,不过很快他们就会来看你了嘿嘿。”
  佐助笑得人毛骨悚然,谁不知道宇智波家现在只剩三根独苗了?其中一个还是凶手,这回来看看之后恐怕就要把人一起带走了吧。
  顿时同情的看向宇智波鼬。
  佐助说完深深的看了大蛇丸一眼,得想个办法让这个人把宇智波家的父母都转生回来。
  说话间须佐能乎版大佐助已经把团藏给按在了地上,佐助瞅准机会握着长刀扑过去一刀砍下去,血溅了他一脸,那条嵌满了写轮眼的手臂滚落了下来,佐助急急忙忙就给捡起来了。
  “呼――呼――呼――”他拿着一只断手鼓着腮帮子吹,要把眼珠上沾的灰给吹掉。太诡异了这也,眼睛不放眼眶里改嵌进手臂上,那还能叫眼睛吗?
  “收好收好,”佐助捡起团藏掉地上的半截袖子把手臂给包了起来递给他哥,“以后没事可以换眼睛玩。”
  看着佐助献宝一样递过来的手臂,鼬沉默的接了过来,那一只只鲜红的眼球,仿佛是最怨毒的诅咒,盯着他这个凶手。一片猩红如同地狱中燃烧的火焰,宇智波鼬想自己很快就要下去了。
  失了手臂的团藏跟没了水的鱼差不多,在地上翻滚挣扎,狼狈的躲闪着大佐助的攻击。
  “现在还有我们出手的必要吗?”小南说,团藏今天是没办法活着离开了,就算那边的宇智波杀不了他,她和长门也不打算让团藏活着离开。
  弥彦的仇,他们都没忘。
  借着佩恩的眼睛,躲在不远处的长门安静的关注着这场战斗。看着害死弥彦的祸首在泥里翻滚着,长门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切断了视线,又一次翻开了从宇智波城堡里带出来《坚强毅力忍传》
  断气之前,团藏深深的看了大蛇丸一眼。这个名义上的盟友,从头至尾都没有出手的打算,只在一边冷眼旁观。
  如果几方实力同时出手,佐助这边还要顾及有身孕的鼬,可能很难应付,但那三方之间也有不了调和的矛盾,无法联手,就便宜了佐助。
  团藏的尸体倒下后,佐助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仿佛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被移开了。
  “尸体烧完后剩下来的灰我就让你带走吧,三代大人。”佐助扭头冲着一颗大树说。
  一声幽幽的长叹传来,头发花白身手矫捷的猿飞日斩从树上跳了下来,身后跟着纲手。
  三代来到团藏被黑色火焰燃烧着的尸体前,眉头紧皱神情凄凉,心里想着当年一起拜在二代火影门下,信誓旦旦说着要守护木叶的志村团藏。
  尸体烧得很快,没过多久团藏的尸体就只剩下一捧黑灰,黑色火焰找不到可以烧的东西,不甘心的熄灭了。
  一枚卷轴从三代衣袖里滑落,唰的展开,里面的黑色的字符飞出印在地面上,将团藏的骨灰围起来,再顺着落到地上的卷轴爬上去,带着团藏的骨灰一起消失了。
  “我说过他会来埋伏我的。”猜对了的佐助开心的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这次他应该复活不了了。不过三代爷爷知道吗?”佐助有点好奇的指着鼬手里的一条断手,“团藏用我们宇智波家的眼睛做了这些事。”
  看了那条可怖的手臂一眼,猿飞日斩痛心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身后的纲手也是一脸的厌恶。
  “那你的火影做得太失职啦。”佐助认真的说。“关于宇智波的灭族,三代爷爷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你知道了多少?”三代看着在场的三个宇智波,鼬都告诉他弟弟了吗?
  “算啦,”佐助摆摆手,“既然三代大人不想说的话,反正人都死了。”他风轻云淡的说,抓起了宇智波鼬的手,“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不是说要和我谈一谈吗?”大蛇丸突然说,“就这么走了?”他的嘴突然长大,一条蛇钻了出来直扑佐助而去。
  几点寒芒闪过,蛇还没近佐助的身,就被鼬扔出的几枚手里剑打落了。
  落地之后那身居然还没有死!身上嵌着手里剑,大张着嘴,吐出一把糊着粘液的长剑。
  “这是草雉剑,送给你。”大蛇丸伸手,大方的说。
  “哦,谢谢。”佐助想了想,扭头对鸣人说:“鸣人,你能帮我把那把剑捡起来一下吗?”他十分可爱的笑着问,两只手背在身后透露着不打算自己去捡那糊着粘液的剑。
  佐助觉得用剑更顺手,无奈他没有好剑,地上这把看起来很不错,可是......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捡?”鸣人收回和宇智波带土对视的目光,微笑着问佐助。
  “因为我担心有毒啊,摸一下就死的那种,”佐助心有余悸的说,“电视里和小说里都是这样演的。”
  “不会的,”鸣人撑着笑容,“大蛇丸还不至于这么做。”草雉剑兜兜转转,还是要落到佐助的手里。
  怎么说呢?大蛇丸这个人,有最奇怪的思维和最危险的实践精神,不过他对他手下的孩子还算不错的。虽说看上佐助是为了他的身体。
  “但是黏糊糊的很脏啊!”佐助理直气壮的说,“我们不是一生的朋友吗?用你的影分/身去捡一下又怎么啦?”
  鸣人同样把手背在身后:“没错,我也觉得很脏。”他有礼貌的表示自己也不想去拿那把糊满粘液的剑。“那是人家给你的。”
  “够了你们两个!”小樱一人头上给了一拳,“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怒喝着。
  “哦哦小樱威武!!”头顶大包的佐助鼓掌,“小樱去捡。”
  鸣人也跟着一起起哄鼓掌。
  小樱恶狠狠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掏出手帕扔在草雉剑的剑柄上,“佐助把剑收起来。”
  “嘿嘿嘿真好玩啊,”宇智波带土笑着说,本来就很恐怖的脸因为笑容更可怕了、“不过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走。”他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全部都别想走。”
  “我说了去问卡卡西老师。”鸣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再面对带土鸣人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跟带土起冲突。“你凭什么觉得你杀了我的父母,我还会好心好意的为你解惑?”鸣人的笑容说不出的讽刺。
  “是你?!”猿飞日斩大惊,“九尾袭村是因为你?”三代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个宇智波是谁。
  “你没有死?为什么要杀死水门?”三代质问,这个孩子,宇智波带土,曾经也是被划进火影一脉里的人。
  “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不好吗?”带土反问,“别担心,很快我就能让他们在新世界活过来!到时候没有战争没有烦恼,所有人都会这样。”带土展示完了自己理想,率先对三代发动了攻击。
  上次大蛇丸给的伤害没有完全好,三代应付起来颇为艰难,对方出手太过狠厉了。纲手戒备着没有出手的几人,不能前去帮忙,纲手心中十分焦急。
  佐助这边先出手的是鸣人,他对三代的感情是最纯粹的,晓组织那边小南见开始群殴,也不甘示弱的加入了战场。
  不知不觉陷入了混战,除了大蛇丸的手下兜以及被佐助推开的怀孕鼬,其他人都混战在一起,场面乱的分不清。
  谁也没想到宇智波带土突然开大招,撕开了空间,卡卡西赶到时,只看见佐助等人全部被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