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不适合不是由你说的算,我郑重的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傅时新的神情变得极为认真,若不是江卓习惯了他的玩世不恭,他还真会因他认真的神情有所迟疑。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对了,我帮你请了假。”
  傅时新脸色晦暗的离开,江卓看到桌上的早餐,心中却是复杂。
  小护士刚巧过来,看到江卓面前的早餐轻笑低语,“刚才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吧。”
  小护士带着口罩,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得灵动。
  她见江卓没说话,以为他是害羞,窃喜道:
  “偷偷告诉你,我刚才看到你们接吻了。”
  江卓一时哑口无言,也懒得解释,拿起傅时新买的早餐吃了起来,过一会他还要去公司,傅时新那家伙竟然自作主张的帮他请假,他想想都头疼。
  “你男朋友真的好爱你。”小护士检完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知道,昨晚上我看着他衣服湿透了让他去换,他却坚持守了你一夜。”
  “还有天还没亮他就交代我帮他看着你,他跑去松成居给你买早点,要知道这里距离最近的松成居还要半个小时呢。”
  江卓看着手中的饭一时失语。
  ……
  嘴唇上的甜蜜尚未散去,迎合的气息还残留在周身,傅时新却因江卓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而心情低落。
  他为何就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是认真地呢?
  难道就因为他们的第一次不是那么光彩?
  傅时新从医院走来就感觉头晕脑胀,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进车里。
  昨晚淋了雨,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暖干,身体每一处传来的酸痛感都在警示着他,他要生病。
  无奈之下傅时新只能给好友肖毅打去电话。
  他回到公寓,肖毅已经在门口等待,手里还拿着他昨晚急忙出门忘记在会所的大衣。
  肖毅慵懒的倚在门前,仔细打量着傅时新,他乌黑的短发凌乱不堪,净白的面容因为生病的原因有些泛红,嘴唇苍白干涩。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他们见面时的衣服,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只是现在白色的衬衫褶皱不堪,长裤的裤腿占满了泥土。
  “昨晚你饭吃到一半,就是为了淋雨?”肖毅玩世不恭的调调倒是跟傅时新之前如出一辙。
  傅时新揉了揉眉心向肖毅走近,推开他,打开房门的密码锁,输入指纹将门打开,“少挖苦我,抓紧给我看看。”
  “吃点药不就好了,还把我折腾过来,你不知道去医院?”
  傅时新停在玄关前有气无力说:“我刚从医院回来。”
  “靠,你玩我呢!”
  傅时新实在没有心情跟肖毅胡扯,“药拿来了吗?”
  肖毅从傅时新的大衣口袋里取出几盒药。
  “看着说明吃,你这明显高烧。”
  傅时新不在意拿着药向卧室走去。
  肖毅不放心,跟着他身后。
  “你说我生病他会不会心疼我来看我?”傅时新走到客厅突然停下,转过身来莫名的念叨了一句。
  “你说谁?”肖毅困惑。
  “没事。”
  傅时新在客厅吃了药,回到房间,虽然头痛欲裂,虽然全身酸痛,他更想见他。
  他迅速摸了摸裤子口袋的一枚要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闪烁出一丝不属于此时的狡黠。
  “肖毅你送我去个地方。”
  “你疯了!发烧还想去哪?”
  傅时新晕晕乎乎的摸着钥匙,可是思路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去我老公家。”
  肖毅:“……”
  肖毅开着车停在江卓小区楼下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肖毅从后视镜看了眼靠在后车厢已经熟睡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公?他什么时候谈恋爱了?还有他不是一直都在找一个人?
  那人找到了?
  肖毅满脑子都是疑问,偏偏这人自说了那句话后就不在开口上了车倒头就睡。
  他看了眼眼前的住宅楼,小区是老小区,这没有专属的停车位不说,就连那些临时停的电动车,自行车也是杂乱无章的放着。
  破旧不堪的小路,以及堆满垃圾还有被占用公家花坛开垦出来的农作物,无不警示他住在这里居民的素质。
  傅时新的男朋友怎么会住在这里。
  他下车打开后车厢将傅时新喊醒,傅时新因为吃了药,发了汗,身子清爽不少,但是身上的黏腻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傅时新谢过肖毅,拿着药上了楼,见肖毅跟上忙将人拦住,“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肖毅看了眼他身后破旧的楼道,点了点头开车离去。
  江卓的家在四楼,他清晰的记得昨晚他因为心情不好来找朋友喝酒。
  酒喝了一半,他就接到了冯文柯的电话,冯文柯在电话里说的很急。
  说江卓摔倒了,让他抓紧过去,告诉他地址并且把江卓家里备用钥匙的位置告诉了他就挂了电话。
  傅时新听后,心里像是被千层蚂蚁撕咬似的难受,他想也不想的夺门而出,连外套也忘记了拿。
  外面下着雨,鬼知道他闯了多少个红灯才赶到他家,当他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时,恨不得拉起人就奔向医院。
  江卓的家近在眼前,傅时新拿出钥匙开了门,并且小心的将钥匙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
  药被他随手放在了门口的玄关处。
  他看着门口的拖鞋,想了想换上。
  江卓的脚要比他小很多,穿着他的拖鞋后脚跟被留在了外面。
  昨晚他来的匆忙并没有仔细看看,他的房子不大,家具不多,但是很整洁。
  傅时新理所当然的走进江卓的卧室,从他的衣柜里取出一件短袖T恤,走到外面的浴室,冲了个澡。
  穿着小了两个尺寸衣服的傅时新很舒服的躺在江卓的床上。
  江卓的床并不是很大,典型的单人床,床上只放了一个枕头。
  他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江卓身上淡淡的体香透过床单被褥传入鼻间,令他心旷神怡。
  他想起了前两晚两人交融的情形,身体竟发生了变化。
  他遏制住脑海里的欲望,给江卓发了短信,却发现他被人拉黑了!!!
  无语,骂骂咧咧的把被子当做江卓狠狠地拳打脚踢一番,不久,他因为药效的缘故伴着江卓淡淡的体香睡了过去。
  傅时新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他没想到他这一睡竟然睡到了下午。
  昨晚忙一晚,今天又错过了两顿饭,肚子空空如也的傅时新看着空无一人的家,心里莫名的伤感。
  江卓这家伙到底什么回来!
  手机被拉黑,他只能给冯文柯打电话求助,为了能让自己的老婆多看他一眼,面子什么的他早就豁出去了。
  冯文柯接到他电话时还颇为惊讶,知道傅时新打电话的目的,欣然答应并且邀请他抽空一起吃个便饭。
  傅时新心情大好,有了江卓发小的帮助,他以为如云得水。
  就不信他乖乖不就犯。
  江卓来到公司上班,傅时新没来倒是令他有些意外,他坐在办公桌前扶额摇头,他何时这么注意他有没有来?
  下午两点他接到了冯文柯的电话,电话里听到傅时新此时就在他的家中,他立刻从椅子上坐起。
  “他到底想干什么!”江卓低声嘶吼,电话那头的冯文柯倒是笑的意味深长。
  “他想干什么,你不是知道?”
  江卓紧抿嘴唇,被眼镜框遮挡的双眸是难以言语的愤怒,“你几时跟他混一起了?”
  他深呼吸坐下,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因傅时新而波动。
  “算了,我只是帮人带个信,你别什么气都撒我身上,小伙子生病了,正躺你家呢,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回去照顾照顾一下人家。”
  一说到撒气,江卓到还真有一通气要发泄。
  “我问你,你昨晚为什么叫他过来!”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那傅时新会生病?今天会跑到他家里待了一天?
  江卓的唇齿有些泛白,眉眼间尽是灼烈的怒火,如果不是隔着手机,冯文柯真的会被他烤熟也不一定。
  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电话那头的人依旧是嬉皮笑脸之态,“我昨晚干什么你会听不出来?紧急时刻你让我□□过去找你?你让我伴侣怎么想我?”
  “冯文柯!”从办公室传来的吼声,让坐在外面的李秘书胆战心惊。
  “你要是再说下去你信不信我跟你绝交!”
  冯文柯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尖,“好了好了我口不择言行了吧,你抓紧去看人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
  江卓摊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愈发跳动的眉心,想着还有一个困难户在他家里,太阳穴疼的愈发得厉害。
  趴在办公室门上听着动静的李秘书见办公室内没有了声音,总算是放心下来,他准备转身离开,却见到江卓将门打开。
  “总……总经理。”李秘书低着头如犯错一般。
  江卓打量了他一眼,拖鞋道:“你昨晚跟冯文柯在一起?”
  一提到冯文柯的名字,李秘书那白嫩的脸颊瞬间红到脖颈。
  江卓见状懒得说话,“这没你的事,对了我出去一下,若有人找我就说去谈个项目。”
  李秘书应下。
  江卓头痛的离开。
  车子像腾飞的骏马驰骋在公路上,江卓开车比往日都要快了一些,不是因为家里有想见的人,而是他急于要将那人赶走。
  车子停在楼下,江卓并未日见到陌生车子,他懒得理会,大步向家走去。
  门被打开,他迅速跑到卧室,果然傅时新那张欠揍的嘴脸映入眼前,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左手半只撑着头,笑着向自己打招呼。
  江卓只觉得脑海如万马奔腾般嘈杂,面对傅时新的无赖,他竟然束手无策。
  “既然好了,就抓紧离开。”
  江卓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容。
  傅时新一惯的懒散,从床上下来,悠哉的走到江卓面前,由于他身上穿着的是江卓的T恤,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你终于回来了,我都饿死了。”
  面对傅时新的撒娇,江卓熟视无睹。
  江卓转身背过身去,“饿了就抓紧回去。”
  傅时新跟着他走出卧室,不慌不慢的说道:“我没有衣服。”
  江卓这才留意他身上那短小的T恤是自己的。
  “你衣服呢?”傅时新总是有办法让他莫名其妙的心烦。
  “在你的衣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