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的脚有些隐隐作痛,他来到滑雪场外提供的休息区,寻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
  休息区内划分了好几个区域,提供给顾客的商铺,公共休息的长椅,供儿童娱乐的设施,还有医疗急救区。
  商铺里面的商品应有尽有,包含衣服,食品,生活用品,以及滑雪用具。
  提供公共休息的长椅,正是江卓现在所在的位置,椅子面朝玻璃,坐在椅子上可以观看场外的情况,至于儿童娱乐和医疗区,他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太过打量。
  江卓将头盔,手套摘下,额前细碎的头发因为粘带雪水的缘故,有些潮湿打柳。
  休息区内虽然都暖气,但是因为往来的路人出入频繁,加上地面全被雪水沾湿,并没有太暖和。
  他起身走到公共用水区,为自己到了一杯热白开水,一杯热水下了肚,终于感觉到温热的气息。
  一次性杯子被他丢尽垃圾桶,他弯腰动了动右脚,感觉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傅时新拉开休息区的大门,一眼就看到站在公共饮水区附近弯腰的江卓。
  江卓身上虽穿着厚重的滑雪服,但是他的背影却很单薄,他抬腿走近,发现他江卓在轻轻跺脚。
  “脚怎么了?”耳边传来傅时新担忧的声音。
  江卓起身站好,并不想告诉他崴脚的事。
  “没事,你怎么来了?”江卓打量傅时新一眼,见他没有拿滑雪装备,想必都交给了教练和李秘书。
  江卓在傅时新的注视下走到椅子前坐下,傅时新紧跟其上,“脚不舒服?”
  他刚刚观察了眼江卓的走路姿势,看似与和平常无异,但是若是仔细观察能看得出右脚的后脚跟故意向左稍稍倾斜。
  “你是不是崴脚了?”
  江卓的眉心微动,拿出手机故意没看他,“没有。”
  话刚落,他只感觉眼前出现一黑影遮住了他的光线,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冷湿的怀抱。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被傅时新公主抱了。
  “傅助理,你!”江卓心惊的望着他,挣扎着要下来,那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护在身前。
  “别动,不是伤到了脚?”傅时新的脸慢慢想江卓的脸颊凑过来,由于傅时新一直都没有戴头盔,他被冻红的脸颊贴在江卓的脸上,让他赶到十分的不适。
  “你离我远点。”说着江卓就向后撤了撤身子,但由于被某人抱着,又很快被贴了回来。
  “你看我这么冷,你不打算帮我暖一下?”说完像一只癞皮狗使劲的蹭着江卓的脸颊。
  江卓的皮肤很嫩,做、爱时傅时新轻轻一碰,被触碰的地方会立刻红晕起来,现在他的脸被傅时新蹭的生疼,不难想象过一会他的脸会是什么样子。
  江卓双手抵在傅时新的胸前,右手还握着自己的手机,他故意拉开两人的距离,但由于力量的悬殊,他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个我脚疼,你轻点。”
  细软的声音如同花瓣上的露水轻轻滴在他的心上,渗入无声。
  傅时新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对待这家伙除了死皮赖脸和示弱外,有时候还是要耍一点小手段的。
  “你早说实话不就完了?还亏我这么累。”
  江卓的僵着脸转过头去不去看他,却因为脸颊被磨合的绯红,多了一分欲说还休。
  抱着他的傅时新,看着他楚楚动人的模样,心痒难耐,如果这不是公共场所,他恨不得生吞他。
  傅时新长舒一口气,颠了颠怀里的江卓,视线落在他右手的手机上,“给李珏打电话,就说我们先回酒店了。”
  傅时新说的暧昧,江卓的脸更红了。
  江卓照做,在给李秘书发消息时,傅时新抱着他走到医疗区,让医生检查他的右脚。
  经确诊江卓不过是很轻微的扭伤,就连药膏都不用擦,睡一觉就能好,可是傅时新却偏偏小题大做,不仅闹着让医生给他开药,还要再拍片子。
  江卓忍无可人,直接从治疗床上下来,穿好鞋,在医生和傅时新的注视下,走到傅时新身旁,伸出左手拍了拍傅时新的后脖颈。
  傅时新后脖颈的皮肤很嫩,很白,拍在上面手感很好。
  拍的瞬间傅时新立刻怔住,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
  江卓之所以会这样全靠本能,谁知竟拿捏到傅时新的要点,当然这时候江卓还不知道后脖颈是傅时新的敏、感、部、位。
  江卓一脸严肃,左手从后脖颈下移,落在衣领上拎起,说拎也有些牵强,毕竟身高在那,他只是象征的向上提了提傅时新的衣领,警告他不许在说话。
  傅时新竟然真如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犬,眼巴巴的看着他不再多言。
  江卓很满意,拎着傅时新用他会的了了的R国语言,跟医生说了声抱歉,然后拎着某人出来。
  “下次再自作主张,我立刻回国。”
  用旅游威胁傅时新,显然是一个很明智之举,傅时新当真不敢载胡搅蛮缠。
  傅时新被江卓拎着走出了医疗区,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傅时新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受了委屈唯唯诺诺的小受,而江卓站在一旁俨然是一位形象高大,铁面无私的大攻。
  望着众人的眼神,傅时新瞬间明白,偷偷侧脸瞟了一眼身旁的人,灵动的大眼珠子一转,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他故意脚下一软,整个人向江卓的身上一靠,谁曾想江卓快他一步,松开他的衣领上前走了一步。
  就这样傅时新硬生生的趴倒在地上,引起一阵哄笑。
  没了面子的傅时新却也不生气,干脆坐在地上不起,瞪着汪汪大眼瞧着江卓。
  江卓没办法,想要尽快回酒店,就必须拉着这个戏精,谁让他没有地址,也没有门卡。
  江卓僵着脸走过,给他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起来,不想反被人握住,拥入怀里。
  突然的惊吓,让江卓瞬间不适,刚何况还有众人的目光。
  江卓拼命的挣脱,却被他抱的更紧。
  “不许动,否则你知道后果。”
  亲吗?江卓瞬间紧抿嘴唇,将声音压的很低:“傅助理,你别忘了我刚才说的。”江卓咬牙切齿提醒他。
  傅时新却笑得灿烂,“哦?那也得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才行。”
  江卓无语,他想骂人!
  傅时新满意的笑了笑,望着众人,故意提高音量:“这就对嘛,受伤了就该看医生。”
  看热闹得人群终于明白过来,敢情被抱着的人才是小受,刚才是他不愿意看医生再跟攻生气呢。
  傅时新得意洋洋的抱着江卓离开休息区,江卓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傅时新抱着江卓找了一辆当地的出租车,将江卓放进车后,傅时新紧挨着他坐下。
  看到江卓脸色不好,知道自己刚才玩过了,只能见好就收:“你放心,回酒店我不会缠着你。”
  江卓像是第一次见到傅时新,上下细细打量一番,他显然不信傅时新的鬼话。
  两人到达山下的酒店不过二十分钟。
  傅时新开的房间依旧是总统套房,依旧是带了三间卧室。
  江卓没有跟傅时新打招呼,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窝在床上休息。
  傅时新也很信守承诺没有再来打扰他,直到晚间,李秘书敲响了江卓的房门。
  李秘书进来的时候,江卓正坐在阳台前,右脚放在一张椅子上架起,惬意地拿着一本刚刚从隔壁书房找来的小说,见进来的是李秘书,稍稍放松了许多。
  “江总,要不要去泡温泉?”
  江卓放下书,收回右腿放在地面,眯眼瞧了李秘书一眼,“傅时新也去?”
  “嗯。”
  “那你们去吧,就说我脚伤还没好。”
  不过还没等李秘书开口,从他们身后走来一人,直接抱起他。
  江卓瞬间暴跳如雷,“你在滑雪场怎么说的?”
  傅时新一脸无辜,“我说不缠着你。”
  “那你现在怎么做的?”江卓轻吐了口气,他并不想在李秘书面前发火,可是傅时新总是有办法让他失去理智。
  “我是没来打扰你,一下午都让你自己呆着的,连吃饭你都是一个人在房间吃的。”
  “……”江卓扶额,嘴角抽搐着,他能说什么?事实还真如此。
  江卓看了偷笑的李秘书一眼,清了清嗓音,对傅时新说:“你先放我下来,我们聊聊。”而后对着偷笑的李秘书说道:“李珏,你在外面等我。”
  李秘书关门离开,安静的卧室只剩下江卓和傅时新两人,傅时新将他放在床边,跪在地上,小心的检查者江卓的右脚。
  江卓本能的拒绝,却也知道拒绝无用,干脆随着他去。
  有时候就连江卓自己也无法认清自己,他明明排斥傅时新,一方面对他的关注置若罔闻,一方面又对他的关怀照单全收。
  他明明可以果敢的拒绝一切,却又多泥带水与他纠缠不休。
  他这算什么?
  室内的温度很高,江卓没有穿袜子,也没有穿鞋,在傅时新温温的掌心触碰到他的脚面时,战栗的感觉沿着小腿直入心脏。
  “傅时新。”
  “你放心,我也怕你厌我,检查完脚我就不会再碰你了,我说话算话。”
  傅时新那幽静的双眸像充满魔力一样,让江卓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江江:我感觉我像绿茶,还是那种特别浓的
  傅:别瞎说,你只是还没确定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