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石屋尽头时出现了一扇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门,蓝溪打头,南齐云断后跟着血琥珀进了小门,小门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蓝溪的心里忐忑极了。奇怪的是当南齐云踏进小门后小门内突然变得光亮起来,原本紧追不舍的黑衣人也瞬间消失了踪迹,蓝溪这才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姹紫嫣红的院子里,一群人诧异极了,难道这扇小门竟能通向另一个世界?
  这时长青发现了怪异之处,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连一点风都没有,所有的植物花草仿佛画上的一般通通处于静止状态,不见虫鸣不闻鸟叫,而方才供他们进入的小门也消失了,身处如此诡异之地所有人都不敢乱动只能瞪大眼睛四处张望,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东朔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我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如此怪异了。”其他人立马向东朔投来询问的目光蓝溪嘴快一句“为什么?”脱口而出。
  东朔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人的梦境里。”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弄懵了,开什么玩笑,别人的梦境里,这梦境又不是菜市场,说进就能进的?看到大家的疑惑,东朔接着说道“你们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在上古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经常会有人连与亲人朋友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就会死亡,所以一些法术高超的人就会将自己比较重要的遗言或重要的信息结成一个梦境通过一定的承载体保存下来,并在适当的时间里引导梦境的主人进入。”
  蓝溪还是不阴白又问道“那我们怎样才能知道是谁制造了这个梦境,而梦境要告诉我们什么?”东朔的眉头皱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蓝溪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随即东朔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有些急切的说道“但不管是谁制造了这个梦境,我们都必须赶紧弄清楚他的目的,因为梦境的长短与稳定程度完全取决于造梦者的法力修为,倘若我们还没弄阴白造梦者的意图这个梦境就坍塌的话,不仅造梦者的目的无法达到,我们也会因此而坠入一个未知的世界。”蓝溪焦急的问到“未知世界?会有什么?”东朔快速的回答她“我也不知道,既然是未知,那么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或者是永远被困在这个没有任何生机的死亡之地。”
  听完东朔的话,除了长青所有人都显得焦虑不安,比起这和诡异的梦境南齐云更宁愿真刀真枪的和黑衣人大干一场,南齐云不停的拍打着周围的草木想找到出口,但他的拳头仿佛打进棉花一般草木不仅毫发无损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南齐云折腾半天不见效果只能气急败坏的瘫坐在地,几分钟后南齐云又突然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不知是哪位大神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既然我们来了有事您就开口,我南齐云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您这样一直不开口让我们猜不就是玩儿我们吗?这山高水长的我们也猜不到您的心思啊……”这时灵珊听不下去了鄙夷的看了一眼南齐云说道“南齐云,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看你那副模样。”
  南齐云站起身来对灵珊抱怨道“大小姐,这么多年你可有看到我南齐云惧怕过何事何人,不瞒你说,就算现在迎面来的是千军万马的黑衣人我南齐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但这个地方真他妈的太诡异了,搞得像是入了鬼魅之地一般,我南齐云最怕的就是这种不出声不出调的主儿。”
  这时灵珊发现蓝溪的表情有些奇怪赶紧示意喋喋不休的南齐云停下来,南齐云没领会到灵珊的眼色灵珊只好亲自动手将南齐云的嘴蒙了起来,南齐云瞪大了眼睛还想挣扎着说话,这时只见蓝溪对着空气认真严肃的说了句“你说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清。”灵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阴阴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四周除了他们之外根本没有别人,为什么蓝溪会对着空气说话呢?灵珊想出声询问蓝溪被东朔制止,蓝溪立着耳朵认真的听着什么还不时的点点头,画风实在是诡异极了。
  终于,片刻后蓝溪回过神来和大家说“刚才有个声音告诉我,让我们将身上所有的兵器杂物放下来,往东行走一百步,那里有我们想要的答案。”一群人赶紧照做,不时便到了往东一百步的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石桌,走近一看,石桌上放着的竟然是蓝溪一直带在身边的莲花灯和血琥珀,蓝溪实在是想不起来莲花灯是什么时候不在自己身上的,还没等蓝溪过多的思考,只见莲花灯竟自己打开了,打开的同时从莲花灯里化出一个女子的身影,蓝溪看到这个女子就是自己和灵珊在石屋书房里看到的画中女子,女子成形后开了口“蓝溪,我等了那么多年终于把你等来了。”
  蓝溪看着女子竟觉得莫名的亲切,仿佛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而女子也面带微笑却眼中含泪深情的注视着蓝溪。
  蓝溪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手轻轻的的搓着自己的衣角,接着女子哽咽着说道“我的蓝溪啊,娘亲都还来不及多抱抱你你就长大了。”蓝溪彻底震惊了,对面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子竟然是自己母亲白柔,蓝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长青看出了蓝溪的顾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母亲去世时你刚出生,所以这个梦境里她还是死去前的模样。”
  蓝溪终于朝着张开双臂的白柔走去,白柔看见蓝溪朝自己走来便想抱住蓝溪却扑了一个空,她的身体径直穿过了蓝溪,此时蓝溪也张开双手想要拥抱自己的母亲,但无论怎样她们努力都无法触碰到彼此,白柔首先泣不成声“为什么,我终究还是无法再拥抱你一次。”
  而蓝溪也早已泪如雨下,她那么渴望母亲的怀抱,而如今母亲就在眼前却也是自己永远无法到达的咫尺天涯。两人只能四目相对同样泪流满面,在场之人无人不为之所动。